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花落知多少 第5章 二人時光

「小汐，晚上我回來接你，你就在這兒，哪裡也不要去，等我。」把沈紫汐送到了餐廳門口，淩辰軒還不忘走下車去，看著漸行漸遠的沈紫汐，朝她喊去。

「恩。」

「哎，淩辰軒你行阿你，我又不是什麼你的什麼小戀人，搞得這麼難分難舍幹嘛。」她轉過身來，路過的人都看到了，淩辰軒也看到了，她的笑是那麼的美。

「哎，怎麼辦，真的捨不得。因為你啊，我都無心工作了。」他一步步向她走去。

沈紫汐看他的樣子，心裡一愣。

都說是「每逢佳節倍思親。」，到了淩辰軒這裡，就可能一直是鬧騰，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看今天恐怕是我無法工作了吧。」 沈紫汐叫苦不迭。

「所以呢？」他明知故問，像個好奇寶寶似地站在她跟前，修長的身材，異于平凡人的相貌都讓他在人群中，甚至是在小巷口也尤為突出。

「所以我不上班了，陪你。」她眸光耀眼。

淩辰軒萬萬沒想到，平常裡像個算盤珠子一般，你需要撥一撥它才會動的人居然反客為主邀請他。

「終於還是沒有辦法愛上我了吧。」淩辰軒調侃道，嘴角露出絲絲微笑，讓人不禁著迷。

「……」

就這個當口，沈紫汐已大跨步走到了副駕駛座上。

淩辰軒跟上去，「要先回家換衣服嗎。」

「嗯。」她略微有些犯困。

「稍後我們的約會，你想做什麼呢。」他溫順的像只無害的小貓似得問她。

「我們一起去吃霜淇淋吧，還有一起買新衣服，一起吃飯。」沈紫汐第一次表露出像個平常女人般的姿態。

淩辰軒瞪大了眼睛。像是疑惑於她的回答。

沈紫汐倒是沒再去看他。

繼續迷糊過去。

「倒不如是你的隱含意是一起過日子？」他眯著眼睛，失笑道。

「你不願意？」沈紫汐接下他的茬。

「是啊，不願意。」淩辰軒倒是異常認真，眼神飄散。

「那麼我正好也是，不過，下次碰上了喜歡你的女孩子。可別那麼直接拒絕人家，知道嗎，女人是很容易被自己所喜歡的男人傷害的。」沈紫汐說道。

「這……不牢你費心教導，我就是這麼一人，不願意就是不願意，連你我都不願意，你認為別的女孩子我還有可能願意嗎？」他倒是又一次將問題拋給了沈紫汐。

「我相信總會有一個女孩子，你願意去接受她，願意愛她的。」

「我也相信。」淩辰軒表示贊同。

那個人一直在他心底，誰都無法代替。

「……」有時候，真的猜不透眼前這個男人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

「唉，別發呆了，咱到了，在那個能讓我說出我願意的女孩子出現之前你就好好珍惜我吧。」 淩辰軒叫喚道。

沈紫汐徑直下車，沒去理睬淩辰軒。

抬頭看了下天空，感覺眼睛濕濕的。卻逼不出什麼淚水。

這個男人。身邊唯一的朋友。這麼兩年來，一直陪伴著自己。想到終有一天也會照樣離開自己。心裡剩下的只是悲戚。

而眼前的這處小院落正是沈紫汐最近搬的新家，以前的房子是危房，沈紫汐手上有了錢，就讓淩辰軒給她信找了個房子，便安穩地住下來了。

她樂在其中，不管是以前那處危房，還是現在這處小院落，都是她的棲息地。

她掏出包內的鑰匙，打開了大門。

淩辰軒跟在她身後。

「家裡你的衣服也有，可以換上。」沈紫汐看著淩辰軒身上的衣服，作了一個NO的手勢。

「不知道的人又要誤會了。」

「怕什麼，這兒就只有我和你，況且我是那種在意不相干的人的目光的人嗎？」明明只是他的戲耍，她還是裝傻認真應對。

他們總是吵吵鬧鬧的，真的很像戀人，在外人面前又是極其理智的人，都擅長戴著面具示人。兩個很和善，很真實的人，卻無法活的真實，也許也正因為現實的殘酷吧，他們兩個惟獨在雙方面前這樣無拘無束。

他們相互依賴著，卻因彼此心中那人而無法靠近彼此內心。

而這裡，更多的時候是淩辰軒的小天地。

沈紫汐首先從浴室出來，一身樸素的打扮，卻因為剛洗好澡的緣故，顯露出一副天生的好身材，要見過這種女孩，才知道什麼叫天生尤物，她完全屬於那種讓男人第一眼看到就會兩眼充血，恨不得眼珠子奪眶而出貼到她身上去的那種女人；一般人見到她第一次，都會忽略了她的長相，因為她的身材實在太火辣太搶眼了。坦白說，在身材好到無話可說之外，這個女孩的容貌也可以說是上佳之選，如此素顏，叫人驚豔！

在一旁的淩辰軒不禁驚歎，心中暗歎平日裡的她藏得好深。

淩辰軒只是那樣像是抓到別人把柄了那樣神態自若的看著她，貌似眼眸裡有笑意，貌似有冷笑，讓人分不清，道不明。

「淩辰軒，再看弄瞎你的狗眼，換好你的衣服。」沈紫汐厲聲斥責。

「 遵命。」 淩辰軒效仿電視劇中的侍衛。

人模狗樣，某人在心底吐槽。

「小汐，我們是先去吃霜淇淋還是先吃飯呢？」

「……」

「好吧，我也覺得我的問題太過了，那麼帶你去吃你稍許可以接受的牛排，好嗎？」

「不要，今天想去吃路邊的東西。」她一副非如此不可的模樣。

怪得是讓淩辰軒看了頗有幾分熟悉，可沒細想下去。

出門了。

「真是撞邪了，每次看她都有一種熟悉感，可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沈紫汐走在前頭，提議道：「要不，咱坐回公車吧，我還沒坐過公車呢。」這話在平常人聽來可能以為她就是一富家小姐。可實際上呢，卻與之產生偏頗。

畢竟小時候是接觸不到，可後來到了孤兒院，再後來孤身出來闖社會，可怪的是，無論那般境遇，都沒讓她如願乘過這最普通的公車。

淩辰軒便遂了她的願。

在乘坐公車這回事上，兩人都是真正的第一次。

他們各自等在公交站牌處。

淩辰軒時不時拿著手機。沈紫汐看得出來他一直是很忙很忙的，不像他平時看起來那麼吊兒郎當的人，是個有自己事業的男人。只是，他聰明，更加善於掌控局面。才會與自己產生較大的差異，一個人需要拼命花費自己時間才得以生存，而另一個人卻可以很巧妙的把握時間，做到這樣分佈均勻。

想著想著， 淩辰軒人倒是不見了。

「兩個人要多少錢？」看到公車已經到達，沈紫汐首先跳上公車。

「八塊。」司機是個中年男子，操著一口並不流利的普通話，言語中僅露出不耐煩的腔調。

沈紫汐，想要從隨身的包中掏出錢包，才發現錢包遺拿了，雖面上不慌不忙，可心裡很是尷尬難堪。

也許，她這個人一直以來最難以面對的便是眾目睽睽之下的這種窘迫感了。

司機，一副鄙夷的眼神。沈紫汐站在那兒，一時間竟愣住，無法動彈，上車的人一個接一個，紛紛從她身旁擦肩。

嘴上都是些煩躁語。

她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世界的每一處都會有她異常排斥的人，還需要她去接受，因為別無選擇。她從來都厭棄這種感受。這個時候她需要的是一個人，一個可以給他依靠，幫她排除困境的人，可那個人，消失了。

她啞然失笑。

而此時公車接踵而來的來的只是一片哄笑以及一雙雙炙熱的眼神。嘴裡都是哄哄笑笑，都是看笑話的人。還有她感覺到司機肆意輕視自己的眼神，很隨便，沒有任何修養，讓人犯噁心。

原本以為整日混跡在複雜的地帶， 心裡已然形成免疫力，可是當遇到這樣一群人時才發現免疫力還是很低很低。

於是，腦海裡，轟然出現的只有兩個字。

「離開！」

淡漠掩蓋了她內心的窘迫。她只是輕啟唇瓣：「下車。」

就在那個瞬間，淩辰軒已經在他身旁，拉起她的手，在投幣箱裡投擲下八個硬幣。

車上又是一片哄鬧，他的表情給人疏離淡漠。

與沈紫汐倒是相似。

他挽著她坐在了座椅上，沈紫汐瞥了他一眼，面對議論紛紛的人群，他卻是這個樣子。是平時帶給他的感受不一樣，平常的他陽光、熱情，至少在她沉寂而無趣的生活中加以潤色和調劑。

當兩人眼神交換到一起時，除了笑意還是笑意。

頗具紳士風度的將沈紫汐拉至靠窗處，一直知道她喜歡吹風。

雖然車上仍舊議論紛紛，可是似乎有身邊這個人，就有種見怪不怪的感覺了。剛剛的一切以及現在身邊的一切像是沒有的事一樣。沈紫汐仰窗，看著外面的景物，不禁有幾分迷戀，有古的建築，也有剛剛才崛起的新的建築，突然發現自己一向那麼的藐視這個世界，竟還從沒有安靜下來好好看幾眼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大都市。

這個城市本身沒有任何的錯誤，只是人的情感和經歷，擅自領著自己的大腦掌控著一些觀念——其實大都是偏見。

狹義的情感總是這樣屢次焦灼著內心真正的——最原始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