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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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三姊妹重逢

林可玉終於如願以償了,被招進了市第二人民醫院,被分配至了心內科病房。

林可玉對 大醫院新環境的新奇興奮之感,未高漲於全身心幾天,便幾乎是直流急下的蕩然無存了,崗位看似神聖令人羨美,卻是極其勞累而索味的,同樣的病狀不同樣的病號,稍一不慎,萬般的辛苦之後不僅難得褒揚,還會招來患者或家屬劈頭蓋臉毫無道理的責怨,為了那可憐獎金,還得大氣不敢喘的委曲求全的給人家賠禮道歉。黑白顛倒的班次更是讓她吃不消,記不住那天應該上什麼班不說,淩晨兩點的交接班讓她頭痛不已,僅僅是新奇的饒有興致的瞧著月亮走回家一次,便是膽戰心驚又寂寞的一次次倍覺淒涼不堪走在回家的路上了。

走在半夜的路上,向來以膽大拉風狂野自居的林可玉,有時候都生出喊葉倩那個膽小鬼來接接她的念頭了,最起碼這老實孩子就是見了老鼠過街都能發出高於常人八度的尖叫本事,唉,有蔡琴就更好了,那妞的拳腳功夫和膽量與義氣是非一般爺們可比的。

你要是最想誰那誰就來了,很准,不可重念的哦,這一天,一大早才上班在心內科病房的走廊內,林可玉和蔡琴幾乎是期了就遇的碰了個大照面。

‘蔡琴’‘林可玉’

八點多鐘,推著配藥車從護士站才向右拐了彎的林可玉,便正面迎上了蔡琴,她不敢立刻相信自己的眼睛,定了定神,再仔細瞧瞧才於與確認,對面的蔡琴也是一個樣子,待林可玉摘了口罩睜大眼認定了人才回喊了林可玉的名字。

於是,兩人隔著配藥車彼此伸長了脖子,極似兩隻小公雞鬥架的示威姿態搖擺著頭,示意了久別重逢的內心喜悅。

「寶貝來看我的?」林可玉挺納悶:蔡琴是知道了我在這還是巧遇,這一問讓蔡琴收斂了一絲笑容「我媽媽病了,在這住院。」少一刻,蔡琴立馬又顯示出了喜樂「寶貝,真有本事,混進這大醫院了?!」

「那個病房?你在那等著我。」林可玉偷眼見負責自己的劉護師在等待漠視自己了,便對蔡琴叮囑後,趕緊推車跟上隊伍了,蔡琴也很明白規矩立刻回語道「你先忙,一會讓我特親親你哦。」

推車前行的林可玉聽了蔡琴的這句話,回過頭來伸出舌頭吐一吐「小色婆,色心還這重。」

先前說了,蔡琴是和葉倩、林可玉並駕的衛校三個美女,而且三人是形影不離的鐵姊妹,若說葉倩是風情萬種於體內靚麗閃亮於身姿的媚媚,,林可玉是熱力四溢招風惹火的天生尤物,哪蔡琴便是俠肝義膽的名副其實的巾幗霸王花了。因為只要仨人湊在一起,蔡琴就會當仁不讓自然而然義不容辭的擔當起護花使者的角色。

說這麼個事情吧,有一次在一個餛飩鋪裡,仨小混混,話語極其下流骯髒的調戲三人,惹得葉倩幾乎要摸眼淚了,林可玉惱得只有渾身哆嗦勁了,人家蔡琴便立馬的挺身站起,對混混們厲聲斥責,嘿,仨混混有眼無珠不識泰山,竟變本加厲的胡言亂語還要蠢蠢欲動手動腳了,呵呵,就在說時遲那時快的瞬間,仨傢伙全被撂地上了,所有在場的人都立刻驚呆了,這世上,還真有具有此等功夫的美女呀。

林可玉輸液至第四個病房時,見到了蔡琴的母親「媽,這就是林可玉,我常說的那個同學。」林可玉那是三姊妹中嘴最甜的天使「阿姨你好,我和蔡琴一樣都是你閨女,大事辦不了,但你可別捨不得喊我給你跑跑腿。」

「真俊,照片就夠俊了,真人,這一瞧更俊。」蔡琴媽媽也行。

「阿姨我再俊也沒有蔡琴俊。」林可玉小嘴謙虛著心裡卻是美滋滋的,蔡琴蔡琴媽媽瞅瞅林可玉又瞅瞅自己的女兒笑道「她俊什麼,土生土長的農村孩子。」

「阿姨真的,追蔡琴身後的男孩子永遠總比我多。。。。。阿姨我打針技術很不錯,不會痛的。」林可玉一邊往蔡琴媽媽手背上擦藥水一邊自我誇獎自己道,這話倒不假,三姊妹中還真最屬林可玉業務嫺熟了,葉倩膽小,蔡琴膽大,一個謹慎過頭,一個手腳太快扎針絕不等人家予備‘蹭’就是一針見血,也只有林可玉不瘟不火,甜甜的臉蛋輕輕的手腳不痛不燥不驚的就給人利索了。

輸完自己所負責的病房,時間已經是過去兩個多小時了,十點多鐘了,林可玉趁隙趕緊跑至病房招手示意蔡琴出來「蔡琴,我將才問宋主任了,要做搭橋是吧。」,蔡琴點了點頭,但並未具有過多陰鬱的說道「差不多,病不由己,但願搭完橋能解決問題。」

「我們醫院技術沒什麼問題,已經是比較成熟的手術了,關鍵。。雖然已經比先前上北京便宜很多了,但也要十幾萬囊。」

「沒事,基本湊齊了,估計中午我爸和我哥就會帶錢來了。」

「蔡琴你也知道我家情況,不過,真要是湊不齊,你要緊說聲,我還是有地方借的。」聽了林可玉這關切的實心實意的表白,蔡琴紅了眼圈噙了淚攔了林可玉的脖子哽咽道「寶貝,真夠意思,有空我再好好親親你。」林可玉大驚「千萬、千萬,你去親葉倩吧,你兩是老夫老妻了,俺再不敢橫刀多事了。」,嘿嘿,倆美女在走廊上竊竊嘿笑起來。

時近十一點的時候,蔡琴的爸爸和哥哥嫂子來到醫院了,蔡琴爸爸是一個鄉里向外遠近聞名的拳師,可這會全無了主張,在這件事上事事拿自己在縣中醫院做護士的女兒當主心骨了「琴琴,二十一家,九萬多一點,你和人家說說,過兩天再交其餘的行嗎。」

「爸,沒事,說是要咱們準備十萬,押金只交五萬,再說醫院一般都多說點,九萬也差不多了。」老爹點了點頭,緊張的心明顯舒緩了許多「蔡琴,我和你哥哥嫂子說好了,真是不夠也不能再去借了,富一點得都借完了,上那些人家是難為人家。。。不行,賣了老房,我們上你哥哥那去住。」蔡琴那老實巴交的哥哥連忙接了話「蔡琴,就是要委屈你住廂房了。」

「幹嗎,爸,你們在這嘮叨這些幹嗎,丟人不。。。還不至於這麼嚴重嗎,我去了。」蔡琴接了爸爸手裡的錢袋便轉身欲去交款卻被嫂子低聲叫住了「蔡琴,我爸媽那我借了,親戚那裡你哥哥不讓。」

蔡琴上前摟了嫂子的脖子親了親其臉蛋「寶貝嫂子,咋像受氣小媳婦似地,這傢伙欺負你了。。。我扁他。」蔡琴手指點點哥哥大義滅親的誓師道,可嫂子因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被一個女人摟著親腮是已大大漲紅了臉,卻又是不便說什麼,正在彆扭的要命囊,哪還有心氣和蔡琴說俏皮話,只是一個勁的推送蔡琴,走你吧,走你吧。

「葉倩,我碰上蔡琴了。」趁午休的間隙林可玉撥通了葉倩家裡的電話,「哈哈,我老公來了。」葉倩電話那端驚喜的喊叫,「你先別叫喚,她媽媽住院了。。。搭橋。」,葉倩歡快的心境立刻一沉「我現在就過去。」

葉倩略一思襯,便走至電視櫃處拉開一個抽屜,從一疊錢裡點出一千元,便匆匆走出了家門。

在病房裡葉倩問候了蔡琴媽媽後,使眼色示意蔡琴出了病房「這一千是我的孝俸,若果湊不齊手術費,我再回家借。」

「太多了,你一個月工資才幾百塊錢。」蔡琴推阻道。

「說什麼,見外了。」葉倩撅起了老高的嘴,「行,那算我借的。」蔡琴接過了錢,葉倩高興了並說道,「親兄弟明算帳,這是我的心意,若果需要那才是借。」

「葉倩,謝謝你。。」還未等蔡琴將謝字說俐落,葉倩便攔了蔡琴的腰親了她的腮「客氣,咱倆一家人,等那個混蛋欺負我,你去扁他哦。」

「錯位了,我親你才對。。嘖,這主動了,是不是讓人睡了?」蔡琴審視的眼睛瞧著葉倩,心有所疑惑和鬱鬱的問道,葉倩又撅起了嘴不樂意了「太難聽了,什麼睡不睡的,只是準備升格他為正式男友。。還是咱倆親。」蔡琴對葉倩的討巧根本不領情「去去,一個個叛徒。。。讓我去扁那小子,你以為我傻呀,奶奶的,這小子太有豔福了。」蔡琴狠狠醋醋的吐出這句話後,可能感覺不解氣,對準葉倩的香腮便是猛一口的狠親。

「按時給我嚇唬嚇唬嗎,額,寶貝。」葉倩拽著蔡琴的衣袖攘求道。

「我有那本事?」蔡琴白著白眼球瞧葉倩回問道。

「林可玉在那混蛋面前威脅幾次了,說你一巴掌能拍死個牛,脾氣又特暴躁,對我又特親,誰敢動我一指頭,你就會扒了他的皮」葉倩的喋喋不休被蔡琴似乎厭煩的神態語氣阻止了「一口一個混蛋的,還讓人睡了,騙誰?」

「沒有,沒有那事。」葉倩掩飾抗辯道。

「沒有?葉大美人咱可多少都是學醫的,一會,我。。?」聽了蔡琴這句話,葉倩還是真有點畏懼了,因為她清楚得很,蔡琴說了就真能做出來「就讓你唬唬他,你這得幹嗎?」蔡琴心裡徹底明白了,這膽小鬼,稍一唬全漏了「哼,成天讓我冒稱殺手,還讓不讓我找如意郎君了,讓你倆這樣四處撒風,誰還。。」葉倩美了,摟著蔡琴的脖子咬耳低語道「再有男孩子追你,你把自己手綁起來,不就成了,嘿嘿。」

蔡琴眨巴著眼,心裡在琢磨:這妞,幾個月未見這是怎麼了,乖乖的,這開化了。

午休以後,整個科室裡相對清閒了一些,林可玉瞅准了林副主任自己一人在醫生辦公室的機會,走了進去「林主任,你好。」四十多歲的林主任正在審閱一份病案,聽了林可玉的稱呼後抬起頭,見林可玉是有事情要詢問的樣子便問道「一家子找我有事?」

「嗯,林主任明天406室的張蘭芝是你做手術吧?」

「是,你認識?」

「我同學媽媽,非常要好的同學,家裡農村的。。」林主任立刻明白了林可玉的來意,不拐不藏的說道「一家子你雖然來醫院不長,但應該知道,我在用藥和術後檢查上可以給予把握,可這也省不了多少錢,要想特批咱宋主任也說了不算。」,林可玉入院以來雖未與林主任有過多的接觸,但她憑女人的直覺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好人「林主任你這裡最多能剩多少?」,林主任略微思索了一會說道「這個病人身體狀況不錯,若果一切正常,幾千塊吧,這個手術若果得到張院長的特批,是可以減免一萬的,這事辦成辦不成都別聲張,明白?」

「明白,林主任讓你費心了」林可玉拼命點點頭,甚是感謝的對林主任說道。

「沒事,你和你同學打聲招呼,儘量不要讓外人看見日清單就行了。」林主任盯了一眼林可玉囑咐道,「謝謝了,你有空我請你吃飯。」林可玉高興的許願林主任道,「哈哈,行,外面的拉麵館就行。。。。你們小護士個個都要請我吃飯,大半年了,還沒有個兌現的,都是小騙子。」林主任搖著頭一個勁的笑了。

林可玉滿心歡喜的告辭林主任走出醫生辦公室站在走廊上,猶豫躊躇半刻後,走至大廳裡的公用電話處撥通了院長辦公室的號碼。

隨著話筒裡持續不斷的嘟嘟聲,林可玉的心臟幾句雜亂的跳著,她不斷的反復問著自己:我應該還是在他手裡能值幾分錢吧?電話那端空音了,林可玉知道有人接起了「你好,院長室嗎?」

「說」冷冷的一個字,但林可玉聽出了是張院長,「請問你是張院長嗎?」電話那端對林可玉的詢問回答的還是一個字「是」。

「張院長,我是林可玉,我想請你幫個嗎?」林可玉恭敬的請示了半響後,話筒裡傳來三個字「什麼事?」,林可玉趕緊回答道「我一個親戚病了,要做搭橋手術,想請你簽個字。」這次,電話那端回話的倒是痛快不少「我給宋主任個電話就行,不過只此一次,藥房今晚八點。」未容林可玉言語什麼,那端電話便掛掉了。

第二天的手術非常成功,術後的康復也很順利,蔡琴的家人也是逐漸的明白了這其中林可玉是出大力了,所以在臨出院的前一天,蔡琴無論如何都要請林可玉一頓飯,葉倩作陪,林可玉拗不過便毅然決定,仨女孩上飯店喝酒怎麼說也不像回事,就去她的秘密安樂窩自己買菜自己做,她想和倆鐵姊妹一醉方休。

仨姊妹高高興興買了菜肴,可閃進林可玉的安樂窩後,全傻了眼,因為那道菜肴到底該怎樣烹製誰也說不明白,於是,嘻嘻哈哈中葫蘆攪黃瓜稀裡糊塗也是總算湊出了六道菜,六六大順嗎。

「嘗嘗我的紅梅傲白雪吧。」葉倩對自己番茄拌白糖美得不輕,呵呵,她也不會再做第二道菜,因為她喜歡這道菜,所以經常自己在家拌了吃,不費勁嗎,「要死,你開始喜歡老頭了?」蔡琴聽了葉倩喜滋滋的話,頗為感覺不爽的批責道,葉倩立馬給予反駁「這那該那,討厭。」

「嗯嗯,我看你兩都是小姐身子,就會坐了白等著吃的主,瞧瞧我的醉螃蟹。」林可玉見倆老夫老妻這一上來就不對勁幹上了,連忙出來圓場道,誰知卻招來倆人的立馬共同一致的蔑視「啥醉螃蟹,不就倒了點啤酒嗎,這也能稱之為手藝?」這是蔡琴的,緊跟是葉倩的「可不是,白水煮了也很好吃,主要還得看誰挑選的。」

「是是,你葉大美人經常吃,當然會挑了,哪像我窮人家的孩子,唉唉,你們倆幹嗎,誠心的氣死我嗎?」正小醋味漸起而喋喋的林可玉瞧見那倆嘴對嘴在她眼前大作接吻秀場,這可氣呀。

「你都有這安樂窩了,還不許我倆親熱親熱。。去,去一邊,俺不喜歡你,俺就喜歡俺倩倩。」蔡琴大幅度小力度的推開湊上她眼前的林可玉,抹了一把葉倩的小臉蛋,喜捉林可玉。

「倆狗夫妻,就是俺黑子沒在,在立馬讓他收拾了你倆。」林可玉拿出黑子幸災樂禍的打壓人家之時,心內突然生氣了一絲悲哀和悵惘,她想念黑子了,「呵呵,那怎仨誰大誰小呀?」葉倩掐了腰擺出一副盛氣淩人的驕傲公主姿態後,卻見林可玉突然低沉了,立刻明白了是啥原因,趕緊湊過去攔了林可玉的脖子「寶貝別難過,我不和你爭,俺有老公了,相信我,黑子吉人自有天相。」

「也沒大事,這倆天我去看他父母,倆個老人臉色好多了,消息越來越好。。就是,就是我想他了。」林可玉開始抹眼淚了,蔡琴對此可受不了了「個小女人,一天離了你那黑子就活不了了,來來喝酒,一會我搞搞你,不一樣嗎,是吧倩倩?」

「蔡老大,你別說,還真不一樣?」葉倩這句話在蔡琴眼裡是絕對意想不到而又頗是造反,當然招來了她的手腳進攻加語言的戲謔「咋不一樣了,小寶貝,說不清楚看我怎麼收拾你。」葉倩嘻嘻的躲閃著,但嘴未閑著「不一樣,老大真不一樣,你沒那。。呵呵。」

蔡琴驟然停了手腳,在那呆呆的眨巴起自己的雙眼,嘴裡嘟囔道「這都是咋了,我幾個月沒看住你倆,都變成小色婆了。」

「不是色了,早讓人睡了,只是世事艱難,快被逼瘋了。」林可玉猛灌一口酒後,喃喃自語道,其餘倆人聽了,一頭霧水,這哪跟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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