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七章

等我身體好了一點，我設宴請福克斯先生吃飯，當然，主人家是威靈頓準將。

「想不到我和夫人還可以在這種地方見面。」福克斯一臉的嬉笑，他似乎很少有正經的時候。

「首先要謝謝你，福克斯先生，在海裡，要不是你，我都不會再坐在這裡。」我誠懇地向福克斯先生道謝。

「只要你的丈夫，準將大人，不要把我扔到大海裡，我就很感激了，」他雙手合十地笑笑，盯著威靈頓，對著我說。

威靈頓不說話，他一口一口地喝著葡萄酒，我知道，他已經很有耐心。

「這些菜都是準將夫人準備的嗎？聽聞夫人的手藝遠近聞名，想不到我這個海盜還有機會嘗到。」福克斯說完不等招呼，就拿起刀叉準備開動。

威靈頓不動聲色地用手中的餐刀架開福克斯的刀叉。

福克斯咂咂嘴，放下餐具。

「我忘了，準將大人還沒有動刀呢。」

「不是的，福克斯先生，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我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

「是什麼？我親愛的夫人。」

威靈頓被福克斯最後一句嗆到，一口酒吐到了餐巾上。

「是你給你的私人船隻許可。」

「我打聽過了，你雖然是海盜，但是你從來沒有殺過人，而且也並不是罪大惡極，你曾經是船長，所以我代表女王簽署了任命狀，有了這個，你就不會被判絞刑了，當然，你要是殺人掠貨，這個還是沒有用的。」

「親愛的夫人，想不到我這條賤命還有被救的時候，用這個來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真是超值啊。」

「不，福克斯先生，這個當然是感謝你對我的救命之恩，還有就要免除你的罪來幫助其他的老百姓。」我繼續很誠懇地說道。

「其他的老百姓？」他停止了玩弄任命狀的動作。

「是啊，你曾經是黑幕號的船長……」

「等等，夫人，誰告訴你我曾經是黑幕號的船長？」他停止了嬉笑，開始有點緊張，他握緊了手中的任命狀。

「是我，你曾經和東印度公司的人打過交道，要知道你的過去並不難。」威靈頓喝完杯中的紅酒，終於和福克斯先生對視。

「是你給我的這張任命狀？」福克斯先生似乎有點不高興了。

「是我，我離開米頓之時，女王曾經給我幾張免除罪行的署名，只要我認可，加上威靈頓準將的簽名，就可以了。」我趕緊說道，我已經和威靈頓商量好，兩人會好好交談。

威靈頓為了使我開心，近來對我幾乎是百依百順。

「條件是什麼？威靈頓準將因為我救了你夫人一命就白白放過我？這麼好的交易，我做海盜都不曾遇過。」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威靈頓，眼神鋒利無比。

我緊張了，怎麼事情發展不是我想像的，我望向威靈頓，他向我笑笑，要我放心。

「條件是你必須讓我知道有關黑幕號的一切，還有，到底夫人墜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我的手下告訴我，你在救夫人之時，你說了些什麼報應之類的，很多人都跳下去救她，只有你把我的夫人救了上來，無疑，你是知道當中的秘密的。」威靈頓緊緊盯著威靈頓，一眨都不眨，生怕從福克斯的面上錯過任何表情。

果然，福克斯先生的臉色陰晴不定，他不再注視我，他和威靈頓久久地對視。

「我們先吃飯好嗎？菜要涼了。」過了好久，我受不住緊張的氣氛，開口說道。

「我有什麼好處？」福克斯先生首先冷冷地開口，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語調。

「果然是海盜，一開口就是要好處。」威靈頓也是冷冷的口氣，我聽了不覺有點害怕，身子不由向丈夫處移了移。

威靈頓感覺到我的害怕，他悄悄握住了我的手，眼睛還是在和福克斯先生對視。

「你都會說，我是海盜，沒有好處，我為什麼要做？」

「任命狀不是說了嗎？只要你按章辦事，完後，你就是女王任命的船長，以後還可以在加勒比海生活。」威靈頓一字一頓。

「繼續做海盜？有女王任命的海盜嗎？」福克斯先生狡黠地盯著威靈頓。

「只要不威脅國王的商船，按時上交稅款，我看不到有什麼不好。」威靈頓面無表情，他還是握著我的手。

我知道，他希望我知道，他有自己的尊嚴和地位，他願意這樣和福克斯交談已經是很大的犧牲。

「好，成交，不過，我想……」

「你還想什麼？」威靈頓的聲音有點不耐煩了，福克斯在考驗他的耐心。

「夫人在此不方便，我想你也不想夫人今晚受驚到睡不著吧？」他依然狡黠的雙眸落在我的身上。

「我不要，我不會睡不著。」我在書上看過福克斯先生有很精彩的過去，現在他要告訴威靈頓，我怎麼可能錯過。

「我要聽！」我堅持，堅定。

「準將大人，要是夫人如此堅持，我想我還是打道回府好了。」福克斯把任命狀塞進兜裡，拿起一塊鴨肉丟進嘴裡，站了起來。

「思思！」威靈頓鬆開我的手。

「好吧。」總要顧全大局，我只好不情不願地站起來，珍妮護著我走出餐室。

「思思，不要偷聽，湯姆會告訴我你有沒有在看書。」威靈頓在我身後溫柔地說道。

「知道啦。」我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湯姆給我的書都是一些歷史書，很好看，但是我的心思不在書上面，一直在盯著鐘，看看到底過了多久，也想等威靈頓回來告訴我，福克斯到底和他說了什麼。

等了兩個小時，我都歪在床上睡著了。直到威靈頓回來幫我拉好被子，幫我扶好枕頭。

「他說了什麼？不許說不能說，你不說今晚我們都不能睡覺喔。」

「不能睡覺我們可以做其他事情啊。」他也狡黠地笑笑，我的臉頓時紅了。

「告訴我了，就算不能是全部，一點也好啊，我等了你那麼久，總不會讓我吃鴨蛋吧。」我搖著威靈頓的手，不住地撒嬌。

「好了，親愛的，我只能告訴你，福克斯先生說的話令人感覺加勒比海很不平靜，我這次的仗不好打。而且，我要和福克斯先生合作才行。」

「你不是看不起他的嗎？怎麼又要和他合作？」

「他始終是加勒比海裡的海盜，很多事情他要比我們都要清楚，要消滅隱患，還是要和他合作，否則，就連我們皇家海軍也很麻煩。」威靈頓輕輕歎了口氣。

「怎麼合作？你也去做海盜？」我睜大了眼睛。

「親愛的，你怎麼會這麼想？我最恨就是海盜，怎麼回去做海盜？我今晚聽到福克斯先生說的情況，心裡很不平靜，我想和福克斯先生一起出海。」

「出海幹什麼？」

「和他去一探究竟。」

原來福克斯的話讓威靈頓覺得加勒比海的海盜要比他想像中更為複雜，他不想犧牲無謂的生命，他很想親眼看看到底福克斯先生說的可怕的海盜到底是什麼，他要和福克斯先生一起出海。

用我們九州的話來說就是微服私訪。

時間就是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