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誓約

距離耶誕節風波已經過去了幾天，因為是異能學校的關係，學生也沒對這次受到的襲擊產生更多大的驚訝，只是很好奇。校園裡處處可以聽見大家七嘴八舌的猜測這次的事件。

不過對於零星來說，重要的可不是耶誕節事件的謎底，而是……

「妖銀月！你不用去上課嗎？」自從確定了‘關係’以後，零星就對他再不客氣，直呼全名。

妖銀月聳聳肩：「我只教你們班，你都沒上課，我上什麼課。」

零星斜眼瞪著他：「那你要跟著我到什麼時候？」

妖銀月無辜地眨眼：「零星，我們現在是情侶，不該親近些嗎？」他眼神有些怨念，說這話的時候還悄悄地靠近了幾步。

零星哽住，臉有些微紅，說話都小聲了些：「那你要怎麼親近？」

妖銀月側著揚揚頭示意零星看看來往的校園情侶：「你看女生都挽男生手的，你都不挽我的！」

妖銀月這副痞樣是和誰學的啊！

零星嘟嘟嘴，道：「我就不牽你要怎麼樣！」

「那我就跟著你。」

「你！」居然還和我玩起耐力戰了！

「你愛跟不跟！」零星一甩長髮瀟灑地轉身離開。

咦？為什麼走不動？

零星視線漸漸向自己身後移動，最後定格在妖銀月抓住她衣角的手上。

她盯著他：「放開！」

「零星，牽我手。」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她，紅寶石眸子裡像裝滿了碎掉的水晶，瑩晃晃的。

零星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型，一見他這個表情，臉色瞬間就軟了下來，但還是有些嘴硬：「我不想牽。」

那雙眸子裡瞬間就寫滿傷心，看得零星一陣揪心。

她不情不願伸出手，有些氣惱地道：「牽吧牽吧！」

妖銀月瞬間喜上眉梢，彎了一雙狐媚眼，伸出纖長骨幹的手，緊握住零星的手。

零星喜在心裡有些甜蜜，但是表面不動聲色。

這一對，真是冤家。

他們身後不遠的樹上，站著一名全身裹在斗篷裡的人。

看著兩人親密的樣子，他似乎幽幽地歎了口氣，一側身消失在樹的陰影裡。

「零星！」

零星抬眼看去，季薇薇正大步向她跑來，她一慌趕忙扔開妖銀月的手。

妖銀月不動聲色地看著零星的表現，一隻手握得死緊，讓零星掙不開。

季薇薇跑到跟前，看著眼前交握的雙手，眼神為不可察的一暗。

她沖零星揚起一個又大又好看的笑容，這個笑容有些刺痛了零星的眼睛。

每當季薇薇露出這樣的笑容就代表她一定傷心到了極點。

「薇薇，我……」

「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啊？」季薇薇打斷零星的話問道，那聲音明媚，聽上去充滿喜悅與好奇。

「前兩天。」妖銀月微笑著回答。

他斜眼看著零星，眼神深不可測。

零星皺著眉，愧疚地看著季薇薇，咬著唇一言不發。

季薇薇看看零星，瞬間就知道零星在想什麼。

季薇薇笑著拉起零星的手，說道：「零星，別為我擔心啦，我沒事的。你們在一起我高興還來不得及呢。」

「薇薇……」聽她這樣說，零星更愧疚了。

季薇薇大驚小怪地叫起來：「零星！你可別這麼眼睛紅通通的盯著我！我可不會愛上你！」

零星低下頭，季薇薇沖上去抱住她，低聲安慰道：「別為我難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看見你難過我也開心不起來。要想我放開負擔，你就幸福吧。」

妖銀月主動鬆開她的手，零星立刻抱住季薇薇：「好。」

兩個人抱著溫存了好一陣，妖銀月站在一旁像尊雕塑面無表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等兩人溫存夠了，季薇薇拉起妖銀月的手語重心長的說：「妖老師，零星這傢伙就拜託你了。她啊，可是很麻煩的哦，你要對她耐心哦。」

妖銀月看了眼零星，笑著回答：「我會的。」

他再次伸手握住零星的手，因為他並未用力，所以零星掙開了他的手。

「那就不打擾你們了，我還有事，先閃人先。」季薇薇揮揮手算是道別，就徑直地走了。

零星看著她背影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而在這一系列過程中妖銀月都沒說過一句話。

兩個人狀態都不好，各自思考著各自的心事，走了好一會兒雙方都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妖銀月打破沉默：「季薇薇喜歡我。」

零星不答。

妖銀月止住腳步，迫使零星直視他。

那雙紅寶石眼裡滿是掙扎：「你知道對不對？」

零星抿抿唇，悶悶地答道：「對。」

妖銀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零星從來沒見過妖銀月這麼嚴肅的表情。

他壓低了聲音：「如果她當著你的面說喜歡我，你就會把我讓掉了是嗎？」

零星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她側過頭想逃避這個問題。

妖銀月抓住她的肩，側過頭的她沒瞧見妖銀月眼裡滿滿的痛苦。

我該拿你怎麼辦，新兒？

他面無表情，語氣平淡：「這也是可以讓的嗎？」

零星依舊不答話，他看著零星。

半響，他歎息般地擁她入懷。

他的聲音很低，略有些嘶啞：「你不能遺棄我，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會……」

「死……」最後一個字顯得好遙遠，卻讓零星的心不由地一窒。

她回答，語氣中寫滿抱歉和勸慰：「妖銀月，愛情並不是一切，我們……」

「可是你是我的一切！」她還沒說完，妖銀月就用斬釘截鐵的語氣打斷了她的話。

那聲音的果斷超乎了零星的預料。

她良久才回過神來，她似乎傷到妖銀月了。

「我不會離開你身邊的。」

「你說的，不能反悔！」

「恩。」

妖銀月鬆開她，直視她的雙眼，臉上寫滿了嚴肅：「那你現在跟我念。」

她一蒙，念什麼？

「我妖銀月。」

「……」

「念你自己名字！」

「我零星。」

「我願意同零星共用一切，幸福，快樂，傷心，痛苦，以及生命。一輩子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天為證，地為媒，只此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我願意同妖銀月共用一切，幸福，快樂，傷心，痛苦，以及生命。一輩子不離不棄，生死相隨。天為證，地為媒，只此一生，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零星暗暗想：好像結婚致辭。

「&%……#！！#￥#%*（。」妖銀月繼續念，這一次零星聽不懂了，只能跟著音，隨他念。

「&%……#！！#￥#%*（。」

念完以後，妖銀月笑笑，顯得極為開心和滿足。

「那個有什麼用啊？」零星問道。

妖銀月笑得像一只得道成仙的狐狸：「秘密。」

從現在起，我送你的那個戒指將會承載我們的誓言。

你死，我亡。我死，你會忘了我活著。

不管怎樣，你幸福就好，但這個幸福我希望我可以給。如果我不能給，那我會給你全天下最美的祝福。

不論怎樣。你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