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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趴在那咖啡色的柔軟沙發上,橘色的落日光芒透過那落地的玻璃窗將她暈染上了一層金黃。修長的手指撫上一個紅色相框,那相框裡的男子,渾然天成的俊美外貌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烏黑直挺的發在風中有些微微淩亂,燦爛的笑容仿佛要融化冬日的白雪皚皚。
「蘇陌,此刻的你究竟去了何方?明日我是否真的能夠再次見到你?」千年的眉頭隱含著一絲愁緒,她的視線緊緊的深鎖著這薄薄的照片上的那張容顏,獨自呢喃道,眼神忽又變得飄忽迷離。
蘇陌,那個讓她想起就覺得很溫暖的男孩。猶記得當初五歲的蘇陌被爹地帶回並宣佈他成為她家的養子之時,那時院落中的紫色的鳶尾花便靡荼了整個花園,他靜靜的呆在爹地的身後,神情極其悲傷。
千年並不知是為何,只是隨手摘下一朵紫色的鳶尾,將那綠色的花、莖塞到了他的手中,教會了他笑。
十一年的青梅竹馬,他一如太陽光般的溫暖,對她呵護有加。他的臉上總是掛著那足以融化太陽的笑容。
卻在第十二年,千年十六歲生日的那個豔陽高照的午後,她一覺醒來,他的房內已是空空如也,找遍了整棟別墅卻再也無法見到他那燦爛的笑容,這才方知自己已然失去了他,他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沒有留下絲毫痕跡,仿佛這十一年來的所有一切,皆是大夢一場。
那夜,她從夢中驚醒,腦中殘留著一個女童被血色染紅的雙眸,頓時恐懼佔據了整個心扉,久久揮之不去。
千年早已放棄了等待,總以為此生無緣再見,突然而來的消息令她有些狂喜,他明日就要回來了,他要回來實現她們之間的約定——娶她。
「千年,你怎麼睡在這裡?」蘇陌看著漸漸睜開雙眼的千年,又似乎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千年緊緊握在手中的那個紅色相框。
剛剛醒來的千年便看見蘇陌一身乾淨的白色襯衫,磨白牛仔褲站在她的面前,他還如九年之前一般,只是已然脫去了稚氣,身形也變得更加的修長,顯得分外剛毅。她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卻在再次睜眼之際,他依舊在她的面前。
看著眼前陌生而又熟悉的容顏,萬般的酸澀與懷念頓時填滿了她的胸臆,鼻頭一酸,便紅了雙眼,留下了灼人的淚。
他蹲身拭去她臉頰上緩緩滾動而下的淚珠,吻上了她的雙唇,觸感溫柔纏綿。
千年怔怔的看著鏡中一襲白紗的自己,蘇陌正站她的身後,為自己帶起最後的一串珍珠項鍊。千年通過眼前的鏡子看著他,怕一些都是夢。,因為一切都似乎太過幸福,太過美好。他果然沒有忘記,沒有忘記那日清晨,鳶尾之前許下的諾言,為她準備著盛世婚禮。
千年帶著淡淡的笑容,那笑極淡,卻無法淡化她的不安,她的緊張,她的欣喜。她一步一步的挽著蘇陌踏進了那座歐式風味極濃的教堂,鮮花的簇擁,禮童的陪伴。當他與她在眾人祝福的目光之下,交換帶上那代表著牢牢套住的戒指之後,她再次喜極而泣,夢想已成現實,她終於成為了他的妻。
入夜,蟬鳴,這是她與蘇陌在結婚之後在一處農莊買的房子,深夜便有蟬鳴,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和蘇陌有著如此美好的一天。
他從她的身後,將她環住,下巴輕抵在她的肩頭,手撫上她的小腹「你說,我們該為她(他)取個什麼名字?」
「還早呢。」千年淡笑,幸福卻暈染了整個眼底,便又是一夜纏綿。
翌日清晨,千年如往常一般在桌上擺好早餐,千年轉身,見蘇陌只是靜靜的斜倚在一旁,慵懶的樣子似乎失了往昔的溫柔,他一臉冷漠的看著她,眼神深黑,仿若要將她吸進無底深淵。
良久,蘇陌才緩緩的開口,聲音冷淡到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真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順利。
千年看著忽然映入眼底的一疊紙張上赫然出現的幾個大字,雙手不禁有些顫抖,淚,再一次滑落。
她錯愕的接過,愣在原地,大腦已經麻木。
「這棟房子留給你,另外我會給你一筆巨額。」蘇陌神情極冷的走向窗前,拉開窗簾,頓時,刺眼的光線便灼傷了她的雙眼。眼前的這麼陌生而又熟悉的男子,更是將她灼得體無完膚。
「我何嘗在乎這些。蘇陌,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千年抑制住心中的不安,卻又不經意的瞥過了一旁那幾張印著黑字的白紙,那顯眼的標題,令她的心不禁有些抽搐起來。拼命的揚起起唇角想要擠出一絲微笑,卻不料那笑竟顯得如此的苦澀。
蘇陌不語,依舊是一副冷然的姿態,打破了千年那心底最後的一絲期望,她期望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個玩笑。
「為什麼?我有什麼做的不好,你可以說,你可以說,我都改 」千年踉蹌的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環抱雙膝,精緻的小臉埋進膝間,不斷的抽泣起來,聲音斷斷續續,仿若一個無助的孩子。
「簽了吧,這些錢你會用到的。我這次回來的目的,不過就是要在娶你之際,讓千億松了心,全數收購千氏的股份,現在我做到了,千氏已經瀕臨破產,你已經沒有了價值。」蘇陌的眼底浮現出一抹狠絕。他的父母在同一天雙雙逝世,均是因為她的父親千億。
早在曾經,在千億設計奪走他家的幸福,奪走他家的一切,他還可恥的相信了千億的話,做了他的養子,天意弄人,十一年前當他意外的得知了真相之時,頓時便哭著笑了起來。他毅然的離開,獨自去了美國,受盡屈辱這麼多年,現在他已是身價過億的總裁,可是他與她之間,也就在曾經就註定了要麼互相憎恨,要麼永不相見。「現在的你,只應該恨我,恨我利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