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節外生枝

回城的路上，小智的內心百感交集：毫無疑問，他是愛著這個女孩子的，她安靜時候的沉穩讓他心安，她笑起來的明媚如陽光把他的世界都點亮……可是，她是不愛他的，或者說，她愛他，卻更愛另一個人……

「我該怎麼辦啊！」小智一直問自己。

好不容易到了家，小智就帶上籃球來到球場，如果內心的苦悶無法言說，那就用運動來發洩吧！累了，躺下來，睡過去，什麼都不用想……

曉峰和穆傑也來了，他們像往常一樣打球，可是曉峰他們都發現，小智已經跟以前不一樣了，他盲目地投籃，衝撞，他不像是打球，更像是宣洩。

在曉峰第四次被小智撞到在地以後，他終於按捺不住了：

「小智，你今天是怎麼了？」

「沒怎麼。」

「鬼才信！」曉峰把籃球遠遠地砸向場邊。然後向小智走來。

小智看著他，卻已然穿過他的身體看向遠方。

曉峰一把把他按在球場的圍欄上：「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智搖了搖頭，但是曉峰看到他的眼睛裡有淚水的閃亮。但是曉峰並沒有放棄：

「說吧，是不是和若冰怎麼了？」

穆傑開始給若冰打電話。

小智還是沒有說話。

「你到底讓我們這幫兄弟怎麼辦呢？你什麼都不說？若冰是個好女孩，你是不是又聽別人說了什麼？」

「她好？她好你拿去吧！」小智的眼睛紅紅的，這句話，他幾乎是對曉峰吼出來的。

空氣突然變得安靜，他們都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曉峰說：「我去買水，你冷靜一下。」

曉峰手裡拿著可口可樂回來的時候，看到小智正抱著若冰，若冰的肩膀在顫抖。

穆傑看到，曉峰呆了一下，然後朝他走來。

小智不停地對若冰說：「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我去了C城，我知道了你原來的事情，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啊……」

若冰則不停地說：「對不起，我和阿洛已經成為過去了，來這邊之後，我找過他幾次，他晚上去酒吧玩，我去找他，那天在電影院的時候，我看到他，他已經有了別人……晚上你回家了，我去找過他，我們已經徹底分手了……你原諒我吧，好不好？」

小智的心軟了，其實在若冰這裡，他的心從來就沒有硬過。

這樣，就算是和好了吧。當一個人愛上了另一個人，還有什麼不能原諒？

他們又去看了電影，其實電影內容他們都不記得了，只是一直在擁抱和親吻，若冰感覺小智都要把她揉碎了，小智則感覺若冰想要把他吃掉。

這樣濃烈的感情，如果前方是烈火，小智也會不顧一切地撲上去，他已經不再追究若冰愛不愛他，只要他愛著若冰，就足夠了。

大概半個月以後的一個週六，若冰又打工去了，小智已經對她很放心，因為若冰告訴他，父母都走了，就她自己在這裡，必須要努力賺錢才行，小智對這個女孩，更是又憐又愛了。所以今天他們沒有見面，可是半夜的時候，小智卻被若冰的電話吵醒：

「小智，吵到你了吧？」

聽到若冰的聲音，小智立刻就醒了：「沒有啦，我也剛好醒來。」

「我睡不著，好餓哦……」

「現在才3點，你起來找點吃的？」

「家裡沒有吃的……」

他們就這樣聊了起來，掛掉電話，已經是4點半了。

小智突然很想給若冰送吃的。

他偷偷地溜出家門，走了很遠的路，才找到了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他買了很多吃的，心裡卻是興奮的，不知道若冰見到自己，會怎樣感動……

他給若冰打電話，心裡是有點內疚的，畢竟這樣吵醒了她，但是幸福感和成就感還是占了上風。他沒有注意到，若冰很快就接了電話：

「怎麼啦？」

「你下樓吧，我給你帶了吃的。」

那邊停頓了一下，然後說：「不要嘛，人家還要睡懶覺……」

「可是，我都已經來了……天都快亮了，你不是八點還要工作？」

「是啊，所以我就再睡會兒，早上起來隨便吃點就好了。你也回去睡吧……」

被這樣拒絕，小智很失望。

接下來若冰的一句話卻讓他高興了：「乖，我好感動哦。」

已經快6點，人們已經起來開始一天的活動了，小智想，這時候回家，難免被爸媽看到，手裡拿了那麼多吃的，總不好交代。

這樣想著，他索性在社區坐下了。

6點半、7點、7點半……

這時候有人叫他名字：「小智！」

小智抬頭，看到是同班同學阿韻。阿韻也是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子，只是長得也很男性化，在班上男生都跟他稱兄道弟，不過小智倒沒有跟她過多來往。

「嘿，小智，你怎麼在這裡啊？」

「欸？怎麼那麼巧啊？」

「什麼啊，我們家就住這裡啊。」

「哦，這樣啊，我不知道呢，嘿嘿。」小智不好意思地抓抓耳朵。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怎麼會在這裡？」阿韻就是這樣，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我在等若冰……」小智又覺得不好意思了。

阿韻的臉色變了，她說道：「哦，這樣……我覺得，你來得太早了點……要不你回去睡一覺再來，若冰喜歡睡懶覺……」

「原來你和她那麼熟啊？我以前還不知道呢，沒關係的，她八點上班，再等等就下來了。」

「那……我先走了啊……拜拜」

「拜拜」小智沖她揮揮手。

可是阿韻走出一段之後還是回頭叫道：「你不要等了，趕快回家吧！」

小智說：「謝啦，沒關係的！」

阿韻走出社區，還在回頭看他。

7點55分，小智注意到他上次看到的那輛黑色奧迪緩緩駛出來，保安點頭哈腰地跟車主打招呼。

……

已經8點15分了，還是沒有若冰的蹤跡。小智掏出電話：

「若冰啊，起床了沒有？已經遲到了。」

「恩，我已經去上班了哦，馬上就到了。」

可是我一直沒有看到她！小智心裡一驚。

「我在你們社區對面的商店啊，怎麼沒見你出來。」

若冰笑了：「是這樣的，我們樓後面有個地方的柵欄壞了，我從那裡出去，離公交站更近。」

「原來如此，看來我白等了那麼久。」

「你等了很久嗎？」聽起來若冰有點著急。

「還好，也就半個多小時。你快點去上班吧。」

「恩好的，晚上回來了給你打電話。」

「對了，若冰啊，我帶了吃的，給你放在哪裡？」

「晚上我去拿好了！就這樣，老闆開始叫我啦！」若冰掛了電話。

小智心裡一陣陣的失落，困意襲來，他覺得自己需要趕緊回家睡覺。

回到家，爸媽正準備出門：「小智啊，一大早去哪裡了？」

「哦，我早上有點餓，出去買吃的。」

「冰箱不是有？大早上就往外跑，也不怕感冒……」

被爸媽數落了一陣之後，小智終於可以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若冰說晚上下班找我的，現在都9點了，怎麼還沒有動靜？」小智不禁擔心起來。他開始給若冰打電話，那邊一直沒有人接。

10點多的時候，電話響了，小智趕緊接起，卻是阿韻焦急的聲音：

「小智！」

「怎麼了？是不是若冰出事了？」

「你沒事吧？」

「我？」小智很奇怪，「我能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剛才若冰給我打了電話，說你被她之前的男朋友攔在社區裡了，她還沒有下班，叫我去看看你，我想著還是先打個電話比較好。」

「沒有啊？你聽錯了吧？我好好的在家裡啊？」

「哦！」阿韻長舒一口氣，「沒事就好！趕緊寫作業吧，數學作業還是很難的哦！」

「恩，謝謝你咯！」小智心不在焉地掛了電話，恐懼和不安卻湧上心頭：

「阿韻沒有理由騙我的，如果是真的，若冰為什麼要給她打這個電話？莫非真的出了什麼事？」

「不行，我得去看看。」這樣想著，小智給阿韻打去電話：

「阿韻，我覺得我還是去看看比較好，你們社區現在沒有關門吧？我這就過去。」

「恩，好的，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阿韻一口答應了。

小智打開門，沖進茫茫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