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設法籌錢

「小祖宗你先回家，瘋子現在心情不好，你就別給他添亂了！」胖子央求著哭哭啼啼的香草。

香草神情木然站在瘋子家門前，她心疼瘋子不忍離開。

「死丫頭跑出去一宿不回家，在這裡看熱鬧，不怕沾上晦氣。」香草父親在的人群中發現了香草。

「我不回去。」香草語氣堅定的拒絕。

「皮子癢癢了！」香草父親當著鄰居的面抬手開始打香草。

「夠了！要打回家打，別在我家門前吵鬧。」瘋子站在門口，目光犀利怒視著香草父女。

回到家後香草依然失魂落魄，她滿腦子裡都是瘋子悲憤的神情，是自己害的瘋子家破人亡，該如何補償？

「死丫頭你去哪裡？」當香草父親發現時候，香草已經一溜煙跑出老遠，她此時只有一個念頭，去找瘋子，他需要安慰。

「香草你怎麼又來了？」胖子對香草的執著表示無奈。

「我來看看能幫上什麼忙。」香草目光遊移到院子裡，瘋子一動不動跪在母親靈位前。

「喪禮需要一大筆錢，你能幫上什麼忙？不添亂就不錯了！」胖子籌不到錢心情沮喪。

香草低下頭，「又是錢！為什麼我們是窮人！」

口袋裡的手無意碰觸到一張卡片，這是那個妖孽男人給瘋子的名片，說有困難可以去找他，若是找他借錢他是否能答應？不如去試試看。

「需要多少錢？」香草下定決心，一定幫瘋子籌到這筆錢。

「5萬。」這個數字對幾個貧困的孩子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

香草轉身跑出巷子，她沒有坐車而是一路奔跑，她需要時間考慮如何向這個素昧平生的男人開口借錢，這是唯一一個可以幫到瘋子的機會，她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香草氣喘噓噓跑到胖子工作的影業公司的大樓前，從未仔細看過名片，原來這個男人叫胡與楊，是這家公司的部門經理，應該不會吹牛吧！小小年紀就坐上了經理的位置，定是像胖子說的那樣與這家老闆有裙帶關係。

香草擦了擦汗水，來到前臺接待處，接待小姐很禮貌的迎接她。

「我找胡經理。」香草怯生生的遞上皺巴巴的名片。

「請問您預約了沒有？」接待小姐臉上掛著職業微笑，柔聲細語詢問香草。

「沒有，他說有事可以來找他。」香草心慌亂地打著鼓，但願妖孽男子還能記得那晚說過的話。

「請稍等，」接待小姐撥通電話。

「胡經理樓下有位叫香草的小姐找您。」

「對不起胡經理說他不認識你。」接待小姐的話無疑是一枚重磅炸彈，他果真忘記了那晚說過的話。

「可不可以讓我見見他，我真的有急事找他。」香草情緒有些失控，她必須見到這個人，這是她唯一的希望，瘋子需要錢！

「不可以。」接待小姐收起職業微笑，板起臉冷冷的盯著香草看。

「讓我給他打個電話好不好。」香草哀求的目光。並未打動兩位鐵面無私的接待員。

「小姐你再胡鬧的話，我們會讓保安把你請出去的。」

香草被保安趕了出來，她坐在辦公樓的臺階上，無聲抽泣著，「瘋子哥哥我真沒用，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借不到錢，該怎麼辦？」

「是你找我嗎？」一個溫潤好聽的聲音令香草為之一震。

「是的，我找你。」香草揚起頭粉嫩的腮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

「什麼事？」妖孽男子坐在香草身旁的臺階上。

「我想向你借錢。」連香草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居然臉不紅心不跳，張口向一個陌生男子借錢。

「有沒有搞錯？你和我很熟嗎？一見面就向我借錢，當我是救助站啊！」妖孽男子語不對心，嘴上雖然奚落香草，心裡卻很想借此機會，接近眼前這個呆呆傻傻、有些小正義感又有些小毛躁的女孩，她與他身邊的女孩截然不同，有著真誠的微笑，和一雙不染塵囂的水眸，他厭倦了那些矯揉造作，一臉虛偽的女生。

「求求你，瘋哥哥很需要錢！」香草見對方拒絕，只好把瘋子也搬出來，或許對這個小受來說，瘋子的面子遠遠大過自己，這些只是香草一廂情願的遐想。

「哦！原來不是你借錢，風哥哥就是那個打我的男生嗎？」小妖孽想起瘋子的鐵拳不由眉頭緊皺，自己為什麼要借錢給他？難道閑他打自己不夠狠？還是天生犯賤？

「都是誤會，你一點不像小氣記仇的人。」香草努力穩定心情，能見到小妖孽胡與楊，就說明老天同情瘋子，她一定要把握住機會借到錢。

「我是很小氣，有仇必報的人。」胡與楊很喜歡逗弄眼前如同小呆瓜一樣的女孩。

「都是因為我，你可以找我報仇，但是千萬別不借給風哥哥錢，他媽媽去世了，急需這筆錢下葬。」香草如實說明情況。

「原來是這樣！我若是不借你，就太沒同情心了，需要多少。」胡與楊拿出支票簿。

「五萬。」香草雙眼綻放著異彩，她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的順利。

「錢借你了日後怎麼還我？」胡與楊拿著支票在香草眼前晃了晃，勾起嘴角玩世不恭的淺笑。

「相信我一定儘快還你。」香草的眼睛一刻沒離開，胡與楊手中的支票，錢終於有著落了，濕熱的液體隨著神經的鬆懈，而緩緩溢出眼窩，快速滑落至嘴角，鹹鹹澀澀中略帶甘甜。

「別在我面前哭，我最討厭眼淚。」胡與楊收起和顏悅色，換上一副冷淡神情。

「我不哭，再也不哭了。」香草見財神爺要動怒，哪敢怠慢噙著淚水，展顏婉而一笑。

「這樣吧，我借你錢，你來我家幫傭，前幾天我把家裡的傭人辭退了，正愁找不到人，看你正合適。」胡與楊笑容無害，心裡卻打著各種壞主意。

「可以，可以，只要你借給我錢，做什麼都可以。」香草的眼中只有那張支票，她的大腦已經不受控，開始胡言亂語了。

「真的做什麼都可以？」胡與楊蹙眉緊盯香草貪婪的目光。

「真的，把錢給我吧。」香草伸手奪過支票，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胡與楊開始後悔自己的一時興起，這個女孩如此拜金貪婪，居然為了錢可以做任何事，與平時交往的那些女人有何區別，該不會是看走了眼，虧自己還認為她特別。

「謝謝你，謝謝你！我明天這個時候在這裡等你。」香草說完拔腿狂奔，消失在車流人海中不見蹤影。

「該不會是騙子吧！」胡與楊望著言行怪異的女孩，漸漸遠離的背影，輕哼冷笑。

「胖子，胖子，快看這是什麼。」香草興奮的向胖子炫耀手中的支票。

「你會有什麼好東西。」胖子無精打采送上一枚白眼。

「是錢！五萬元錢！」香草把支票交到胖子手中。

「你那弄的，該不會」胖子及時打消可怕的念頭，香草還是小丫頭，即使出去賣，也不值五萬。

「我借的。」香草咧著嘴，露出甜美的笑容。

「找誰借的？誰出手這麼闊氣？」胖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你猜。」香草有意賣關子。

「快告訴我，別和我繞彎子，錢哪來的？」胖子有種不祥的預感，大家都是窮人圈子裡混的，別說借五萬，就是五千都是天方夜譚。

「真笨，不會自己看。」香草嗔怒。

胖子拍拍碩大的腦殼，恍然大悟，低頭仔細辨認現今支票上的簽名及印章。

「胡與楊！你找他借的錢！」胖子瞪著驚愕的眼睛，他想不出，香草是用什麼樣的方式，在那人手中借到鉅款。

「你把錢交給瘋子哥哥，千萬別告訴他錢的出處，就說你在同事那裡借到的。」香草不忘叮囑胖子，她太瞭解瘋子的脾氣，是絕對不會接受來歷不明的幫助，而她必須保守與胡與楊達成雇傭協定這個秘密。

第二天，香草出現在金鼎影業公司門前的石階上，胡與楊身穿WALTER配上他過於精緻的長相，更加看不出性別的差異。

「很守信沒有食言。」胡與楊滿意的拍拍香草瘦弱的肩。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老闆了。」香草得到五萬元錢，心甘情願服侍眼前這個妖孽財神爺。

「會很辛苦，你不怕嗎？」胡與楊依舊玩世不恭逗弄著香草。

「少廢話。」香草討厭他用輕蔑帶著玩味的目光打量自己。

「上車。」胡與楊打開車門，香草配合的坐在副駕駛位置，豪華的賓利！難道他家是賣車的嗎？每次見他都更換座駕！

車子飛速駛入別墅區，按下電子遙控鑰匙，大門緩慢自動開啟，胡與楊把車子停入車庫，車庫中依次停放著7輛品牌各異的豪車。

「你家是賣汽車的？」香草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就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生在貧民區的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奢華的場面。

「少見多怪。」胡與楊傲慢的冷哼一聲，邁動長腿走進別墅。

香草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後，室內設計很獨特，黑白灰簡約風格，一看就是單身男人的家。

「你家好漂亮！」香草驚訝的張著小嘴，眼睛已經不夠用。

「這是我叔叔家，我家在法國。」胡與楊翹腿坐在沙發上。

「你叔叔在家嗎？」偌大的別墅連個活物都看不見，他叔叔一定是個性格怪異的老男人。

「他去法國了，對了你會做什麼？」胡與楊打量著纖弱的香草，想不出吩咐他做些什麼工作才好。

「你該不會讓我一個人收拾這麼大的房間吧！」香草直冒冷汗，五萬元不是白借的，這個胡與楊不是黃世仁就是周扒皮，良心大大的壞了。

「衛生有專人打掃，飯菜也有專人做，我一時想不出讓你做什麼。」胡與楊饒有興趣盯著東張西望的小丫頭。

「你家的專人在哪裡？怎麼看不到影子？」想不到他家還有不少人在幫傭，虛驚一場，若是所有工作都讓自己一人做，非累出人命不可。

「王姐我帶了個女孩回來，麻煩你給她安排個房間。」胡與楊撥通電話。

一會功夫傳來汽車馬達聲音，一位三十來歲氣質優雅的女人，提著一籃子菜急匆匆回來。

「我出去買菜了，稍等一下，馬上回來。」說完急匆匆奔向廚房。

「哇！你家連傭人都有車開啊！」香草的驚愕難以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