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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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大漠驕陽 第12、13、14章

曹守信見到那大漢笑容頓時放鬆下來,面色也紅潤了幾分,忙笑道:「張爺說笑了,張爺您平時跟在二老爺身邊辦得都是大事,我等就是想請也怕耽擱了您正事不是,似您張爺這等人物能來我這小廟一趟,那是我等的福分。無論您老有什麼事,只要您吩咐一聲我保證給您辦得妥妥帖帖,包您滿意。」說罷將自己精瘦的胸脯拍得啪啪直響,那大漢哈哈大笑道:「都說曹兄弟會說話,今日一見之下果是不虛。我今日來此卻是為了我那匹‘赤焰’而來的,也不知怎麼,這幾日脾氣越來越是暴躁,今日竟然連我都近不得身了。早聞曹兄弟于之覌馬、醫馬之術甚又心得,是以今日特來相求。」曹守通道:「張爺,您千萬別提這個求字,以後再有什麼事,您就讓人過來轉告一聲就是。」言罷對林鶴哲一點頭,意思讓他放心在這等待,續又對張姓大漢道:「張爺您看,我們是不是這就過去,早點知道您老愛馬得何病症,我也好早做準備,早日醫治不是。」那張姓大漢道:"不忙,不知這位小兄弟是?」言罷,對林鶴哲一頷首。曹守通道:「好叫張爺明白,這是今日前來應試商隊活計的,姓林,我正準備讓他依題,過這第一關呢。」

那張姓大漢聽到林鶴哲是來應聘的,像是來了興趣般道:「哦,即是如此我等且先不忙走,先看看這小兄弟如何過關在說,可好?。」曹守信那裡敢說半個不字,心下暗暗叫苦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如此張爺您稍等,我這就叫人準備,讓他馬上進行考核。」說完走向林鶴哲,心下卻是暗道:「姓林的,我雖是收了你的銀子,可你也看到了,這卻是怨不得我,要怨就怨你自己時運太低,曹爺我要是再要幫你,可就連我自己都保不住了。」

遂滿面正氣走到林鶴哲身前和聲道:「這位小兄弟,你可想好了,這降伏驚駝,可不是玩鬧之事,你若覺得不成,現在離開還來的及,萬不可心存僥倖,輕易嘗試」。言罷滿面苦笑之色向身後微一努嘴。那意思是說,看到了吧,這可不怨我,你要是覺得自己不行,趁早閃人。他心下早以不看好林鶴哲,這也是人之常理。林鶴哲此時哪裡還看不出此間情形,會意道:「曹隊正放心,林某既然來此,自是早就想好,還煩請隊正放出驚駝讓小子試一試。」曹守信見他如此,無奈之下只好叫人往那駝圈中趕上一匹受驚的駱駝,同時又向他道:「小兄弟,見事不可為,只需高喊即可,我自會派人將駱駝牽住,萬不可硬抗。」林鶴哲點頭應是後緩步走進駝圈。

那駝圈之中早有人放上一匹受驚之駱駝,只見那駱駝身高兩米以上,不知受了何種刺激,狂暴不已。正在大發脾氣,用嘴撕咬嘴邊韁繩,鼻息咻咻,身上冒出白色水汽,竟是已經折騰的一身大汗,此時見到少年,登時如找到出氣目標般,直直向林鶴哲沖來。少年待得那駱駝沖得近了,身形不緊不慢向一旁閃出一步,避開那駝沖式,手成刀形向外輕輕一伸,正正撞在那駱駝鼻子之上,那駱駝鼻子吃痛頓時感覺酸痛無比,涕淚皆流,眼中視線模糊,身上兇焰登時為之一滅,待得感覺身邊之人後,更是如耗子見貓,伏在地上不敢起身,不時抬頭伸舌去舔那少年一下,做出討好之狀。溫馴無比,哪裡還有半分野性。想那林鶴哲在大漠之上,險些將狼群殺絕,身上之殺氣早已有若實質。那駱駝先前野性狂發之際並沒有感覺到。如今鼻端吃痛,身上野性一斂,在去看那少年,立時感覺身邊這人有如洪荒巨獸般可怕,哪裡還敢放肆。

場外張姓漢子看到這裡,眼光一凝之下,哈哈笑道:「小兄弟好身手。」原來這張姓漢子乃是洛家護衛武士頭領。洛家所有基業全靠行商大漠所得,加之商隊巨大,自是有自己的護衛力量,這些護衛或是中原武林中二三流高手,或是大漠之上零散刀手,更有那西域諸國王帳之中刀客武士,魚龍混雜,三教九流之人眾多。平日誰也不服誰,都是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主。這張姓大漢能在這些人中當上頭領,樹立威信自是必有過人之處。所以如曹守信之流見他怕的要死。今日這人本來確實是為了醫治愛馬而來,不想剛進院門,即發現林鶴哲。本來不甚在意,不想抬頭一望立刻目光牢牢被吸住不放。

他只見這少年靜靜站在場中離自己有兩三丈之距離,可自己竟是汗毛倒豎,感覺危險之極,這漢子常年行商于大漠之中,與那大漠馬匪、流寇廝殺已是家常便飯,本身也是不拿人命當回事的主,加上自從自身武功大成之後更是少有對手,這種危險感覺早已是多年未曾有過了。最近一次有這感覺還是三年前遇上大沙暴之時,當時自己先於駱駝發現危險,帶領整個商隊避開危險。而後,得到洛二爺洛中南賞識,這才得有今日之風光。

當時那種感覺與今日何其相似,可今日這危險感覺竟是一少年帶給自己的,心中不由驚愕不已,以至於沒有聽到曹守信先前的話,讓其逃過一劫。再後來得知林鶴哲是來應聘之人,立時來了興趣,執意讓其一試,好看看這少年身手到底如何,待見到少年雖是乾淨俐落收伏了這駱駝,卻也不過是熟知駝性,知其弱點,外加冷靜心細罷了,身上卻是無一絲內力,心下登時一松。對於自己的感覺暗暗好笑,以為是因愛馬發狂之事,過於擔心所至。當下出口贊得一聲之後,不再理會林鶴哲,轉身催促曹守信。

曹守信向林鶴哲點頭之後,告知他這一關已過,其後自有人來帶領於他前往下一關。自己匆匆隨張姓漢子走了。兩人離開後有一青衣小廝帶他通往門口,行向下一院落,待得那小廝將他帶到一個四方跨院,院中已是人聲鼎沸,剛剛過得第一關者,赫然全部等候在此。

剛進得這院落,只見一個漢子迎了上來道:「可是林兄弟?」林鶴哲點頭應是,那漢子道:「在下胡剛,是曹老大手下的兄弟,林兄弟請隨我來。」隨後領著他趁人不注意閃出院子,逕自往不遠處一個更加寬大院子行去。走了一會,見院中人已聽不到自己說話聲後道:「林兄弟放心,曹頭已經交代於我等,你走之後那錄名的師爺自會再過關名單上添上你的名字,可憐剩下那些傢伙要遭大罪了。」言下幸災樂禍之意十分明顯。

林鶴哲好奇道:「胡大哥,不知第二關題目為何?為何胡大哥你會如此說他們?」那漢子胡剛言道:「這往年考較倒也簡單,今年這考較卻是護衛隊那幫傢伙弄出來的,不知何人對二爺說,這大漠之上三害為禍甚烈,考較應該圍繞這三害為題。那大沙暴咱弄不出來,就已收伏受驚之駱駝代替,這三道題目卻以這道最為簡單,是以排在第一題。這第二題卻是以鬥狼為題,不知那幫傢伙在哪抓到那麼多餓狼。關在屋裡幾天了,每天只給幾隻羊,都是餓的狠了。那幫漢子要每人對付兩隻餓狼才算過關。」林鶴哲聽得心下一松,大漠漢子常年與這些東西打交道,每人對付兩隻自應是毫無問題,但要說不受傷,那卻是不可能了,看來這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難怪這胡剛幸災樂禍,心下不禁慶倖虧得自己沒有參加,不然的話狼群一見自己全都委頓在地,想不引人注目都難了。

說話間走走停停,轉眼間到了一個更大的院子,胡剛道:「林兄弟,裡面就是商隊洛二爺親自考較第三題的所在了,我就送你到這,你先在外面等等再進去,待得第二場過關之人到了一同前往最好,免得過於引人注意。」林鶴哲道謝之後,胡剛逕自離去。過得半盞茶時間,陸陸續續有過第二關之人過來,幾乎人人身上帶傷,看到少年都是驚疑莫名。林鶴哲也不去管他們,又過得半個時辰,見再無人過來,從院內走出一小廝,這時院門口已是聚集約三十多名漢子。那小廝打開院子大門放眾人進去,進去後才知整個大院卻是一個練武場,場上各種兵器擺放整齊,種類居然十分齊全,在角落處,少年還發現了馬戰所用的槍,槊等長兵器,正對院門的是一間大堂,此刻大堂門口擺放著一張方桌,一位中年人正坐在桌邊看向他們,林鶴哲定睛一看,正是洛可秀二叔洛中南。

洛中南見眾人進來,站起身拱手道:「各位兄弟請了,鄙人洛中南,有幸添得洛家二當家之位,在這裡恭候各位多時。各位能過得兩關到這裡來,足見眾位都是這百里大漠中的好漢子,我等在這大漠之中行走,求的是富貴榮華,為的是不讓子孫後代再吃我等之苦。可是這大漠之中,迷途、流沙、狼群、風暴、馬匪,可說是危機四伏,想要闖過去就要有一副好身體,就要諸位都拿得刀、用的刀,前兩關我們是「伏驚駝」,「鬥惡狼」這第三關就以「驅馬匪」為名,主要就是希望各位手低下都有兩下子,真若是有馬匪、強賊欲搶奪我等辛辛苦苦運回之財貨,盼諸位能拿得刀,拼得命,當然真要有哪時節,自會有我洛氏衛隊鏢客出手,但鄙人還是希望進我洛氏商隊之人,人人都會個一招半式。好了,多說無益。現在我說下規矩,只要有人能抗過我衛隊鏢客三招,就算過關正式成為我商隊一員,可執雜役之活計,每月薪俸二兩銀子,行商一趟花紅十兩銀子,若能抗過五招,可執駱隊飼駝,每月薪俸五兩,行商一趟花紅二十兩銀子,若是能與衛隊中之人抗得十招以上,則可進入衛隊做鏢師了,每月薪俸二十兩,行商下來花紅百兩。」

這雜役乃是端茶送水、生水做飯、裝貨、卸貨之賤職,「飼駝」顧名思義乃是照顧駱駝之人,平日不用做事,只要照顧好指定給自己的駱駝就好,一般三至五匹不等,行商大漠的時候,若是碰到沙暴、馬匪,飼駝人只需保護好自己的駱駝不走失,駝背之上貨物不丟失即可,這活計,薪俸不低,花紅不少,這些大漠漢子倒是十個有八個沖這「飼駝」來的,至於鏢客則是在商隊遇到馬賊之時,上去真刀真槍玩命的漢子,所以他們什麼都不幹,吃的好住的好薪俸最高卻絕沒有人說什麼,這衛隊鏢客招收是最嚴格,人人都有一身好功夫,在這大漠邊陲之地雖說危險,可在大唐之時卻是絕不荒涼,反而熱鬧無比,後來開元、貞觀兩盛世,大唐正是萬國來朝之時,絕大多數胡商藩王走的就是這大漠。各種手工藝、茶葉、絲綢、瓷器、香料、酒、糖、水果等等都是從這往返流傳。所以被後人冠以「絲綢之路」之名。實是因為大唐已成為當時世界文化中心,其所帶動世界經濟發展之「黃金要道」。這條黃金要道當初可實是這些鏢客、刀手拼灑熱血打通的,後朝庭重視商業後才派大軍護運各個商隊。此乃閒話,不在多述。

洛中南說完之後,輕輕點頭。只見從他身後大堂內走出七人,這七人打扮各異,卻都是氣度沉穩,眾人一見之下,已是知道,這些人都是商隊的鏢客,這時有下人拿過椅子排成一排,擺放在場地之上,七人一一落座,卻是在上首空出一個座位不知是留於何人。此時,洛中南又道:「眾位,這七位師傅就是今天考較你們之人,望各位能皆盡全力,我在這裡承諾。洛家必不薄待大家」。此時,應試眾人中走出一粗壯大漢,渾身肌肉憤起望之便是猛士。此人過第一關時,竟是扭住受驚駱駝脖子,硬生生扳倒,將那駱駝扭得口吐白沫而過關。見是此人走出,眾人中一陣騷動,議論紛紛均道此人過關機會極大。那大漢走到場上,一抱拳對那七人道:」在下孟飛,山東人氏請諸位賜教。」七人中坐在最末位一人站起,走到場中亦是一抱拳道:「在下燕南歸,江南人氏,孟兄請了。」

這雁南歸竟是一副書生打扮,腰間掛著一把木劍。這大漠之上,用刀者眾,使劍者極少,偶有幾位,無不是武藝超群之人。那雁南歸在大漠所知者少,在江南等地卻是俠名甚著。有著「北燕南歸」之稱號,意寓此人輕功極高,仿佛飛燕。那大漢孟飛觀之孔武有力,派他來應付卻是在合適不過。這時有人讓孟飛挑選武器,那大漢持起一硬木棍舞了舞,點了點頭,由於是考較,兩人所用兵器均為木制,這大漢別的不選,去選本身就是武器的木棍,看來也是有些心機,不似外表那般粗豪。

兩人行禮之後,大漢手持木棍猛衝而上,對著雁南歸劈頭蓋臉打下。那雁南歸微微一笑,腳尖點地輕飄飄彷如在水面般滑行出去,讓過大漢這一棍,身形一晃繞了個圈,趨勢轉到孟飛背後。也不出劍只是笑嘻嘻跟著大漢,無論大漢怎麼轉動,竟似貼在他身上般。那孟飛為人豪爽,知是人家讓著自己,將木棍一扔道:「在下輸得心服口服,燕兄弟厲害,就此告辭。」洛中南此時道:「孟兄弟沒有練過武功,卻能把燕師傅逼退,足見閣下豪勇,這飼駝之位卻是當得。」燕南歸知他看孟飛力大無窮,想收得此人,遂也道:「孟兄弟過獎了,孟兄這一棍,在下實是萬萬不敢接的。」圍觀眾人見孟飛過關成為飼駝,均是紛紛道喜,孟飛也是甚為高興。其後上場七八人卻是紛紛落敗,那七人中只有燕南歸一人出場。林鶴哲在人群中觀看心中尋思道:「這七人坐椅子的順序似乎是按照身手好壞來分,這燕南歸是這七人中身手最低微的,他那飛來飛去的功夫就是輕功麼;看著倒是實在好看,就是當不得大用,我一刀就能殺他,不過他要是逃走卻是個麻煩。」少年在這邊胡思亂想,那邊燕南歸若是知他心中所想非氣吐血不可。這燕南歸的輕功名為「百燕回翔」身法,乃是江南「飛燕門」不傳之秘。燕南歸倚之在江南闖下偌大名頭,不想在少年心中卻一錢不值,只是逃跑才讓少年感覺有些麻煩。

此時場上三十餘名應試的漢子只剩下十餘人。卻是全都抱著僥倖挨過三招當個雜役也好的念頭,於那飼駝一職已是不抱任何希望。這時,林鶴哲緩緩走上場,洛中南見到是他一愕之下眉頭皺了皺,隨後笑著向他點頭致意道:「沒想到,林小兄弟也來了,小兄弟若是想到我洛家來,何必與其他人一樣應試,直接說於我聽,我給小兄弟安排個清閒職位可好,這考較卻是不必了。」心下卻是尋思,你若是就此應下,就是得罪場上眾人,他們定會瞧你不起。日後必與你起摩擦,到時我尋你個錯處,送些銀兩趕你走就是。他也不知自己為何,十分之不願見到這少年,沒成想少年卻道:「多謝洛二叔抬愛,但規矩不可廢,場上諸位大哥都是靠自己之力過得二關到此,不可獨為小侄壞了規矩,否則豈不是對諸位大哥甚是不公。」他這話一說,場上眾人瞧向他之目光大為緩和。

洛中南見此道:「即是如此,林小兄弟且小心了,鄙人在此預祝你成功。」言罷目光有意無意望向七人中坐在上首第一位身穿羊皮襖的漢子。此時林鶴哲已經走到場上,自有人送上兵器,林鶴哲隨意拿起一把木刀,燕南歸正要上場,不想邊上忽有一人道:「燕兄,小弟忽然手癢,這一場讓於我如何。」說話之人正是那身穿羊皮襖的漢子。此時旁觀人中有那對洛氏商隊甚熟之人驚呼「小賴.快刀小賴」。燕南歸聽得此人說話,眉頭皺了一皺,道:「既是賴兄要出手,那在下讓與你就是。」言罷用惋惜目光看了看林鶴哲,原來此人名叫賴獨行,乃是漠北「快刀門」中弟子,這快刀門弟子人人用得一手快刀,門下弟子若是想出外行走江湖必須要經過門主親自考較才行。這考較就是將一銅錢拋向天,不得超於一丈,落地之前必要將其斬成三段以上,據傳快刀門主能出刀斬成七段。而這賴獨行當年出門遊歷之時竟是能將銅錢斬成五段,可見此人之可怕。自他到洛氏商隊後便穩坐護衛鏢客中第二把交椅,這洛中南為了將林鶴哲趕走竟是直接將他派出。林鶴哲聽得旁人驚呼已是知道此人名頭甚大,暗自心中凜然卻是怡然不懼,兩人上得場來各自挑選一把木刀。

那名叫小賴的漢子笑了笑道:「小夥子,你如果能躲我三刀,這商隊之中活計隨你挑選,可是你若被我的刀擊中,以後就不要再來商隊了,相信我,這裡不適合你。」說完之後,目光閃閃盯著少年,嘴邊猶自帶著笑意。林鶴哲道:「好,就依了你,如若我被擊中自是調頭就走,以後絕不登門。」圍觀眾人見兩人場上打賭,都是屏聲靜氣,生怕驚擾了二人。那小賴看了林鶴哲一會,突然身形暴起,似是一步之間就己到了少年身前,手中刀往少年肩頭猛劈而下,在他拔刀出手的瞬間,林鶴哲心中一愣,暗暗道:「拿刀手法不對,心手不合,腳步雖快卻是立地無根,按刀經上所說,用力九分,含一分而不發,已求勢絕而變。但觀此人刀式竟是全力而發,難道他一定一擊而中不成。他有如此大名頭定非浪得虛名,莫不是有何奇招後手。我且避他一避。」心下打定主意,少年身形陡然間向旁翻出,他這一翻甚是怪異,宛如一個淩空倒立盤坐一般,於毫釐之間讓過這一刀。那名叫小賴的漢子一愣,似乎沒想到少年會讓過自己這一刀,不由張口笑道:「小兄弟身手雖怪,逃的到快。」言語間身形一閃而至,瞬間又是一刀斬下,旁觀眾人只見賴獨行身影一閃彷如原地消失,鬼魅般出現在少年身邊一刀斬下,不由盡皆驚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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