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從事不了體力勞動了,臥家養病,一個月三百多塊錢的勞保費,爸爸是被臨海鋼鐵吸收分配了,但是,新單位不僅是又遠又偏而且爸爸起早貪黑也掙不了幾個錢,因為雖是又苦又累的一線崗位,可中國永遠不缺乏低著頭出苦力的人,何況在這個不貪為奇的年代,出苦力就更是要任勞任怨忍薪水低了。林可玉實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實在是為父心痛了,便啟口求助了葉倩,葉倩也是絕對仗義的閨蜜,於是在姑姑身前軟硬兼施死乞白賴耍盡萬般手段,才致使姑姑出手給協調了林可玉爸爸的崗位,崗位清閒了許多,但薪水高了,還時不時可以獲得不多不少的外快,之所以,這兩年林可玉在葉倩面前總是感覺虧欠,這主要還是因為在隨後全家決定出血答謝人家而送出的禮品,被人家姑姑全封退回了,加回了四個字:只此一次。
兩年前,林可玉衛校畢業了,待遇豐厚前途光明的大醫院門檻太高她進不去,又苦又累又薪水少的小醫院,她又不肯屈尊,居家遊蕩了大半年,實在是感覺無臉在這樣一個幾乎要空空四壁的家庭白吃飯了,挺不住了,只得由親戚介紹來到現如今的這家綠色大藥房,在櫃檯與藥櫃狹小的空間裡,當了藥妹------這是她自己對自己的稱呼。
來至藥房最初,林可玉還是欣喜暢快的,她林可玉怎麼說還是有一副惹火的身板和貌似天使臉蛋的,很快便被老闆娘何麗重用,不僅穩坐了十幾個藥妹藥姐的頭把交椅,而且開始常常陪同老闆娘出席各種商業場合,被著力培養著跑各色業務,林可玉在倍增希望的同時也是很出力的,不辭奔波,不辭辛苦,即便是明智對方心懷鬼胎也在所不辭,可大半年過來,不管她招攬的所謂業務有多大,卻總是在何麗的鍋裡喝一羮剩湯而已,她逐漸的明白了,自己就是一個給人家打工的藥妹,而且是給一個鐵公雞和周扒皮的混合體打工。於是,她重歸自己原本的渴望了,渴望上天降賜她機會,實現她走進大醫院的理想。
傳呼機幽靈般的響起了,冥冥之中,她知道那個肉體交易的召喚來了,可她還是摸出傳呼機看了看,螢幕:基本談妥,速歸店。
林可玉瞧了一眼差不多見底的酒杯,一把抓起酒瓶給自己斟了個溢滿,仰脖而進,抬手拭了拭嘴角的溢濕,決然的走向了正站在吧台與調酒師說話的輝哥。
當林可玉站在了大道上等待計程車的時刻,夜色的天空淋淋瀝瀝飄落起小雨,她任憑淒涼的雨水在自己臉上流淌,醉迷麻木了大腦,此時清醒了幾多,她捋了捋已經濕透了的鬢髮,苦澀的對自己一笑,隨後又對自己說道:好雨真是知時節,這把,我林可玉這不是出落成出水芙蓉了,絕對會馬到成功。
在前不久的一個酒席上,林可玉被安排至了濱海市第二人民醫院張院長的身邊,這個平日裡道貌岸然的大人物,在酒酣耳熱之時,一雙攥握大權的手,眾目睽睽之下,興趣所致的並且是自認無不不可之伸向了林可玉柔軟的腰肢,並逞著酒興越來越肆無忌憚,手試探著伸進她的腰帶內了,林可玉雖然並不只是只有黑子一個男人,但都是她心甘情願甚至是主動投懷送抱的,如此舉動讓她頓覺了被恥辱的恣意踐踏的憤怒,所以,她斷然的大動作的一巴掌給予了阻斷,這當然招來張院長的尷尬和羞怒,雖被老闆娘何麗幾句葷色笑話及時調節了氣氛,但林可玉心裡清楚,這個大人物是被自己徹底得罪了,幾乎就是在憤怒的斷然舉動後的暫態,林可玉便生出了一絲後悔,何必囊,就為這點事白白斷送了自己一個將來也許的門路。
前幾日,林可玉獲知了第二人民醫院要招聘九名正規編制的護士,她動心了,焦慮了,唯一的可能的門路卻被她一腳踢走了,可就在她懊惱不已的時候,老闆娘何麗主動和她招呼了:張院長看在她何麗的面上,答應可以予以考慮,條件是,看林可玉回報的表現了。
這條道路既是這座城市的主幹道又是建市一百年來的歷久繁華路段,所以計程車不一刻便駛至了一輛,林可玉招了手坐上去,可就在她坐上計程車後排車子開始啟動的那一刻,對面疾駛而過了一輛她再也熟悉不了的計程車,車子裡的身影更是她全身心的愛,這一刻,林可玉再也無法欺騙自己的感覺了,無法抑制自己內心深處的悲哀了,止不住,兩行冰冷的淚水瞬間掛在了臉上。
黑子急火火闖進酒吧後,第一眼便是瞧向了將才的座位,空空的,他頓感納悶蹊蹺:這晚,公車是沒有了,什麼事,能讓林可玉這個小妮子捨得自己花錢打計程車走?
輝哥迎上了黑子「黑子,林可玉急火火走了,讓我和你說一聲,她家裡有急事先走了,你不要等她了。」
輝哥的預調明顯夾雜著一絲異調,黑子聽出了那畫外音的部分,但並沒有順其意而去刻意的品味,只是笑了笑算是給了輝哥回答。
「葉倩,你那能來的,可真有你的本事。。。夠味,難得。」輝哥幾乎是在吧嗒著嘴說這話了,黑子發自內心的笑了笑後順心順口說道「那當然,雙高知家庭培養出來的孩子嗎,更何況她媽媽還是藝校有名的音樂教師,能不有點藝術的素質嗎?」聽了黑子的話,輝哥的小眼睛立馬賊亮了「黑子,你說葉倩的母親是謝瑩?怪不得嘛。。。也只有這樣家庭能培養出如此這等的美女。」黑子猛然意識到自己因品味葉倩的身影而甜美陶醉著失言了,洩密了,懊惱不已,於是趕緊嘴裡含糊回答道「可能吧,好像是吧,據林可玉說,也不是怎麼出名的人物。」
「呵呵,黑子這可是塊鮮美的天鵝肉,你不快點上手,哥哥可要嘗嘗鮮了。」雖然輝哥這是最普通不過的弟兄們之間的葷話,可對著葉倩說,黑子心頭立馬不悅的閃出一絲陰影。
林可玉趕致藥店時,藥店的鋁合金安全門已經是落了地,於是她便走至了小側門,按了隱藏的門鈴,老闆娘何麗很快從裡面側身推開了門,林可玉閃身走了進去。
林可玉的老闆娘何麗三十一歲,一個離異了的女人,姿色還是頗有幾份的,可隨便瞧一瞧,看一看,都是一副狐媚的味道。
「你喝酒了?」老闆娘何麗吸了吸鼻子,審視著林可玉似關心似疑惑的問道。
「和幾個朋友聚了聚。」林可玉未正面回答老闆娘,她心裡是此刻正在萬般的拒絕記憶自己還有葉倩這班姊妹,更不願記憶還有黑子這個心中最愛的男人。
「他在樓上。」何麗瞥了一眼樓上,對林可玉語道。
「你為什麼幫我?」林可玉第一次既未稱呼何姐又未稱呼老闆的愣怔問道。
「我幫你也是幫自己。」何麗的回答,讓林可玉不僅心頭一顫,老闆娘這還真是第一次如此的坦率和直接。「他能信守諾言嗎?」林可玉腦子裡,此刻只存在這樣一個問題。
「應該是。。可玉,你那一巴掌起效果了。。因禍得福了,男人就是這樣,得不到手的就是最好的,越反抗的就是越惦記的。」老闆娘何麗前所未有的在林可玉眼前拌拌磕磕的說著話。
林可玉一字未語,只是苦苦笑了笑而已,她幾乎是瞬間改變了對老闆娘的認知,突生了女人對女人的憐憫,心裡在苦楚道:你知道點什麼,這也就意味著我今天這關絕對不會好過的了。。只要別太變態就行。
「你今天可千萬別像上次。。」何麗幾乎是在哀求了,全沒了以往的狐媚風采,這到讓林可玉一時無可適從了「你放心,我來了,一切都認了。」林可玉從嘴裡吐出此話,自己對自己便隨即感至了幾多荒唐,我和這個周扒皮怎麼就這樣站在了一個戰壕裡了。
再沒有什麼可以彼此言語得了,林可玉順著鋪著紅色地毯的內樓梯階梯,一步步走上了二層。
二層只有兩扇門,林可玉非常得熟悉,右側是倉庫的門,左側便是何麗辦公室加私人居住的空間,她停滯片刻,推開了左側的門。
五十二歲的張院長很健壯,盤坐在貌似日式榻榻米的地鋪上,一雙得意洋洋的眼睛,欲火升騰的盯向了門前之羔羊獵物。
張院長全名為張武陽,上任市第二人民醫院院長一年有餘,一個對漂亮女人具有無限貪欲和無限侵犯能力的男人,在市第二人民醫院這個帝國裡,並不缺乏美麗女人,他更不缺乏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但他還是事事謹慎的步步為營的,他知道,無論自己再怎麼好色,初坐這把交椅基礎未穩,是不能在醫院範圍內輕舉妄動的,鬧出點事情,會授之人一柄的,那樣,別說自己坐不穩這把交椅,恐怕連個蝦毛未撈著,便極可能是就滾蛋了,所以他眼瞧著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尤物而心癢無比,偷食了幾次腥,也是主動投懷送抱的二級品,不解渴。
但機會來了,第一眼瞧見林可玉的那一刻,他亢奮的確信自己夢寐以求的獵物出現了,忘乎所以了,酒色心迷之後他伸出了手,但遇到了堅決的一巴掌阻斷時,他驚異了,他通過其老闆娘的線報對林可玉這個舉手便可獵獲的羔羊的一切瞭若指掌,這樣小美人對其上手太簡單了,可不曾想招致了如此奇恥大辱,他憤惡的同時,佔有的欲火被空前的點燃了,為了能夠暢飲這一心火如焚的饑渴,他咬了牙拋出了大大的砝碼。
「想好了?」張大院長從地鋪上站起來,繞至林可玉的背後,伏在林可玉耳邊低深的問道。
「讓院長費心了。」來了,就一切認從吧,這樣想著的林可玉的臉上,此刻閃現出了順弱魅惑的表情。
「十幾萬加一大把的條子,你應該明白我的砝碼?」在說著的同時,張院長頗為侵略著的手已一解開了林可玉僅系了兩個紐扣的外衣,並且隔著青綠為主色紅白相間的大方格的加厚襯衣揉搓起來。
「院長,我知道。。我會讓你滿意的。」林可玉此時一心只有隨其逞性了,健壯男人深吸了她秀髮的幽香一陣後,板轉了她的臉,酒氣熏熏的舌頭添過她的香腮侵進了她的唇裡,林可玉舌尖給予了絞纏。
林可玉被從腰際翻轉了身子臉貼臉了自己的主人,主人伸長了舌頭在她臉上舔舐一個輪次後,便開始頗具耐心的一個口子一個口子接她襯衣上的紐扣,在解脫了襯衣所有的紐扣之後,自然輪至了牛仔褲的腰帶扣,卻是在勒開插扣的一刻停住了,一雙淫威四溢的眼睛,嘲諷的盯視著林可玉。
林可玉的全部神經停止了敏感,她只是在等待獵人對已經是叼在嘴裡的獵物細嚼慢嚥了。
‘砰’隨著一記清脆的聲響,林可玉臉上火辣辣的痛,她驚慌了,祈求的眼神哀覷著主人。
「跪上去。」主人恣意逞性的命令道
林可玉無一絲反抗意識的屈從了。
主人很老道,很富有耐心,不急迫立刻真槍而進,卻是細緻的開始了升溫作業。
跪伏在地鋪上的林可玉緊,左側的臉緊貼在地鋪上,咬著牙極力的承受,她明白,既然已經是咬了人家的魚餌,魚鉤是自己萬萬不能試圖自行突出的,只有等待,等待時機讓垂釣者給自己摘除了,這一切粗狂是對她那一巴掌發洩著的報復,情所當然,更何況隨著火升水溫的持續,眩暈了的快感突兀起來,她幾乎抑制不住的要大叫了。
正當林可玉體內接近沸騰的時刻,老闆娘何麗滿臉堆笑的走了進來「張哥,妹妹來給你助助興。」火焰已旺的張哥側臉瞥了一眼,興大起,如出一轍,揚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賤貨。」,何麗連憋屈的神色都未敢露一點,而是詳其意的抽出了林可玉的腰帶,雙手奉上,然後和林可玉並跪了一起,不一刻,男人長嚎了,原始的野性欲望被一寸寸的徹底給發洩了。
色厲內荏著淩辱弱者的一副圖畫,心理學家來闡釋會更精闢
就在藥房彌漫起亢奮的氣味時,在酒吧裡和輝哥說話的黑子的漢顯傳呼機響了,螢幕顯示:黑子速去遼東路,夜貓啤酒屋接康哥。
黑子明白兄弟們要幹件活了,於是連忙告辭輝哥,奔出酒吧,發動了汽車,幾分鐘吧,在啤酒屋接了康哥,又別處先後接了兄弟,聽著三人的說話,黑子逐漸明白了:這三人是要去討債的,一個賭棍,欠了賭債,躲了老久,今夜潛回家了。
目標地,不遠,一刻鐘吧,黑子便將計程車駛至了,三人出了車,消失在樓道裡,黑子點了一隻煙在車裡等。
二層的一間屋燈亮了,須臾,便傳出吵鬧聲,越演越烈,突然,女人的嚎啕聲在夜空刺耳起來,不一科,黑子便見康哥三人罵罵咧咧走出了樓道。
「瑪格把子,全讓老傢伙攪和了。。。」康哥坐進車廂內依然憤憤不甘道,另一個兄弟符合道「可不是,三個月了,今天可逮著了,奶奶的,就幾句話,老頭就來著手。」黑子隨口道「知彼知己,百戰不殆,你們。。」康哥窩火「黑子少在哥們眼前,文縐縐。。。誰知道那老傢伙,有心臟病。」
黑子刷的踩了刹車「我去給送醫院吧?」康哥不屑很自負「黑子,你以為你哥我傻是不,我打電話給120了,瑪格把子,窮賭鬼,家裡就像個要飯窩,這趟。。白搭上了我電話費,黑子,回啤酒屋,咱兄弟們喝酒,衝衝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