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我連愛都不敢奢求

零星睜開眼睛，環顧四周，這裡似乎是妖銀月的辦公室。

他人呢？

一抬手，似乎觸到了什麼毛茸茸的東西，零星側頭看去，妖銀月正趴在沙發邊上睡的正香。

難得見到這麼安靜的妖銀月，零星微俯下身細細觀察妖銀月的睡顏。

妖銀月長得確實很魅，一張尖尖白皙的瓜子臉，一雙斜挑狹長的鳳眼，性感微翹的薄唇。他似乎很適合紅色，觸目所及他身上的東西似乎都是紅色的，頭髮，眼睛，衣服……明明一個男人穿紅是很不協調的，楞是讓他穿出了自己的風格。也不知道妖銀月為什麼那麼喜歡紅色。

妖銀月啊，如果我是你的新兒，我一定會好好愛你，但是很可惜我不是。

零星伸手，想去觸摸那因為睡著而脫去妖媚顯得安寧的容顏。

就在指尖快觸到的時候，就像電視上所有播放的言情劇一樣，妖銀月睜開了雙眼，直直地把零星抓了個現行。

正當零星不知說什麼好的時候，妖銀月坐起身開口問道：「醒了？餓嗎？身體感覺還好嗎？」

零星乾脆什麼也不說，點點頭。

妖銀月站起身，摸摸零星的頭，低語：「乖，在這等我一下，我給你弄點吃的。」

本想抗議妖銀月哄孩子似的舉動，可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任由妖銀月動作。

辦公室裡剩下零星一人，她開始仔細回想睡著前的事。

耶誕節－綁架－妖銀月來救她，最後再到那個莫名其妙的吻。一想到這裡，零星就一陣臉紅。

為什麼妖銀月要吻她呢？

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問出結果來，不然她的初吻就白丟了！

妖銀月速度很快，零星才開了點思想小差，他就已經把事情搞定了。

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小粥擺在零星面前，熱氣彌漫間零星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呆呆看著，有些愣地問：「你別告訴我是你做的？」

學校以西點為主，像粥這種東西學校是不做的。

見零星沒有伸手接得意思妖銀月乾脆舀起一勺，微微吹冷，遞到零星唇邊。

「我好久沒下過廚了，來，嘗嘗看，看我的手藝有沒有退步。」

零星機械化地張唇，咽下。

妖銀月笑起來，眉目彎彎，似乎很高興。

妖銀月這傢伙簡直是個全職丈夫，什麼都會，誰要嫁給他准高興好久。

可惜啊，人家心裡只有新兒一個。

零星有些悲哀地想。

一碗粥本來就沒好多，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少得更快，不一會兒就見了底。

「還要吃嗎？」妖銀月低聲溫柔地問道，用指尖抹去零星唇邊殘留下的渣滓。

零星搖搖頭，妖銀月起身準備將碗放下，零星伸手拉住妖銀月衣服的下擺。

妖銀月只得再次蹲下，低聲詢問：「怎麼了？」

「我，我……我……」零星紅了臉，吱吱嗚嗚了好久才終於鼓起勇氣直視妖銀月的眼睛大聲問道：「那個……你為什麼要吻我？」

妖銀月愣住，驚愕地看著零星：「吻你？」

吻？什麼時候？

零星有些委屈，怎麼啊敢吻就不敢承認啊！

「對啊！你救我之後為什麼要吻我？」零星嘟嚷道。

聽懂零星話的意思，妖銀月面色霎時沉下來，陰沉得像要下雨。

零星被妖銀月的樣子嚇了一跳，咬著唇，不再吱聲。一雙眼睛幽怨地看著妖銀月，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妖銀月凝視零星許久，然後俯身而下，含住零星的唇。

他伸出舌，細細描繪零星嘴唇的形狀，掃過唇線，順勢勾入唇中，挑起零星的舌，纏綿起舞。

零星的手抵在他胸膛之上，推也不是，抱也不是。

自己怎麼又被吻了！妖銀月他到底在想什麼！

該死這次要不要給他個耳光試試？

許久唇分，零星微微喘息，妖銀月一把將人摟在懷裡，零星皺眉，想推又推不開。

妖銀月抱得死緊，似乎在為什麼下定決心。

「零星……」

零星一愣，不是新兒，是她自己的名字。妖銀月到底在想什麼？

他不再把自己認錯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裡竟有點酸酸的苦澀。

「零星……」他再次低語喊她。

她傾耳聆聽他的話語。

妖銀月緊緊抱著零星，聲音低柔，仿佛正唱著搖籃曲：「零星，你能不能承認有那麼一點愛，不，喜歡我？」

我連愛都不奢求，只要一點點喜歡我都會滿足。

零星僵住，最不願去想的東西這個時候別妖銀月猛然提起，讓她不得不去思考他所提出的問題。

是不是真的就像妖銀月問的，在不知不覺中她那麼一絲的心動變成了喜歡呢？

自己一直以來不想面對他，一面對他就會想到自己不是新兒的事實，是不是正因為自己喜歡上他了呢？

或許這麼久她都不過是在自欺欺人罷了，想通這一點，她卻沒正面回答妖銀月的問題：「你怎麼會這麼問？」

「我那麼努力討好你的時候，你都不看我一眼。明明你好多時候都偷看我的……」妖銀月將臉深深埋在零星的頸間，從耳邊傳來的聲音有些悶悶的，讓零星覺得此刻的妖銀月是個鬧變扭的孩子。

喜歡嗎？要承認嗎？

零星眉頭深鎖，不知現在是該答喜歡還是不喜歡。

沒聽見零星的回答，妖銀月的聲音更悶了：「我哪點不好，告訴我，我可以改，只要你可以喜歡我，哪點我都能改。只要你別離開我，別不要我。」

零星有些哭笑不得，妖銀月這演的是哪出？始亂終棄嗎？

明明不是個像孩子的人，卻總是做些孩子的舉動。

妖銀月抱得更緊：「不要離開我，不要喜歡上別人，不要多看別人一眼，只能看著我，只能有我一個……只能有我一個……好不好？」

「好！」那聲好脫口而出，嚇了零星一跳，這並不是她有意識的回答，只知道妖銀月一問，由她說出的好字便在身邊炸響。

似乎有個人在剛剛替她作出了回答，可是沒有違背她的本心，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妖銀月似乎很高興，連聲音都帶著喜悅：「就這麼說定了！所以……」他轉了個音，語氣變得無賴「零星是喜歡我的！」

「我……」怎麼可以這樣！

早知道就不心疼他的！

妖銀月抬起頭與零星平視，零星分明看見那雙狐狸眼已經完成了新月狀。

妖銀月趕緊用手指止住零星要說的話，撒嬌道：「是林新自己要我喜歡你的！所以零星不能不要我！」

零星看著那雙寫滿真誠和執著的眼睛，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妖銀月立刻打蛇上棍接著道：「你不說話就默認了！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不准再反悔！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我是你的。」

零星無語，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妖銀月無賴的一面呢？

其實她不知道，在數萬年生命裡，林新真的是他的唯一。

那數萬年寂寞的生命裡，只有一束名為林新的光照進過妖銀月的心裡。

也許對於所有人來說妖銀月是嗜血的代名詞，可是對於林新來說，妖銀月是她必須遇見的人，必須愛的人。他們倆的故事，就像是一本完結小說的序言，定了開始，也定了結尾，只是過程還掌握在作者的手裡。

也許他性格扭曲、猙獰、邪惡，但是在她面前，他其實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

瞭解一個人並不是看別人說他多少，而是看自己接觸多少，不是嗎？

妖銀月沖零星眨眨眼，綻開一個魅惑的笑容，零星有一瞬間的失神，下一秒她就知道妖銀月打的什麼壞主意了。

兩唇相貼，妖銀月的唇在零星的唇上細細的磨動，碾食。一路迅速熟練地攻城奪地，在零星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侵佔了她的全部。

新兒，我很高興，能擁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大概知道你不願喜歡我的原因，我知道，所以我願意改，你不想聽我像以前那樣叫你，我就換一個稱呼。

只要是為你，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