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漁村瑣事 第五章 險情突發

西爾正在彎腰撿起一條鱘魚，手剛碰到魚身，一個紫色閃電球不知從哪兒冒出來，落在船板上，一絲雷電順著撈魚遺留的水跡傳到西爾的身上，讓他全身一陣酥麻，半天動彈不得。幸虧只是一級魔法，還是閃電球的餘電，要是被閃電球正面擊中的話，還不好說會出什麼問題。

「西爾！你沒事吧？」雷系魔法一向以攻擊和速度著稱，攻擊媲美火系，速度不次於風系，事發突然，雷姆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因為閃電球不是直接沖著西爾去的，承擔守護之責的黃毛也沒有注意到。

「就是感覺身體發麻，現在已經沒事了。」西爾走動兩步，晃了晃手，示意無恙。「那就好！」雷姆籲了一口氣，抓緊手中的黑鐵重劍，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凝神戒備，他可沒忘了發出閃電球的罪魁禍首潛伏還在周圍。黃毛也豎起兩隻耳朵，雙眼凶光畢現，似乎在為剛才的疏忽失責懊悔，既而羞惱。

終究智力有限，沒有耐心繼續偷襲，一條電鰻浮出水面，同時又一個閃電球快速飛向雷姆。為什麼不是飛向西爾，估計是雷姆身上傳來一陣壓力，讓它感受到了危險，作為魔獸，絕不缺乏對危險的敏感。

雷姆向邊上一跳，躲了過去，閃電球要是用劍去擊散，還是會傳遞到身上，跟直接被擊中沒區別。這只是一次試探，隨後紫色的電光在雷姆身邊閃現，二級雷系魔法電擊術突然打向他，躲是來不及了，只見雷姆身上猛地爆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一閃而逝，那就是鬥氣！

雖然用鬥氣擋下了電擊術，雷姆的身體還是停頓了片刻，雷系的麻痹效果是很討厭的，他還沒有厲害到無視二級魔法的程度。電擊術又襲來了，雷姆這次終於躲過去了。

可能感覺只靠電擊術不可能幹掉敵人，電鰻在只發了兩個電擊術後，就沖了上來。指望它聰明到狼的程度，用魔法轟炸湮滅敵人或耗幹敵人力量，再決定是肉搏還是逃跑，看來是沒希望了。

電鰻一次次躍出水中直線突襲，時不時發出閃電球、電擊術和雷姆爆發的鬥氣撞一下，打亂他的戰鬥節奏。離得太近，魔法攻擊哪兒可能都躲掉，時不時被麻痹一次，讓本來肉搏佔據壓倒性優勢的雷姆沒有輕鬆斬殺電鰻。

不過電鰻只是二級魔獸，肉搏它也就低級戰士的水準，跟高級戰士中間差了兩個檔次呢，要不是有雷電的干擾，早就敗了。不過，最終沒有發生低級戰士戰勝高級戰士的奇跡，隨著重劍的利刃劃開電鰻的腰部，這場戰事也走到了尾聲。西爾在經歷了一系列的戰鬥場面之後，對此開膛破肚也就見怪不怪，不那麼難受了。

「爸爸，這是今天第一次碰見雷系魔獸啊，前面全是水系的。」這時他們已經快速地掃取收穫，離開了還飄著血花的那片海域。「嗯，在大海中水系魔獸最多，最常見，其他系的很少，尤其是火系，基本不可能出現在海下。」

「銀梭魚和電鰻都是二級魔獸，但我怎麼覺得電鰻難對付多了？即使出了水也很靈活的海毒蛙也差電鰻一些。」西爾覺得今天見識是漲了，疑惑也好多。

「哈哈，終於發覺了？」雷姆開始解釋，「水系的一級魔法水球攻擊不高，即使是二級魔獸用出來，哪怕在海上有加成，我硬抗也沒啥怕的。水系二級魔法是水療術，用在身上恢復傷勢的，它不靠近的時候沒傷口，不需要治療；等肉搏的時候，二級魔獸用了水療，也就能拖延幾秒被殺的命運。所以，在前期，尤其是一二級水系魔獸，即使水系魔法威力再翻一倍，它們的實力也沒法越級。二級水系魔獸想挑戰中級戰士，太高看它啦！要不然我還是中級戰士的時候，怎麼敢在二級魔獸海域晃蕩？因為即使兩隻二級魔獸，我也不用逃跑的，除非再多。」

「不過隨著等級的提高，會的水系魔法增多，越級效果會逐漸體現出來。低級魔獸的實力最主要還是體現在它們本身強悍的肉體上，就一兩個魔法只能輔助干擾用。」

「至於你剛才看到的電鰻，雷系魔法的負面麻痹效果是麻煩了些，但雷系魔獸在海上又不越級，也就是打鬥起來破費周折，要說比海毒蛙厲害到不至於。」

水系魔法偏重治療輔助，尤其是前期，攻擊力也就比土系稍微好點，別說以攻擊著稱的火系，就是跟輔助攻擊的風系比都差好多。一個魔法學徒在陸地上用一級的水球，被擊中人甚至不會受傷，就當是洗個澡吧。風刃好歹是片狀，劃過去還能開個傷口，見點血呢。當然，要非說一位大魔導師的水球攻擊力，那就當沒說。不過一系魔法有一系魔法的作用，就像非要用以治療為主的光系魔法代替火系充當攻擊輸出，那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嗎。

之後又碰到幾隻一級魔獸，看來即使在二級魔獸海域的深處，要碰到二級魔獸也不是那麼容易的。撒網撈魚也不是那麼順利，撈空的次數居多，到現在也才撈了幾十斤。據說一天下來，只撈個幾斤十幾斤甚至空手而回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海洋深處人煙稀少，有能力深入的漁民可不多，怎麼也得是個高級戰士，沒什麼人捕撈，收穫也就豐富些，這也是雷姆來這裡的理由之一。

漁民們都知道深處收穫更多，但也不能拿生命開玩笑啊，所以大多數還是在週邊打漁，競爭的人多，收穫也就更少了。不過航程近，一個多小時的路程，跟雷姆三多個小時比，來回就多出4個小時的捕魚時間，再加上週邊魔獸很少，不像雷姆要花很大一部分時間在和魔獸的戰鬥上，一天下來撒網撈魚的時間幾乎是雷姆的兩倍，海魚的收穫也就基本持平了。當然，魔獸可沒算裡頭。

青翅海鷗只是小型一級風系魔獸，海鳥一般是不會和漁民發生衝突的，漁民看見掠過海面捕食的海鳥都會遠遠避開。既沒有生存爭端，也沒有奪食之恨（跟海底下的魔獸發生戰鬥基本都是這種原因），魔獸也不會無緣無故地開啟戰端。這只青翅海鷗不知哪根筋不對，突然飛過來就是一道風刃。它正常鳥類的體型，也不會把大它好多倍的人當成獵食目標啊。西爾好歹漁村出身，周圍都是漁民，對一些常理還是清楚的。

不管怎麼樣吧，既然開打了，也就不想那麼多了。風刃前面也說過了，一級風系魔法，威力肯定沒有火球大，命中常人也就開個傷口，不是關鍵部位的話是不會致命的。要想一過兩段，或者對高級戰士產生什麼效果……再把級別升一升吧。

青翅海鷗作為一級魔獸，魔力可不多，沒幾道風刃，魔力就見底了，接下來就是短兵相接了。青翅海鷗體型嬌小，只能一次次從空中俯衝攻擊，尖嘴刺擊或者鐵爪抓擊就是它的手段了。無奈它沒有看到實力的懸殊，被雷姆防守反擊砍斷了脖子。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連西爾都不再把這樣的小場面放在眼裡。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正在收網的時候，一條白色海蛇徑直遊了過來，口吐藍色水球打向雷姆，它也沒有絲毫停頓咬來。

「小小的一級海蛇也敢如此張狂！」幾道劍光閃過，海蛇變成了數段。不過，片刻之後，又兩條海蛇沖了上來，也變成了幾段。還沒來得及收拾好撤離此地，有又幾條扁尾海蛇襲來，扁尾海蛇已經是二級魔獸了。

「不對勁，有可能碰見蛇窩了，咱們趕緊走！」雷姆顧不得殺那幾條扁尾海蛇，迅速拿起船槳準備划船。

但是，已經晚了。一條兩米多長的水龍張牙舞爪地沖向雷姆，被他閃開了，水龍落在雷姆身後不遠處的海面上，掀起一片不小的浪花。海面一陣波蕩起伏，漁船也隨之猛烈搖晃了幾下，逐漸趨緩，上下起伏著。西爾沒有想到突起波瀾，站立不穩，倒在了船艙內。黃毛沒有受到船體晃動的影響，但見它全身毛髮豎起，弓著腰身，通體戒備，雙眼緊盯某處，「汪汪！」，狂吼了幾聲，似在提醒。雷姆雙手緊握黑鐵重劍，隨著漁船的起伏，紋絲不動，靜待正主的出場。

沒有讓他們久等，一條環形藍黃相間條紋、三米多長胳膊粗的大蛇浮出水面。那幾條扁尾海蛇回到它的身邊，搖著蛇尾，好似在迎接它的到來。大蛇身後還跟著數條剛才被殺的那種一級白色海蛇，這樣的規模，這樣的排場，讓此時趴在艙內抬頭觀看的西爾瞠目結舌。

「四級魔獸？！藍環金鱗蛇？怎麼可能？這是二級魔獸海域！怎麼會出現四級魔獸？這不是……？」雷姆不敢置信地叫道，臉上首次出現了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