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漁村瑣事 第九章 轟動場面

「雷姆，現在可以說說發生什麼事了吧？難道遇到了什麼厲害的三級魔獸？」傷既然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周圍的人也就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了，有村民問出了大家都想知道的問題。他們都在漁村生活了大半輩子了，即使沒出過海的，也知道一隻普通的三級魔獸並不是高級戰士的對手，即使是水系的，實力也只是接近高級戰士，還不能讓雷姆受這樣的傷。

雷姆先是吩咐西爾回家去把梅莎叫過來，讓她來處理船上的東西，他自己是沒有那精力再和福特商行的人討價還價了。然後才轉頭對著圍著的人群說道：「不是三級魔獸，是四級魔獸！藍環金鱗蛇！」

「嘶！」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氣，然後都是一陣搖頭，臉上帶著難以置信，「不會吧？」「怎麼可能？」「不是開玩笑吧？」「你不要跟我們說你跑到四級魔獸海域去了！我不信！」「藍環金鱗蛇可是水系四級魔獸，在海水實力都接近中級魔獸了，高級戰士比它差遠了！」「你要說只其他系的四級魔獸都更可信一些！」「不可能！不可能！」

「雷姆，你說的話自己信嗎？藍環金鱗蛇在海上實力要遠強于高級戰士，都接近劍士了。你才晉級高級戰士一年，可不要說又要晉級劍士了。你不會是覺得自己狼狽的樣子讓你難堪，所以瞎編吧？你乾脆說，你遇到了中級魔獸，然後歷盡千辛萬苦，死裡逃生，活著回來了。」瑞奇在旁諷刺道。

「就是！我還說我昨天碰到高級魔獸了，卻被我逃了，哈哈！」「是啊！別吹牛吹大了，最後搞的沒法收場。」瑞奇的手下，福特商行的夥計附和著。

西爾帶著黃毛走遠的時候，只聽見一大片不相信的話語。哼！你們做不到，不代表別人做不到，等你們看見屍體的時候，看還有什麼話說！西爾心裡想著，升起一陣驕傲。

穿過沙灘，上兩個小坡，就能看見自家那熟悉的大門了。這一刻，他覺得那熟悉的大門，熟悉的院子，還有那溫暖的家是那麼的親切，從沒有過的親切。

「媽媽！媽媽！我們回來了！」還沒進屋，西爾就高喊了起來。

「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沒生火呢！一路還安全吧？沒碰到什麼意外吧？西爾，過來！讓我仔細看看！」梅莎聽到西爾的聲音立刻迎了出來，劈裡啪啦就是一堆問題，他根本還沒反應過來，又被轉著身體檢查。

「呀！怎麼身上這麼多血跡？快告訴我！哪兒受傷了？我帶你去找你迪恩爺爺治療！」梅莎一陣尖叫，拽著西爾就要往外走。「媽媽！沒事！那是魔獸的血沾到身上了！你仔細看！」西爾掙脫開來，舉著手，轉了兩圈，還蹦了幾下，示意自己沒有問題。

「哦……那就好！黃毛身上也是魔獸的血吧？你們都清洗一下……你爸爸呢？他也沒事吧？在賣魚嗎？那些福特商行的人最討厭了，可不要賣虧了！我現在去生火，一會兒都用熱水洗個澡，把身上的海鹽啊、血污啊都去掉，就會覺得清爽多了。」梅莎舒了一口氣，又看了下黃毛，發現沒什麼問題，就準備去廚房生火做飯。

「唉……媽！」西爾回來後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呢，無奈的他只好提高了聲音喊了一聲。「怎麼了？」「爸爸他——」「你爸爸他怎麼了？」梅莎豁然轉身，緊張地盯著西爾。

「爸爸叫你過去呢！」西爾被看得都有點緊張。「過去？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為什麼要我過去？」梅莎剛才以為沒事，現在又覺得不對勁。

「爸爸他受傷了，然後……」西爾剛說沒兩句，又被打斷了。「你爸爸受傷了？怎麼受的傷？傷的重不重？現在怎麼樣了？」梅莎抓著西爾的肩頭，抓的他有些生疼。

「這個……從哪兒說起呢？……媽媽，咱們現在往過走吧，邊走邊說，我從頭說，好吧？」西爾提議道。「好！趕快走吧！」梅莎拉著西爾出了家，關上大門，向海邊疾走。黃毛自然也不會獨自留下來，跟在他們的身後。

一路上西爾詳細述說著今天出海以後所發生的事，不時引起梅莎的驚呼。

「哇！這就是藍環金鱗蛇嗎？第一次看見啊！」「四級魔獸啊！有三米多長了吧？」「肯定有了！看！比胳膊都粗呢！」「不止，有腿粗了吧！」「看上去很兇猛啊！」「是啊！聽說蟒能有十米多長，水桶粗，那不是更兇猛啊！」「一般的蟒都是中級高級魔獸，咱們是沒機會見識了，不過看看這麼大的蛇也算過過眼癮，長見識了！」「是啊！是啊！」

西爾他們走過來的時候，雷姆已經讓村民把那條藍環金鱗蛇的屍體從漁船上弄下來，擺在沙灘上了。一群人圍著蛇屍，看得正興致高昂呢，嘴裡還發著感歎。即使瑞奇，再看雷姆不順眼，見過這大蛇的屍體，心裡也不得不讚歎一聲：夠男人！

聽著人們口中的讚歎，西爾覺得舒服極了。看！這就是自己的父親。驕傲再一次從他的心頭浮現，但隨即又想起自己在戰鬥的時候，只能躲在箱子裡，心有低沉了下來。

梅莎即使路上聽西爾的描述，都覺得驚險萬分，此時直面那龐大猙獰的大蛇屍體，一陣兇悍氣息撲面而來，更是後怕陣陣。她覺得雷姆他們能殺掉這條藍環金鱗蛇，安然返回，實在是一種神跡了。

雖然這樣轟動的事情絕無僅有，但也不能把蛇屍一直留在這裡，現在已經初夏了，天氣炎熱。要是就這麼放著，保證明天就會腐爛發臭了。

這裡的人可都是老手，處理屍體絕對一流。幾個人上來幫忙剝皮放血，抽筋剔骨，迅速把材料分類。魔核、蛇膽、蛇眼、蛇皮、蛇骨、蛇牙，這些先收起來；蛇肉收集起來有100多斤，蛇肉蛇血給在場的眾人都分了一些，福特商行的人也有，給朋友熟人以及自家留了一些，其他的都讓迪恩村長收下，讓村裡人都嘗一嘗。

四級魔獸終歸還是低級魔獸，又不是什麼罕見品種，而且這蛇肉蛇血也不是什麼神藥啥的，只是村裡很多人沒有吃過這麼高級的魔獸的肉，也就是讓大家吃個稀奇。而對於整天運輸肉類海鮮為主的福特商行來說，這就更常見了。

梅莎和西爾把船上的東西都卸下來，該賣的賣，該留的留，也沒有什麼心情討價還價。而福特商行的人可能被雷姆今天耀眼的戰績給驚住了，沒有太壓價。海上的低級魔獸，尤其是一二級魔獸，有些什麼種類，都什麼價，大家心裡有數。於是雙方難得沒有爭吵，平靜快速地完成了交易。

「咦？珍珠蚌？它們呆在海底，可是很難在海面上碰到的。有珍珠沒？」瑞奇用手指敲了敲蚌殼，順嘴問了一句，他到沒想著得到什麼答案。又不是每個珍珠蚌裡都藏著珍珠，哪兒可能那麼巧，碰到一隻就恰好有的。

「有。」雷姆滿不在乎地回答。這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沒有放在心上。

「運氣不錯啊！一般好幾隻珍珠蚌才能碰到一只有珍珠的。什麼種類的珍珠？普通珍珠的話，即使品次不錯，賣個幾十銀一個金也就頂天了。要是黑珍珠的話，那就真正值錢了，很多貴族夫人都喜歡。不過，那太難遇到了……」雷姆一直和這傢伙合不來，也沒親近過，到不知道他還挺囉嗦的。

「哦。黑珍珠啊。黑珍珠不太……什麼？真的是黑珍珠？運氣這麼好？拿出來我看看，大小品次怎麼樣？」瑞奇突然反應過來，聲音拔高，興奮地叫道。

雷姆拿出今天收穫的那顆黑珍珠，遞給了他。他接過珍珠，放在手心，對著西方快要落下的夕陽，仔細觀看。瑞奇的手下以及其他村民聽到他剛才的喊叫，又圍了過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大小、形狀、光澤、透明度、表面光滑程度，這顆黑珍珠不錯啊！怎麼也能賣上10個金！主要是少見啊！」瑞奇觀看良久，讚歎道。

「恩。咱們村應該是十幾年前吧，有人弄到過一顆。忘了是誰了，誰呢……唉，年紀大了，記性不行嘍！」一位上了年紀的老村民說道。

「今天雷姆的運氣很高啊，一顆黑珍珠，還有一顆四級魔核，嘖嘖……收穫超過20金了！但要說好運吧，遇到藍環金鱗蛇怎麼也稱不上運氣好，而要說歹運吧，能殺掉它安全回來，還能有豐厚的收穫，也不算倒楣。反正是好運黴運一起高吧。」另一位村民如此說道。大家都點頭贊同，雷姆自己也如此認為。

這裡的漁民還是很相信運氣的，因為很多時候，出海能不能安全回來，跟實力高低沒什麼直接關係，運氣才是最關鍵的。運氣好，沒有定點實力去二級魔獸海域打漁也沒事；要是運氣不好，實力再高，剛出海就可能碰上比之實力更高的魔獸或者碰上風暴，一去不歸。撒網撈魚更是如此，運氣好，網網有魚，運氣不好，網網撈空，即使你是劍士，甚至大劍士，你也變不出魚來啊。這就使得漁民們很是相信運氣一說，撒網收網，時時刻刻都比較著各個漁民的運氣高低，運氣能決定他們的生命，還決定著他們每天的收入。

「這顆黑珍珠，賣給我們商行吧，10個金，怎麼樣？價格絕對不低了！」瑞奇對雷姆說道。「給的價確實不低，不過這次我沒打算賣，留著給老婆呢。嘿嘿！」梅莎聽得一陣臉紅，眼中卻有一絲喜悅。

剛才她盯著那顆黑珍珠迷戀不已，女人對寶石珍珠之類的亮晶晶的東西，確實沒有絲毫抵抗力。一想到這顆將珍珠屬於自己，梅莎的心裡歡呼雀躍。

「哦……」周圍的人都明白其中的意思，要是換做自己也不一定捨得賣掉，雖然它價值不菲。瑞奇作為男人，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有點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