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客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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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刀經傳說 第二、三章

何三娘視乎被這話觸動心事,目光迷離,喃喃自語:「是啊,二十年。人生有多少二十年。為了這件東西真的不值啊,不值……好想看看西湖上的蓮花開了沒有」。言罷深深歎息一聲。

黑衣大漢見此目光閃動道:「是友是敵皆在你一念之間,三娘子現在一切還來得及」。何三娘聽得這話目光一整道:「劉老二,你雖是黑道但行事卻也是一條漢子,你所說之話可是當真」。

黑衣大漢道:「如有一句不實吾當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三娘子道:「如此你且叫他們退開」。黑衣大漢微一沉吟輕輕點頭,十幾個黑衣人緩緩退開,雖是退開但隱隱還是包圍之勢。

何三娘知他是信不過自己當下也不答話,從懷中摸出一個布包向黑衣大漢扔去。黑衣大漢一把接住打開卻是一怔道:「三娘子,你這是何意」。何三娘道:「你信不過我,我也信不過你們。你既知我夫婦有牽機之毒還敢來找我必是有所依仗對否?」。黑衣大漢道:「不錯,牽機之毒雖說是號稱毒中之毒可是若知道它是由哪幾種毒物所配,解開卻也不難」。

何三娘道:「你既知道的如此清楚想必是知道這毒雖霸道發作時卻無甚痛苦。反而全身懶洋洋十分舒服,可是解毒時卻十分痛苦死人也能疼活過來」。黑衣大漢道:「不錯,若非如此當初也不會中賢夫婦瞞天過海之計」。何三娘微微一笑道:「那你知不知道,由於此毒毒性猛烈解藥也十分霸道。解藥藥性甚高一入腹中排毒十分猛烈,正因如此會在排毒過程中產生劇痛。這劇痛過後中毒之人會暫時功力全無,半個時辰無法與人動手,但是行動卻是無礙」。何三娘說到這黑衣大漢仿佛明白什麼,臉色凝重的看了身後一名黑衣人一眼。

那黑衣人看著黑衣大漢緩緩點頭,想必是一位精通藥理之用毒好手。黑衣大漢一看放下心來道:「三娘子的意思是說這包中就是牽機之毒嘍?」。見何三娘點頭黑衣大漢又道:「你是要我們都服下這劇毒,然後立刻服下解藥趁劇痛過後大家無法動手之時將那物什交給我,那時,即使我等反悔也無法阻止你離去可對?」。

何三娘道:「不錯,閣下果然精明,我夫婦折你手裡不算冤」。黑衣大漢道:「閣下意思是我等先服嘍」。何三娘道:「那是自然,你們人多,老婆子不得不防」。黑衣大漢道:「如果我等服藥之後閣下反悔我等豈不危險」。何三娘大笑道:「姓劉的,別把老娘當地一次混江湖的雛,你肯陪老婆子廢半天話必是有所安排,想來我那老不死的老頭子這時必定是落到閣下手裡了吧。你是顧及老身絕望之下,毀了那東西才這麼好說話吧」。

黑衣大漢大笑道:「何三娘子果然名不虛傳,這鐵手琵琶果如江湖所傳生就一顆七竅玲瓏心,果然高明」。說完輕輕擺手身後一黑衣人掏出一顆竹哨吹了一聲,一聲哨響之後遠處也響起一聲哨聲。片刻之後從遠處慢慢走來四個黑衣人,每兩人手中提著一人。一個是一白髮蒼蒼老者,另一個竟是那叫做「阿木」的少年。

老婦看到少年面色變了變卻沒有說話。黑衣大漢將手中布包交與方才精通毒術的黑衣人聞了聞,待黑衣人確定後將手中布包解開取出一個瓷瓶道:「無色無味果然是牽機之毒,希望三娘子言而有信」。說罷,手輕輕一揮立刻二個黑衣人抽出腰刀架在委頓于地的老者與少年脖子之上。這樣即使何三娘反悔也無法救他們於刀下。

何三娘見此卻是冷哼一聲。黑衣大漢也不廢話當先從瓶中倒出少許粉末,猶豫一下咬牙一口吞下又將瓷瓶遞給下一個黑衣人。少頃所有黑衣人都服下毒藥又立刻吃下解藥。一黑衣人將瓷瓶遞於何三娘,黑衣大漢目光凜凜望著何三娘,兩個持刀的黑衣人同時將手中刀向老者與少年脖頸一頂。

何三娘確也沒食言接過瓷瓶也是服下少許毒藥。黑衣大漢心下一松道:「三娘子可把東西交與我了吧」。何三娘道:「先把人放了再說」。黑衣大漢一點頭兩個黑衣人同時放下手中刀後退一步。老者是被封了穴道一動不動,何三娘對少年道:「阿木把你公公扶過來」。少年看似受了很大驚嚇卻是沒受什麼傷,慢慢站起來扶起老者退到何三娘身邊。黑衣大漢這時笑道:「現在三娘子可把東西交與我了吧」。何三娘看他半響突然笑道:「交給你老婆子這二十年苦工可不就白費了麼」。黑衣大漢聞言大驚怒道:「你這什麼意思,難道……」。話音未落忽面色大變,手捂腹部連退數步。同時十幾個黑衣人也紛紛倒地。

只見何三娘哈哈大笑:「無色無味的毒藥可不止牽機之毒。不錯,唐門的「指間醉」雖說向來不外賣,可是卻沒說不換,唐門雖有「指間醉」卻對皇宮之中的另一味齊名毒藥「牽機」十分好奇。你知道老身夫婦當初得到「牽機」之後第一件事是做什麼麼?就是奔赴唐門換這「指間醉」啊。可笑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今番你認命了吧」。

黑衣大漢面色十分難看大喝道:「你夫婦如此卑鄙,言而無信,枉稱英雄」。何三娘道:「劉老二,你真拿老娘當傻子麼?你現在也不過是人家手下一條狗,你拿什麼來給老娘保證,我若真信了你怕是走不出這嘎乃鎮。那東西如此重要烏衣就算再自負也必定親來,那會只派你們這些小雜魚來。到那時他會真放我夫婦走?恐怕殺人滅口倒是真的」。黑衣大漢聞言一窒,自己也明白烏衣公子怕對方在江湖上傳出風聲去多半會殺人滅口。這時何三娘已經將老者穴道解開對少年道:「阿木,你先回屋收拾收拾東西,這裡我們不能呆了,馬上搬走」。少年聞言怔了一會點了點頭,剛轉身,只見何三娘一掌打在少年後頸將少年打得昏死過去。何三娘對老者說道:「等下你帶他先走,我把事情辦乾淨了馬上過來。要快,不出一時三刻烏衣親來就麻煩了,到時想走怕是也難了」。言下竟似對口中所說之「烏衣公子」有極大的恐懼。

老者似乎也想到了什麼可怕之事,面色凝重點頭道:「不錯,剛剛那些烏衣甲士雖說厲害,可我也沒放在眼裡。動起手來殺那四個甲士雖費些時間可也能全都斃了。可古怪的是他們會一種合擊之法,打起來讓人束手束腳,功力也是隨之大進。我一時不察被一拳擊中這才失手被擒。現在想來必是烏衣親傳,時間緊迫,你且查看有無漏網之魚。殺乾淨後速來鎮外尋我」。其聲音洪亮隱有金戈之聲,話落一手抓起少年身形一展飛身而去。何三娘也不答話從場中甲士手中拾起一把鋼刀,一刀一個將十餘名甲士統統殺了。最後一個到黑衣大漢劉鐵山之處,嘿嘿冷笑正要一刀劈下確聽院外一聲悶哼。一道身影從院外飛跌進來,定睛一看卻是剛剛遁走的老者,手中還抱著少年「阿木」。

只聽門外一把森冷的聲音響起:「既然兩位知道這買賣是我烏衣所做,這麼不見面就走,似乎太也說不過去吧」。何氏夫婦二人一聽這聲音頓時面如死灰,老者連聲咳道:「似你烏衣公子這般人物,既然來了又怎麼藏頭露尾,躲著在暗處下黑手,這豈不是叫天下英雄齒冷」。話說完吐出一口黑血,似是受了極重內傷。那聲音暴怒響起:「放屁,就憑你這老匹夫也配讓本公子躲藏」。聲落一黑衣文士打扮公子緩緩自門外踱入院內何三娘忽然瘋了般:「烏衣你要殺就殺,想要那東西卻是不要指望了」。烏衣公子冷笑道:「那恐怕由不得二位了」。何三娘瘋狂大笑道:「你就是殺了我們恐怕也找不到了」。旁邊老者見何三娘這副神態張口想說什麼嘴唇一動卻終究沒有說出,只能重重歎息一聲。黑衣公子見此情形冷笑道:「死老婆子,你想說什麼說清楚,本公子可以考慮給你們個痛快」。

何三娘大聲喊道:「你剛剛聽到我和劉老二的談話了吧」。黑衣公子沒說話卻是嘿嘿冷笑不止默認了這話。何三娘道:「你們只道番子死後那東西必在我夫婦手上,你們知不知道我們全都中了那番子的計了,那番子看似十分憨直卻實在是個聰明人。開始對我夫婦沒有防範,可是中了劇毒之後卻立時察覺是我夫婦動的手腳,竟不動聲色與我夫婦稱兄道弟裝做無事之人。後與劉氏兄弟,酒瘋子,鐵筆判官等人激鬥之時故意用言語擠兌我夫婦不得插手,看似不想連累我們,令我等也以為他中了我們圈套對我夫婦深信不疑。可是這一切卻是他故意為之,他知自己不能倖免,同時也算出劉氏兄弟在他身上搜出那件假貨後必定會立即離開。也算出他身中之毒是我夫婦所下,劉氏兄弟走後我夫婦必定有法子將它暫時救醒,所以我夫婦救醒他以後他立即說了一句話」。

黑衣公子目光一凝道:「他說什麼」。老者接言道:「他讓我把隨身酒囊當信物送與他家交與他妻子,他妻子自會把東西交予持他信物之人」。黑衣公子道:「這麼說你們拿到那東西了」。老者歎息道:「我們趕到他家將酒囊交予他妻子,他妻子一看立刻說東西在他家村頭空墳之內。我夫婦二人趕到村頭一看果有一座孤墳挖開一看卻是空空如也。我二人立知上當再回那番子家一看他妻子已經切腹自盡,身邊只有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想哪番子妻子原本是想與孩子一起殉夫,可是對孩子卻是實在下不了手,故留下孩子一命。我們不甘就此放棄,懷疑番子妻子臨死把藏東西的地點和這孩子說了。於是就把他收養起來,可是這孩子似乎被他母親自殺之時情形嚇壞了,一想到小時候的事情就會頭痛不止。我們不好逼他,也曾懷疑他是假裝,二十年間多次試探於他,但這孩子看來不似作假。多年過去這孩子倒也孝順,慢慢也就把這事放下。如今我夫婦有家歸不得只想在這茫茫大漠安度餘生,將這孩子撫養長大也算對他父母有個交代,畢竟我們對不起他們在先。不想,這報應終究躲不過去。現下想來那番子實在是拿我夫婦替她母子擋刀啊。報應報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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