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裡被一群十幾歲的年輕人圍得水泄不通,大家都在吵吵鬧鬧,指手畫腳的叫囂著。都在公安局了還這麼囂張,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安分。
看到靳嵐來了,靳衛從人群中竄到她跟前,「姐,你終於來了!」
「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靳嵐沒好氣地說道。
「那個,你是他家屬吧?」從辦公室慢悠悠走出來一個大約30歲的男人,指著靳衛對靳嵐說道。
「我是他姐姐,員警同志,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弄到公安局來了?」靳嵐完全沒有弄清楚狀況,她在等待有人跟她講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群小孩真不讓人省事!這才多大啊!都跟黑社會混出來的一樣,平時玩玩就算了,竟然學人家聚眾鬥毆!」員警同志一臉無奈。
靳嵐有些忿然作色了,將靳衛從人群中揪出來,「看來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你太讓我失望了!你說你平時怎麼玩,捅出什麼簍子我都沒說什麼幫你收拾,這次竟然跟一群小混混去打架打到進公安局了,越來越不學好了!」
靳衛大概也被嚇到了,從來沒見過這麼忿忿然的姐姐,他趕緊解釋,「姐,你聽我說啊,我真的沒有打架,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情況,黑毛下午打電話給我,叫我給他撐場面,我根本都不知道他們是去跟人家打架啊!」
「你還跟那個什麼黑毛來往!早就警告過你他不是什麼好人!遲早有一天會害死你的,都吃過虧了還不長記性,你說你肩膀上扛著的這個東西真是個擺設啊?」
說到黑毛,靳嵐就氣不打一處來。黑毛是出了名的壞學生,初中時候有一次慫恿靳衛等人半夜去學校偷試卷,被巡查的保安抓了個正著。教導主任十分氣憤,一定要開除這幾個「沒出息的敗類」,好在靳嵐曾經是那所學校的風雲人物,學校歷年的榜樣,憑著和教導主任和各位校級領導的交情,最後以警告處分完結。自打那次事件之後,靳嵐就警告他要是再和那群人往來就打斷他的腿!
「姐這一次我真不敢了,求你了!幫我最後一次,好不好,我發誓這種事情這輩子都不會再發生了!」靳衛一臉哀求地拽著靳嵐的手臂,鄭重發誓。
「我再信你最後一次,以後要是還這麼亂來不懂事,你就算死在外面了我都不管你了!」雖然靳衛平時愛闖禍,但是憑著這麼多年對這個弟弟的瞭解,他應該不是個敢幹壞事的人,上次那件事已經是極限了。
「員警同志,那現在這事兒打算怎麼處理?」靳嵐走到員警面前,謹慎地問道。
「具體還不清楚,上頭還沒定下來,拘留是肯定的了,這群兔崽子真狠,把人家打成那個樣子,現在還躺在醫院包得跟木乃伊似的!你說人家大人會善罷甘休嗎?」員警說完直搖頭。
「拘留啊?那會不會留下案底啊?」
「那可不好說,要看這事兒嚴重程度!」
靳嵐開始有些著急了,靳衛才17歲,要是因為這件事落了案底,這以後的日子還怎麼混?本來就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他前途必定坎坷了。
「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了嗎?」靳嵐滿腹愁雲。
員警也很無奈,「這個就不好說了。」
靳嵐有些力不從心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她雙手撐著腦袋,在牆角緩緩蹲下。她真的不是萬能的啊!
剛剛去外面接了個電話回來的葉瑾尚看到這情況甚是不解,他瞭解事情的整個經過後走到靳嵐身邊,默默地扶起無所適從的靳嵐,輕聲道,「不是說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嗎?別擔心,事情沒你想像中的那麼糟糕!」他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滴滴滴」的按了個號碼,走出人聲鼎沸的辦公室。5分鐘左右他很鎮定的走過去,輕輕地拍了拍靳嵐的肩膀,說:「沒事,已經解決了!」靳嵐一臉詫異地盯著他。
剛才還無可奈何只能充滿同情地看著他們的員警走過來,也是滿臉疑惑,小聲說道:「你們可以走了!小同學,再也不能幹這種事了啊!以後出去混要擦亮眼睛,這個黑毛一向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都是我們局裡的常客了!」
三人走出喧囂鬧騰的公安局,靳嵐警告加怒斥的和靳衛說了一大通話後就讓他回家了,時間也不早了,雖然這個事情是暫時告一段落了,叔叔嬸嬸還不知曉,為了避免讓他們著急,還是趕緊回家的好。到時候問起就不好解釋了。
濃郁的樹蔭下投射著一片一片晶瑩的月光,葉瑾尚和靳嵐沿著長長的璀璨霓虹燈走遠,身影被燈光拖著很長。A城江邊的夜景很美,粼粼的波光在城市斑駁的倒影中搖曳,對面高聳的商業大樓頂上絢麗的彩燈攪動著寧靜的天空,整個城市星光燦爛。走到一片石椅前兩人停住坐了下來。
「那個,謝謝你啊,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再說,之前你幫我解決了那麼多麻煩,幫你這個小忙是應該的!」他說得異常輕鬆。
「什麼小忙啊,這事挺嚴重的!還有,你怎麼那麼快就解決了?你還真有點神通廣大啊!」
「這個啊,我只是恰巧認識他們局長而已,楊叔叔跟我爸是多年的好朋友,楊阿姨又剛好跟我媽是高中同學,我們兩家關係挺好的,我跟他說了這個情況,他就答應幫忙了!」
「難怪他們那麼容易就肯放靳衛走了!你關係網真強大!」靳嵐扭轉頭望著他。
「不過,我從來沒有動用過什麼關係謀取私利啊!這次是頭一回!」葉瑾尚義正詞嚴。
靳嵐看著他一臉嚴肅的表情,好像生怕她會誤會一樣。「行啦!我絕對相信你!」她笑了笑,「這次你幫了我這個大忙,我得好好謝謝你才行!」
葉瑾尚言笑自如,「說好的啊,可不能反悔!」
「那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