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禍起蕭牆

夜已深，香草蜷縮在瘋子家的屋簷下，小聲抽泣著，她感覺前路渺茫，失去了生活的方向。

「香草這麼晚了怎麼不回家？」瘋子並沒睡著，聽到窗外的窸窣聲，起床查看發現了香草。

「瘋子哥哥！」香草見到了救星，撲到瘋子懷裡，在她心目中瘋子才是至親，才是她最信賴的人。

「你怎麼哭了？」瘋子寵溺的擦掉香草臉上的淚水。

「爸爸回來了。」香草哽咽著，斷斷續續向瘋子哭訴。

「他打你了？」瘋子撫摸著香菜白皙臉頰上的淤青，眼中閃過一抹憐惜。

「我再也不想回那個家了。」香草說完又一次撲到瘋子懷中，大聲痛哭起來，她想把所有委屈通過淚水洗刷乾淨。

「別哭了，洗把臉在我家睡吧，明早我送你回去。」瘋子為香草準備了洗臉水，雖然腿還是一瘸一拐的，但是為香草服務，他心甘情願。

香草很聽話的洗漱完畢，彆扭的躺在瘋子的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瘋子在他母親的房中已經睡熟，隔著門能聽到他均勻粗壯的喘息聲。她把頭埋進瘋子的被窩中，貪婪嗅著瘋子殘留被褥中的淡淡體香。

「你個小不要臉的，竟然睡到我家來了，你媽勾引我老公，你跑來勾引我兒子，有我活著一天，我絕不讓你得逞。」瘋子母親輸了錢提前回來，看到睡在瘋子床上的香草本就氣不順，再加上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她怎能放過香草。

香草被瘋子母親突兀的驚擾，從睡夢中驚醒，她縮在瘋子的床上，嚇得身體不停哆嗦著。

「媽你這是幹嘛？香草被他爸爸打了出來沒地方去，讓她在咱家住一宿吧。」瘋子被母親吵鬧驚醒，急忙過來制止。

「你這個不孝子，好的不學，學你父親好色，你們父子兩中了哪門子邪了，老的小的都被狐狸精母女迷惑的神魂顛倒，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算了。」瘋子母親坐在地上不停哭鬧，瘋子對她束手無策，只好拉著香草離開了家，倆人在漆黑的巷子裡，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何去何從。

「對不起瘋子哥哥都是我連累你被媽媽罵。」香草又一次連累了瘋子，心中愧疚的不得了。

「沒關係，晚上出來透透氣很涼快。」瘋子故作輕鬆，伸手摟住香草的肩膀。

「我們睡哪裡？」看看表才夜裡一點多鐘，總不能就這麼溜達到天亮吧，再說瘋子的腿還有傷。

「來坐這裡。」瘋子拉著香草的手，在一家空閒許久的殘垣斷壁下找到了一塊大石板。

兩人坐在大石板上，石板被白天太陽烘烤得火熱，夜裡石頭還沒完全散除熱量。」風哥哥我困了。「香草合上疲倦的水眸，依靠在瘋子肩頭閉上眼睛。

瘋子脫下外套，披在香草的身上，唇無意間碰到了香草的額頭，心跳突然加速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與女孩子接觸。

香草朦朧中感覺到瘋子溫熱的唇，親吻到自己的額頭，於是睜開迷惘的雙眼，四目相對間，香草攬住瘋子的脖頸，將她的初吻奉獻給瘋子。

兩人的吻雖然稚嫩，但是很投入，瘋子忘情的吸吮著香草甜美的唇瓣，不時將舌滑入，掠奪她口中每一寸香甜。

兩個年輕人相擁度過了一個溫情甜蜜的夜晚，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破曉而出，瘋子慵懶地睜開眼，香草還躺在他的腿上睡得香甜，瘋子不捨得叫醒她，輕輕伸手，梳理她臉頰淩亂的秀髮，小姑娘長相甜美，睡容更美，相信長大後一定美得驚豔動人。

「風哥哥，你醒了。」香草睜開惺忪睡眼。

「睡得好嗎？」瘋子聲音出奇溫柔，他已經陷入愛情中無法自拔，雖然對方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但是他可以等，等她長大，等她嫁給他。

「嗯。」香草羞祛地起身，把外套還給瘋子，一刹那間臉上的幸福與甜蜜，被陰雲替代。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瘋子關切詢問。

「我怕回家。」香草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沒關係，我回家給你拿瓶酒，他就不會打你了。」瘋子很瞭解香草父親的嗜好。

「可是你媽媽知道後會罵你的。」香草擔心瘋子再次因為自己受責駡。

沒事，我捂上耳朵。」瘋子揚起嘴角笑容如清晨驕陽一樣明朗。

「謝謝你風哥哥。」香草將身體投入瘋子懷中，她感謝上蒼厚待自己，遇到瘋子這麼好的人。

「等著，我馬上回來。」瘋子踮著腳匆匆離去。香草坐在大石頭上，等了不知道多久，不見瘋子的影子，她擔心起瘋子來，一定是被母親關押了，不然去了這麼久還不回來！香草抬頭看看天空熱辣的太陽，這樣傻等也不是辦法還是去瘋子家打探下情況再說。

於是她向瘋子家方向走去，沒等到瘋子家就看到他家雜貨店門前圍滿了人，難道瘋子母親打孩子鄰里都來看熱鬧？香草狐疑著探頭探腦想看個究竟。

「香草你怎麼來了？瘋子家出事了！他媽媽昨晚自殺了！」胖子的話如晴天霹靂，驚得香草整個靈魂隨之出鞘。

「胖子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香草抓住胖子的胳膊，拼命搖晃，又是自己害的瘋子失去了親人，難道自己天生就是瘋子的剋星，他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沒好事情發生。

「千真萬確，瘋子都傻了，你快去安慰安慰她吧。」胖子說完，拉著香草進了瘋子家。

瘋子母親的遺體被擺放在臨時搭建的靈棚裡，幾位好心的鄰居正在幫忙張羅著喪事，瘋子木訥的跪在母親的屍體前，無聲的流著淚。

「對不起風哥哥！」香草跪在瘋子身邊，萬分懊悔地道歉，她希望得到瘋子的原諒，更希望得到瘋子母親在天之靈的諒解，若不是她昨夜拐走瘋子，他母親也不會一氣之下喝藥尋了短見。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瘋子態度冷淡，他在怨恨香草。

「對不起風哥哥，你不要怪我！」香草大聲的哭嚎著，她怕瘋子心中蒙上陰影，從此疏離自己。

「胖子把她帶走。」瘋子咆哮著，吩咐胖子把香草帶離他的視線，他無法原諒自己，是自己間接害死了母親，而他看到香草就會想起母親那雙怨恨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