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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把手機挪開,想看看身下到底是什麼東西這麼咯肉。
手機光照到身下,發現竟是和白素長相一模一樣的一具屍體躺在那,白素正好坐在了她臀骨的地方,而她剛才所感覺的上好的絲綢,正是這具屍體所穿的壽衣!而她所在的這個地方,是個棺材!
「啊……」白素再次尖叫,聲音比上次尖銳上百倍,仿佛要把這輩子所有的恐懼都發洩出來,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白素已經暈倒在了那具屍體邊。
蹲在街角的白素此刻已經淚流滿面,有不少路過的行人都像她投來了同情的目光,甚至有幾位行人在她的前方扔下了幾枚銅錢。
白素自顧自的繼續哭著,卻沒有發現一匹疾馳的馬正飛快地向她奔來,她就那樣安靜的哭著仿佛這個世界都與她無關。那馬距她越來越近,在據她不足十米的時候白素才恍然抬頭看到那向她襲來的馬時,她不但沒有躲開,反而張開嘴一臉興奮的看著那馬上的男子,並大聲喊道「楚新!」
只見那馬上男子一身白色華衣,不需仔細端詳便知那衣服的面料價值不菲,那身白衣著在男子身上,落日的霞光被他落在身後,像一道背景襯托著那男子,由於策馬賓士所過之處激起點點沙塵,更讓男子仿佛是畫中人一般,美得無可言說……
白素怔怔地看著那馬上就要撞上她的馬,卻依然沒有要避開的意思,那馬上男子眼裡閃過一絲厭惡,看著這個衣著破爛,臉上被塵土活著淚水弄花了的臉,臉上還沾著淚珠,正一臉期盼的看向自己的女子。並沒有勒馬停下,反而縱容馬向前方那女子奔去……
再相距三步遠的時候,男子還是忍不住拉住了馬,他不會知道為什麼看著白素可憐兮兮的樣子會狠不下心,但是仍然眼含厭惡的看著她。
「你是什麼人,為何在這裡擋路?」男子一臉鄙夷的看著白素。
「楚新,你不認識我了?」白素看著那熟悉的面容,趕緊站起身走到他身邊。但是,由於蹲在這裡太久頭部缺血,使她步伐踉蹌,差點摔倒。本以為那男子會在這時扶住她的,但是,那男子只是看了她一眼便象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不是楚新。」白素面露痛苦自言自語。「楚新不會不理我的。」
那男子看著自言自語的白素,皺了下眉頭,問道:「誰派你來接近我的?」
白素抬頭看了看那男子,卻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
那男子看白素對他的問話愛答不理,不由怒從中來,翻身下馬,拽著白素身前的衣服,冰冷說道:「不說是麼?」
白素看著男子的眼睛,說到:「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讓我說什麼?」
「誰派你來的?」
「沒人派我來!」
聚在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對著白素和那男子指指點點,討論著什麼。白素此時覺得好累,什麼都不想理,所以,蹲下身,什麼都不理。
那男子看著白素蹲了下來,又看了一眼身邊指指點點的人群,伸手把白素拉到馬上,向城外奔去……
那男子策馬賓士了很久,終於停了下來。白素也早已停止哭泣,因為害怕佔據了她更多的思想。現在終於停下來了,白素迫不及待地跳下馬。
從來沒有騎馬經歷的白素在剛才的賓士過後渾身酸痛無比。白素警惕的看了一眼那男子,隨即打量著周圍。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一片廣闊的草地,沒有一棵樹,所以視野顯得極其開闊。一望無際的草地中間有一片池塘,池塘在藍天和綠草的映襯下如神來之筆。池塘中的水更是清澈無比,魚兒在水裡盡情遊動,悠閒得享受著它們的生活……
看到這如畫的風景,白素忽然覺得躁動的心隨著這清風安靜了下來。轉身看向那正躺在草地上的男子說道:「你是誰啊,為什麼要帶我來這?」
男子懶洋洋的掃了一眼白素,說:「你剛才費勁心思想吸引我注意,現在卻問我是誰?」
男子眼裡的不屑深深刺痛了白素的自尊心,白素再也忍不住大聲吼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明明是你差點撞到我,現在怎麼還來向我興師問罪的?」
「若不是你蹲在城門口,我怎麼會撞你?」
「我……"
白素想想他的話也有道理,便不再辯解什麼。反正,他們只不過是兩條平行線,有何必要要尋找那莫名其妙的交集呢?
「咳咳咳……」一聲沉悶的咳嗽吸引了白素的注意,白素轉身尋找聲音的來源,發現那酷似楚新的男子正捂著嘴,面露痛苦的咳嗽著。
「感冒了還出來亂跑,哼!咳死活該!」白素狠了狠心對那咳嗽充耳不聞。
但那聲音並沒有就此止住,反而越來越嘶啞,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白素偷偷轉過頭,看著因咳嗽而面色蒼白的男子,再也忍不住心裡的擔心向男子跑去。
「你怎麼了?」白素臉色漠然的說著話,但是聲音裡卻夾雜著關心。
那男子一臉戒備的看著白素,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並沒有使他吃驚,反而在他的臉上還出現了一種早已料到的神色。
只見白素跑到男子身邊時,男子的衣襟已被虛汗浸濕了,白素再也無法端著那所謂自尊的架子,因為在那張酷似楚新的臉上的痛苦,使她心痛不已。
「你別刻意壓制咳嗽,要是難受就大聲咳出來,你這樣壓制反而對你身體不好。」白素一臉關心的說道。
但是那男子仿佛不為說動,仍是壓制著悶聲咳嗽。
「你是誰啊?病這麼重還跑出來,不怕家人擔心嗎?」白素見他這樣,也不再勉強。
「沒有人會擔心我。」
男子嘶啞的聲音響起,已經沒了剛才的咄咄逼人,其實那聲音也很好聽。
白素一臉驚訝看著他,突然覺得他和自己好像,不由對著男子生出好感。「你是孤兒啊?其實,我也是,我被我父母拋棄了。」這是白素內心的疤,只有在楚新面前才會顯露出來,卻沒想到這男子竟然也讓白素有了傾訴的欲望。
那男子只是簡單嗯了下,便沒有說話。
「咳咳咳……咳……咳」男子的咳嗽越來越嚴重,白素心裡竟然有了一絲害怕。其實,她也不知道在怕什麼。
由於害怕,一滴眼淚從她的眼眶流下,滴落在男子的臉上,男子仿佛被施了定身符,怔怔的看著白素。
「咳咳咳……你怎麼哭了?」
白素意識得到自己的失態,抹了一下眼淚,繼續在男子的背上輕敲。
「你到底是誰,我可以送你回去。」白素看著男子的咳嗽越來越嚴重,忍不住的詢問。
「我……咳咳……我是蘇彌……咳咳……」男子艱難的說。
白素見他終於肯說了,不由露出一個微笑,輕聲說:「我叫白素。」看了看他,接著說:「你家在哪,我怎麼送你回去呢?你病得很厲害。」
那蘇彌咳嗽著說:「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白素本想阻止,但是當她看到蘇彌的目光,那目光裡似乎有某種魔力,使白素不得不服從於他。
清風輕微的吹拂著草坪上的兩人,仿佛害怕會驚擾到那畫面中的兩人。純淨的男子依靠在髒兮兮的女子身上,胸脯隨著咳嗽聲起起伏伏,除了咳嗽聲之外只剩下幾聲鳥兒的鳴叫和風吹拂著綠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