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殷若」花海出來,一路西向,繞過錯落有致的假山群,穿過一架玄英石橋,走進了才覺得,這裡又是一個世界,一個關於自然祥和的蘇州花園:刷著灰白色質樸的石粉牆,鏤空的松木壁畫,彎曲如月的雕花拱門,整片整片不知名的鮮花,垂入池面婆娑楊柳,一切都是掩映的那般美,相比而來就像落落大方的小家碧玉,一顰一笑奪人眼球。
印采兒東瞧瞧西望望,這派慘絕人寰的景象,著實讓自個吃驚不小。
蔥郁的樹葉繞出牆面,依附著大朵花枝,香襲四溢,一座樓閣掩映而出,像一位嬌羞的妙齡少女。閣樓六角掛著銅鈴,隨著風向「叮嚀」作響,如同天籟!
「一路諸侯割天下、回首看她舞風華、傾城笑玉碎、玉碎掃鐵馬、來年暮春盼枝椏、留戀桃英落無暇、任隨傷情總成往、滿腹思腸落平陽……」
一陣妙音從閣子從傳出,宛轉悠揚,黃齡脆鳴十分悅耳。
印采兒一臉疑惑,回頭看著玄胤。
「誰在裡面唱歌,唱的不錯!超女!」想想自個那個鳥嗓子,自形慚愧。
玄胤伸出大手摟著薄薄的肩膀,面色悠然。道:
「好像是童妃!」
印采兒神采飛揚,甩開他的胳膊道,水汪汪的眼珠子鋥亮鋥亮,看好戲的樣子。
「嗖嘎,你的小老婆哦……怎麼,你的大老婆不吃醋?!」
俊臉黑了大半,手腳毛毛又搭上采兒的肩上,狡黠的目光像只悶騷狐狸隱,話語隱約約透出酸味,道:
「好像沒吃醋呢。她是不是很不乖!?」
逃離這個「大病毒」,飛出去一個落井下石的眼神無良之極。
「你是皇帝養了那麼大群小三,各個恃寵而驕,欺壓大老婆,你讓你大老婆情何以堪?還有什麼正宮姿態去搭理你?!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你大老婆真委屈呢。哎……可憐!」
玄胤展開扇子,迎著明媚的下午陽光,魅惑的姿態像盎然春色。
「這麼說,朕的大老婆真的很可憐!那些小老婆的確很可惡。」
印采兒苟同,點點頭;後妃裡面,得寵的十有八、九都是心狠手辣的奸妃!
「朕去好好治理他們!給大老婆出出氣!」
「你!哈哈哈!還不死在人家的溫柔鄉里才怪!?」
男人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更別說19歲青春年盛,更加會把持不住!TMSORRY……想歪了!
玄胤臉色囧了,拉著她的手態度誠懇。這廝變得不正常了!
「朕是認真的!小野貓你就看好吧。」
話說他給他大老婆搏顏面關我毛事?我要打醬油!但是,已不由解釋被拖走……杯具!腮幫子氣的鼓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女子極美,雋秀的柳眉,櫻紅色嘴唇,白皙的皮膚,淡藍色的華而不俗,窈窕的身段散發讓所有風流才子追求的書卷氣息,聲音柔美如同古老的梵唱,久久不絕。
渾身絕世修羅,清冷肅殺氣焰,環著雙臂,眯著犀利的眸光,幾乎弑殺一切。
一記掌框狠狠落下,童妃的臉上立刻浮起一個猩紅似血的巴掌印,櫻紅的嘴唇亦滲出血來,童妃趴在地上,心中惘然:後宮之中除了柳妃不是自己最得寵麼?明明昨天還在自己枕邊鶯鶯耳語,今個,怎麼……
虛柔無骨的金身伏在地上,一張臉淌出淚來,哭腔嚶嚶,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皇上——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請皇上明示,臣妾什麼地方做錯了,臣妾一定改!」
印采兒眼睛珠子幾乎要掉出來。
「你,你,你,怎麼打人呢?」
玄胤拉過她的手,順勢一帶落進寬闊的懷裡,對著采兒的耳朵細語,但是又可以讓在場每個人聽到:
「笨貓!朕在給你出氣……怎麼?不喜歡!?」
會不會是自個耳聾出毛病了?「你說清楚,怎麼成了給我出氣了?表給我頭上扣屎盆子!」憑什麼爺要為你的變態結果負責。
長長的睫毛跳動,陽光在深瞳落下斑駁的影子,他的心思難以捉摸。
「不是小野貓說,後宮嬪妃恃寵而驕欺壓大老婆,朕的大老婆就是你啊!」沒天理了!給我塊豆腐——撞死!
心中就鬱悶了,自己神馬時候就成了他的大老婆了,結婚證上沒公證人蓋戳吧?!我了個去,風中又一次淩亂!!
這個女子好生面生,莫非,就是那日天將的「霹靂仙女」?!以往,皇上多少敬畏家族勢力對自己相敬如賓,今日受那妖女蠱惑卻成了今日這般……如在這麼下去,後宮只怕成了她一個人!妒火滋生……
印采兒心裡清楚深宮似海,本不願與宮廷女子有過多瓜葛,如今卻因為自己的一句兒戲遭了橫禍,怎麼也擺脫不了干係!
玄胤板著一張俊臉,卻絲毫沒有讓她起身的意思。圍過去壓低聲音。道:
「皇帝大老爺你就放了人家吧!這根本就不是人家的錯,是我的錯!人家比竇娥還冤!」
玄胤繞繞眼珠子,搖著扇子,道:
「小野貓怎麼會有錯!」
死狐狸得瑟起來了說,夠給你面子了,見好就收……
玉手勾搭,印采兒心裡擔心這廝的混招,但又只得灰溜溜過去,附上耳朵,濕熱的氣息摩挲耳朵,撓人心神的感覺襲來……
這廝竟然要自己親他,千殺的!
玄胤歪著頭,環抱雙臂,魅惑尤人。
「怎麼,笨貓,後悔了?!」
印采兒紅著臉,語言結結巴巴。
世間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不要臉的男人?!你還算個正常的人麼?!上帝趕緊把我帶走吧!!
躡著小步子湊到他的身前,也不知他有意降低海拔還是怎麼滴,很輕鬆。
「啵……」
風吹拂著,飄起墨發,玄胤得意像個狐狸,挑著嘴角妖冶不像話!他在修羅和狐狸之間來回變化,把把捏的遊刃有餘!
扶起童妃嬌弱的身子,她半攏繡眉,盈盈柳腰。
「謝謝,姐姐!」
「不——」
那汪水眸似同寶石,長長睫毛遮住瞳孔,剛剛這一場無論怎樣她一定誤會了吧!她稱呼自己一聲姐姐,意味著什麼,印采兒心中很清楚,本想說什麼,仍想不出以什麼樣話語合適,無論自己怎樣,這梁子恐怕都結下了,所以——跑!
那個叫童妃的女子,看年紀不比自己大多少,這個年紀在21世紀能懂什麼?青春的悸動,和流星的期盼,她們守著南瓜花,相信星星會說話,石頭會開花,穿過冬天的風雪和夏天的木柵欄,王子終會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