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印采兒恨恨抬起頭,兩顆澄澈似水的眼珠子,像兩把飛刀。這個殺千刀的!
玄胤著一身月白色長袍,繁複的繡著飛龍,飛灑的青絲用玉冠紮著,玉面含笑,妖嬈勝過春風,讓每一朵盛開的鮮花失去顏色,讓每一個漂泊的眼神,為他起航。為什麼他這麼會引誘人——太討厭啦!
「小野貓!醒啦!」
他坐在正對面,印采兒怒氣的撇撇嘴,翻個白眼,道:
「怎麼招呼人的?爺有名字好不好!那狗的、貓的糊弄誰啊你!」要不是身子虛,靈力若,你這個討人厭的廝憑什麼風度瀟灑的給我說話。
玄胤斟了杯茶,在鋪著修錦的桌布上來回把玩,但杯中青黛色的液體卻從未灑落一滴,嘴角彎彎,饒有意味。
「那,告訴朕你的名字!」
問人家名字也妖冶的要死,勾魂鬼投胎的啊?!
「印采兒,印采兒的印,印采兒的采兒!」
持著青花茶盞,茗了一口,淡淡默念幾遍,聲音若不可聞。
「朕,軒轅玄胤!小野貓可要牢牢記住咯!不許忘記了。」玉指在采兒鼻頭輕輕一掛,寵溺之極,宜人的笑意嵌在嘴角蕩漾開來。
印采兒鄙視之極,腹腔作嘔,站起身子伸伸懶腰,索性不去面對他,這個變態的名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仇先給賒著,遲早補齊咯!
窗前擺著一盆開的爛漫的白色杜鵑花,異種,奇香。和煦的陽光斑斑駁駁,金燦燦像朝氣蓬勃的向日葵,窗前面擺放著一張竹榻,天氣已進五月,開始發熱。
印采兒躺在竹榻上一搖一搖,單手枕著,合著眼表情安定,悠然自得。
玄胤又啜了一口茶,招呼一聲宮人,展開手中玉骨扇,淡然一笑,道:
「小野貓從天而降?」
「這個問題我也在思考,爺是21世紀的大好青年,誰知道怎麼中了大樂透穿到這個鳥不拉屎的破皇宮!」
著實值得深思的一道問題,師傅你倒是拖個夢告訴我啊?!
「朕的皇宮是那樣的麼!」
語不驚人死不休,堂堂王都在她眼裡成了那種無聊的地方。
「不然怎樣?這種浮雲在姐眼裡‘用之如錙銖,棄之如草沙’!」
玄胤冷冷一笑,梅開二度,怎麼看皆是一個風流佳公子,但是骨髓中透露出天然而成的霸氣。
「回皇上,姑娘的藥!」
「呈過來!」
印采兒歪著頭,睜開一眼,望著玄胤手中持著翠綠色的盞子,做工十分精美。修長的手指來回攪拌,吹著涼氣,古色古韻的閨閣飄出一股微苦的草藥香氣,還有淡淡龍涎香,不斷挑撥自己的鼻子。
「小野貓,過來乖乖吃藥!」
「不要!」印采兒生平嘴討厭的事情之一:吃中藥。我了個去!不要以為給爺擺張好臉色,爺就有義務吃藥!
玄胤薄唇微抿,眼睛冷颼颼的笑,那感覺十分狡黠。
秀頎的身軀,就在自己眼前,隨即一張放大的俊臉傾壓過來,慵懶妖冶的魅容饒有意味,濕熱的氣息灑在采兒的臉,酥酥癢癢,印采兒只覺得背後躥升涼氣,冰了全身。不快的扭扭身子,一隻大手牢牢固著自己的腰身,兩條腿壓迫著自己的膝蓋,渾身動彈不得。
玄胤詭異的搖搖頭,眼睛迷城一條線,長長的睫毛似蝴蝶一般微微律動,半掩著幽邃的眸光。
一涼涼的「布丁」附著在唇角似吮似吻,柔情之至,嘴角忽然吃了一痛,張開貝齒試圖將腹中壓抑喊出,卻不料苦澀的藥汁順著伶仃香舌傾斜而下,灌入咽喉,采兒受不住,眼淚在眼眶水靈靈打轉,卻最終沒能流出來。
玄胤抬著頭,冷傲的不像話,為什麼他能變態的這麼極致!
一隻手撩開遮掩柳眉的劉海,撫摸著她的臉頰、下巴,親昵十足,開始了他的蠱惑!
「笨貓!原來你喜歡朕這般給你喂藥!」
「你——放——屁!」把自己說得跟他一樣下流!
印采兒深吸幾口氣,平復忐忑的心跳,胸口起伏不定。
「想不到,小野貓也挺有料!」望著這廝低垂的眸子,幾乎暈厥,他!他!他!他往哪看?敢偷窺自己的胸!我的那個神——知道不?火大了!
「不許看!再看挖了你的眼珠子!」
兩根玉指附在采兒柔軟的薄唇,剛要蓄勢噴薄的怒氣壓抑在腸子裡,漸漸消沉……印采兒你自己什麼時候真麼遜!
雨點般的吻落在胸口,打散漣漪,一隻手撩開采兒肩頭的校服上衣,遊走不定,吻也更加放肆,似吮似咆哮,又要衝開月白的胸衣……不!!!自己不要被他這麼吃幹抹淨!采兒我還要嫁個知我懂我的好男人!軒轅玄胤,絕對,絕對不是!
「混蛋!你給我放開!」
水光閃爍不悲不怯勇敢的迎接他的目光,玄胤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渾身燥熱迫不及待想要吃掉她,薄薄水霧的眼神,微腫紅潤的唇……
靜靜的起身,采兒扯扯衣服,趕忙系好衣扣,兩人相對無言,沉默良久。
「笨貓!自己吃藥!又或者朕渡給你!」
怕啥來啥!采兒算明白了你這破皇帝一定是八字太硬,故意來克我的,我忍——
「咳咳,喝,那個不用」一口氣灌進喉中,真苦!
「藥喝完了,皇上可否移駕。」印采兒苦著臉做歡送狀。
「怎麼!貓貓還在生朕的氣,朕只是一時衝動。」表情單純的跟美羊羊似地,靠!在你面前我是大尾巴狼啊?!鬱悶!
采兒扁扁嘴,整整校服百褶裙,表情不自在,道:
「皇上您老人家一時衝動就揩了那麼大把油,說明皇上您的衝動十分的給力,小的真忍不住想請教皇上這揩油之道呢!」
玄胤的臉頓時黑了大半,心中也十分開懷,做寬衣狀道:
「是朕不好,那好,朕脫光衣服讓你在吃回去好了!!」
「我了個去!這個不用!皇帝大老爺的油豈是一般人能享福的咯!」怎麼都是我的錯,杯具!
玄胤大手揉揉印采兒前額散亂青絲,表情魅中含笑,招搖的魅惑感像一只得了妙法的修真狐狸,散發出妖異的魅惑催生凋謝了枝頭蘭花,將所有都比了下去,淡淡低喃:
「笨貓!說來還是你不乖,若不是你不肯乖乖吃藥怎麼會這樣呢?你說呢!」
印采兒將腸子都給悔青了,伺候完了這廝的十八祖宗。
可是他怎麼還不走?留著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