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爺的回馬槍

白川居正早就聽說一個抗日刀客屢屢斬殺皇軍士兵，弄得軍心惶惶，他按耐不住火氣，要來會會這個抗日刀客。他在日本，屬於世家子弟，武士刀精神根深蒂固，刀法也是拜日本名師所受，再加上皇家的血統，自然驕橫跋扈，不可一世。對日本人尚且如此，來到被他們佔領的中國，還能瞧得起中國人。

這次他親自導演了這出請君入甕的好戲，更加得意。他看著四周圍密密麻麻的槍口，心想，就是只蒼蠅也飛不出去啊。再看一下這個刀客，白川居正忍不住笑了，探照燈下的這個中國人，瘦小枯乾，就是個小孩子。楊楞娃雖然二十歲了，可能跟從小吃苦受累難吃飽飯有關，身形一直到現在還不像個二十歲的大人。是以白川少佐看輕了他。

在白川眼裡，楊楞娃就是案板上的肉了，他想怎麼宰就怎麼宰。

他叫過來翻譯：「你的問他，是不是二十九軍的？」翻譯官大聲吆喝：「小子，你是二十九軍的嗎？」

楞娃知道鬼子怕二十九軍的大刀，將刀一舉，說：「我是！」

白川一陣大喜，讓翻譯告訴楊楞娃：「就憑你承認你是二十九軍的，你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不過要想真正的活命，還得勝過我手裡的這把刀。」

楊楞娃暗想：「鬼子要和我比武，好機會。」他說：「好，你打贏了我，想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想殺就殺，隨便你們。」

白川大喜，脫了軍裝就要下去比刀。

鬼子小隊長勸道：「少佐閣下，小心他耍滑頭，支那人狡猾狡猾的，我們好不容易抓到他還是亂槍打死算了。」

少佐慍道：「中國人講，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你放心好了，我能抓他第一次，也能抓他第二次，再說了，週邊我安排了騎兵隊，他跑不了。」

小隊長站到一邊，眼睛血紅的盯著楊楞娃。

白川居正少佐收拾俐落，走下臺階，四周士兵刷的向後一退，露出一大片空地。白川禮節的鞠了一躬，楊楞娃大大咧咧，刀扔到腳邊，抱了抱拳。白川抽出家族戰刀，楞娃腳尖一挑，刀飛了起來，楞娃一伸手握刀在手，一招懷中抱月。

白川舉刀猛劈，楊楞娃舉刀招架，當的一聲，兩刀相交，楞娃定睛一看，自己的刀上出了一個豁口。他看白川，正沖著他嘿嘿冷笑。似乎從這一招上他就贏了。楞娃在接下來的比試中，儘量躲閃，不想讓自己的刀和他的接觸。但是白川一心要戲弄楞娃，揮著刀不往他身上砍，就往他的刀上砍。幾個回合下來，楞娃的刀刃成了鋸齒。

觀瞧的鬼子不停地奸笑。

楞娃被白川逼到一個持槍而立的士兵跟前了，白川獰笑著劈下來一刀，楞娃氣得一甩手把刀扔了出來。白川嚇了一跳，沒見過這麼打得，刀一橫擋住飛來的大刀，等刀落地他一腳把刀踢到鬼子小隊長腳下，鬼子小隊長撿起來交給一個士兵。他們都瞪大眼睛看這個中「「國小」」子空著手怎麼和少佐打。

楞娃扔出刀，鬼子吃驚之際，轉身從身後的一個鬼子兵的手裡奪下一把三八大蓋。他沒用過槍，只看著這把槍上裝著刺刀，他把它當矛用。槍身端著還不得勁，遠沒有木杆好用，但也沒辦法，將就著用吧，生死關頭能講究什麼。他把槍一抖，使得是楊家槍裡的招數，那把刺刀顫起來一團白光，白川少佐嚇得連連後退。他怕的倒不是楞娃的刀法，而是他知道，這把槍裡有子彈，他怕楊楞娃一個不小心扣動扳機，砰地一聲打死他。

楞娃可不知道這個，得了便宜接連進招。觀看的鬼子都提心吊膽，他們也怕這個中國愣小子把槍裡的子彈發射出去，打傷少佐他們可付不起責任。小隊長一揮手，七八個鬼子，端著刺刀把楞娃圍了起來。

幾把刺刀頂到楞娃的肉上，楞娃心一下冷了，完了！

誰知鬼子刺刀只是逼著他不讓他動彈，鬼子小隊長奪下他的槍，拉開槍栓，把裡面五顆黃橙橙的子彈退了出來，鬼子兵後撤，他把槍扔給楞娃，做了個請勢。

楞娃如墜雲裡霧裡，不明白鬼子葫蘆裡賣的這是什麼藥。但自己還活著，就努力再拼一把吧。

白川見槍裡沒有了子彈，精神大振，掄刀進招。

楞娃用著這種槍刺畢竟不順手，鬼子沒了忌憚，他又被逼的只有招架的份上。圍觀的鬼子眼見少佐即將勝利，不約而同的發出陣陣得意的呼喊。楞娃則心煩氣躁，被逼的圍著圈子亂跑，有時甚至拖著槍轉圈子不敢接招。鬼子哈哈大笑，如同看馬戲團的猴子表演。白川勝利在望，得以非常，追著楞娃打，就如同耍猴兒。

他們誰都沒想到，狼狽後逃的楞娃突然轉身，掄起槍托砸到白川的刀上。這招力道沉猛，白川手一麻刀落到地上。楞娃欺身而上，胳膊肘纏到白川脖子上，右手卻以拆下步槍上的刺刀橫刀于白川頸下。這幾招發生的太突然，鬼子都沒想到。就在他們發愣的一刹那，楞娃挾著白川衝開鬼子包圍來到外面，鬼子竟然沒有攔。等到他們出了院子到了外面才猛醒過來，房頂上的機槍突突的響起來，在楞娃周圍打了一道火牆。

小隊長吼道：「不准開槍，傷了少佐，追，他跑不掉。」

鬼子一窩蜂似的沖了出去。

楞娃出門就把少佐一拳打暈，把他背在身上朝他藏身的小廟狂奔。

鬼子在後頭緊追不捨，但投鼠忌器，不敢開槍，他們看到少佐在他背上做肉墊。

楊楞娃正跑著，前面一陣馬嘶長鳴，一隊鬼子騎兵沖了過來。楞娃伸手在白川的腰帶上拽下刀鞘，又把少佐扛在肩上。看到一個鬼子舉著刀朝他沖來，他就把少佐迎了上去。鬼子急忙收刀，楞娃用盡全力把白川朝他扔了過去，鬼子情急之下扔刀接白川，他剛把白川放到馬上，楞娃刀鞘砸到，鬼子翻身落馬，楞娃搶到馬韁繩縱身而上。馬轉了圈嘶鳴著沖了出去。

鬼子騎兵窮追不捨，步兵也分兩面包抄過來。楞娃見甩不掉騎兵，覺得是馬上多了個人的緣故，收住馬韁繩，待鬼子沖近，他把白川舉起來，超鬼子扔了過去。鬼子想去接，可太遠，白川重重的摔到地上，悶哼一聲一動不動了。鬼子嚇壞了，紛紛下馬去看少佐。楞娃笑道：「小表子聽好了，小爺乃楊家將後人，你以為我圍著院子跑是怕你，那是你們不知道小爺家傳的回馬槍的厲害！」

說完打馬而去。

鬼子救起白川忙掐他的人中，不一會白川醒了過來，被鬼子拖到馬上，送回了軍營。

而剩下的鬼子循著楞娃逃走的方向繼續追趕。

楞娃順著小河的方向逃了下去。在路過村子的時候，遇到二十九軍的哨兵，他們要他停下，楞娃不聽。哨兵以為是鬼子，開槍射擊，馬的後腿挨了一槍，但還能跑。楞娃伏在馬上大罵：「這些缺德的當兵的，不打鬼子打我。」那匹馬越跑越慢，楞娃見也跑了十幾裡地，便下馬步行。他換了個方向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