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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她現在回去,怎麼見他呢?他讓自己在這裡幫助他。如果現在回去了,那麼她怎麼解釋這一切?怎麼回到這魅春樓?
白素覺得自己的心裡煩躁不安,卻也找不到一個方式來發洩。轉身強門口走去,想要出去看看這魅春樓。卻發現門口站著兩個龜奴,守在門口,見白素出來立即伸手阻止。說道:「請回雁姑娘回房休息。」
白素一臉怒意地看著兩人,卻也不好大鬧發洩,就一臉恨意的看著兩人。
「怎麼了?」忽然身邊響起了一個富有磁性的男聲,白素循聲看去,卻見一個身著淡藍色長袍的男子,手拿紙扇,站在門口。
那兩個龜奴仿佛認識那男子,立即換上了一張笑臉,說道:「不知徐公子駕臨,有失遠迎,請公子贖罪。」說罷,輕輕俯身,示意認錯。
那徐公子點點頭,看向白素。白素這才好好看了這男子的臉。這是一張猶如刀削而成的臉漆黑如墨的濃眉下,有著波瀾不驚的眼,還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薄唇。白素深吸一口氣,暗暗說道:「這是個什麼地方,怎麼這麼多帥哥美女啊?」
那徐公子繞過身邊的一臉陪笑的龜奴,走到白素身邊,用玩虐的眼神看向白素。
白素看著身邊人對其恭敬有加的態度,想要借他之手幫助自己,就巧笑著向他走去,福身說道:「回雁給徐公子請安。」白素在那語調裡增加了平素說話少有的嫵媚,並且在抬眼間緩緩看向他,便更顯妖嬈之色。徐公子也毫不含糊,手搭在白素身上,輕挑的看向白素。說道:「不止我可有幸到姑娘房中一敘?」
放下心中的噁心,白素依舊嫵媚的笑著看向他。剛想上前答應,卻發現身後的玲瓏正擔心的拽著自己的衣角,轉身對其輕笑,就上前說道:「那是回雁的福氣。」
說罷,就向前走去,打開房門示意其進去。徐公子,調笑般看了白素一眼,就輕車熟路的走進外廳。走到右側的軟踏上躺下,用胳膊做枕頭舉著頭,看向白素。他並沒有像一般的嫖客那般裝模作樣的正襟危坐而是做自己,讓白素心裡對他略有好感。
「不知姑娘可會什麼本領?」
白素不置可否的笑著,對身後悄悄跟進來的玲瓏說道:「去幫我找一把琵琶。」
不一會兒,玲瓏就琵琶拿來了。這琵琶雖不如蘇彌手裡的那把好,但是也算的上品,一首《十面埋伏》信手拈來。
白素一邊彈著琴,一邊仔細觀察著那徐公子的表情。本以為他會如其他嫖客一般,因為這樂曲的跌宕起伏,氣勢恢宏而勃然大怒。但是卻發現隨著樂曲的深入,隱起戲謔的笑容,換上了一臉的沉重。
一曲終了,徐公子起身便向門口走去,但是在開門的一瞬間,門卻自己開了。原來是媚娘來了。
徐公子向媚娘頷首示意,留下一句「她,我包下了。」就頭也不回的向門外走去。媚娘一頭霧水的看著徐公子的變化,一臉驚詫。
當徐公子的身影消失在門前,媚娘才轉身向玲玲喝道:「出去!」待玲瓏出去關上門,媚娘才一臉怒意的看向白素。問道:「你究竟做了什麼?」
白素抬起手把玩,並且故作慵懶之態看向媚娘說道:「我不過是唱了首歌而已。」說完,就轉身走進臥室。
許久之後,白素聽見了門聲,並且攜著腳步聲想自己走來。白素以為又是媚娘,一臉不耐的看著門外。卻發現是玲瓏一臉擔心向白素走來。
白素見是玲瓏翻身起床,坐在床邊。
「姑娘,你對媚娘說什麼了,讓她那麼生氣?」
白素輕聲笑道,說不礙,就轉頭向門外望去。「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白素坐在梳粧檯前,打量著自己的臉龐,順著玲瓏的意思換上一臉濃妝。今天她身著一身鵝蛋黃色的長裙,露出了胸前大片的雪白。綰了一個現在青樓女子日常的頭型。白素看著鏡裡那個妖嬈的女子,輕笑出聲:「這樣是青樓女人了吧?」
在青樓這幾日因為有徐公子的一句話,白素沒有被逼著接客,只是媚娘派了幾個女人來教白素學習琴棋書畫。白素想著自己不知還要在這裡呆多久,消遣時間也是好的,也沒有拒絕。但是今日一早,那徐公子派人來說,讓白素去他的別院。話是媚娘親自來傳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火藥味。白素覺得那媚娘似乎很喜歡那徐公子。但是同為天涯淪落人,白素又何必要可憐別人呢?
所以,所以早上起來,白素就開始隨著別人別人擺弄。沐浴,著衣,化妝,綰發足足從一早擺弄到近中午。那媚娘仿佛故意排擠白素,也沒有說午飯的事情,就直接讓白素坐上馬車。白素在心裡問候了媚娘的祖宗八代之後,卻還是一臉笑容的對媚娘道了再見。
白素坐在顛簸的馬車裡晃蕩了好久馬車才停了下來。玲瓏扶她下車,白素端詳著這院落。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這院落的後門,白素知道自己是青樓女人也明白其意思,也沒有多做糾纏,就隨著裡面的家奴走了進去。
如果說翽王府是一座大花園的話,這座院子就是一個小型的蘇州園林。白素隨著家奴向裡走,裡面是一個佈滿蓮花的池塘,周圍堆砌著假山和山石。
「你來了。」白素被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徐公子。
今天他穿了一件黑色的錦袍,頭髮被隨意的散落在背後,讓白素覺得很妖冶。白素不敢再繼續打量,低頭說道:「回雁給徐公子請安。」
徐公子仰頭看向白素,露出了一個微笑,白素不由為這個微笑醉了,美男對自己真誠的笑,任哪個女子都會這樣吧。
「你今天很美。坐吧。」
白素聽到徐公子的誇獎臉上露出一抹緋紅,有些局促的坐在徐公子對面。這是一個竹子做的椅子,有那種老人椅的味道。淡淡的竹香立即彌漫在白素身邊,令人心情愉悅。遠處的竹桌上擺著一把琵琶。
白素迎上他的目光,問道:「不知徐公子可否透露名字給回雁呢?因為稱呼徐公子,不免有些生分了。」白素淡笑。
他怔怔的看著目光純淨的白素,竟被這目光吸引,讓人生出一種真誠以待的感覺。說道:「我名瑾瑜。」
白素在說出此話之後就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有些放肆了,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回答自己。
「瑾,回雁可以這樣稱呼你嗎?」
「當然可以。」瑾瑜一臉無害的笑容,指著前方桌子上的琵琶,對白素說道。「瑾瑜今日想聽姑娘彈唱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