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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沉睡中的少年微微動了下身子,睫毛輕輕顫動,隨即緩緩上掀。少年慢慢地坐起身來,茫然地打量四周。
他現在是在哪裡?少年自問。
「寒雲、臨江?」少年開口喚道。
許久,就在少年以為沒人時,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金寶沁端著湯碗進入,看到少年醒來,嫣然一笑:「老師說的真准,說你這時會醒來,還真的會醒來。」
少年望著金寶沁,問道:「你是誰?」
金寶沁將湯碗放在桌子上,伸手招呼他,示意少年過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師說你雖然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可是身子很虛弱,需要多吃點好的,所以啊,你得把這碗魚湯喝完哦。」
少年在桌邊坐下,瞥了眼湯碗,看向金寶沁,道:「謝謝你們救了我。」不用說,根據這小女孩方才說的話,應該是她口中那個老師救了他,只是……「姑娘,我可不可以問你件事?」
金寶沁坐在少年的對面,與少年隔桌而坐,打量著少年,在心中感歎少年的豐神俊朗,正自癡迷不已,見少年如此相問,立即身子前傾很是興奮地問道:「什麼事?」
望著金寶沁那一雙仿佛黑水晶一般,在燭光的映照喜愛閃閃發亮的鳳眼,少年覺得腹部有一股熱氣沖上頭腦,他想他的臉一定紅了。少年低垂眼眸,端起湯碗掩飾尷尬,邊喝邊問:「不知姑娘可見到在下的兩名隨僕?」
「沒有哎。」金寶沁搖頭,「我當時正好仰著頭,也就恰好看到你了。」
少年一愣,看向她:「仰著頭,看到我?」
點頭,「對啊,當時的你傷勢很重,還中了很毒的毒,我看到你的時候你躺在大樹上面。」
這麼說來應該是臨江寒雲將他放在樹上的,看樣子他們二人是去找解藥去了。少年微微點頭,抬眼看向金寶沁,見金寶沁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褪去的尷尬再次浮上心頭:「姑娘為何這般望著在下?」
「啊?」猛然回神,金寶沁才發現自己失態了,不好意思地哈哈一笑,有些羞窘,「對不住,我沒想到你長得這麼好看。你都不知道,老師將你從樹上抱下來的時候可差點沒把我嚇死。」皺皺鼻子,不忘加上一句,「我看跟鬼沒什麼兩樣了,如果不是在大白天,我還真以為見到鬼了呢。」
少年被她逗笑,卻沒想到樂極生悲,將傷口扯開,頓時疼得少年齜牙咧嘴,猛抽氣。
「你沒事吧?」金寶沁一臉擔憂。
少年虛弱地點點頭,有了些氣色的臉再次慘白不已。
金寶沁望著少年,隨即眼睛一亮,道:「我給你吹曲子吧,我吹的曲子很好聽呢,以前我從好高好高的樹上掉了下來,老師在我疼的受不了直哭的時候吹曲子子給我聽,好奇怪,我竟然真的感覺不到疼了。」
知道她在擔憂自己,少年虛弱地笑了笑,道:「好啊。」頓了頓,又問,「你會爬樹?」
金寶沁笑得兩眼彎彎,點頭:「不過從那次摔下來之後我就再也不敢了。」
少年點點頭,不再說話,不過那雙清冷的眸子滿是笑意。金寶沁離開房間,沒過多久便折返了回來,手裡多了個造型很奇怪的樂器。
「這是?」
金寶沁揚揚手中樂器,「你說這個啊?這是老師從大唐帶回來的樂器,大唐人成這個為‘塤’又叫做‘陶塤’。」
「陶塤?」打量著,點頭,「很別致。」
「吹出來的曲子更別致呢。」
「是嗎,那我倒要聽聽了。」
低沉滄桑的塤聲在屋內蕩漾。草廬後院,仰望月色的軒轅司聞聲,回頭看了眼曲聲飄出的房間,笑了。
姻緣線,天註定。他,只是順勢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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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與寒雲再次回到林蔭道,二人在大樹周邊尋找蛛絲馬跡,就在毫無所獲之際,臨江意外發現月光透過枝椏落在官道上竟然反射出一點點不細心看救會被忽視的綠瑩瑩的光點。這麼一在意,他發現這種綠瑩瑩的光點不是一點,而是絲線一般往前延伸而去。
難道是……臨江猛然一驚,喊道:「寒雲!我找到了!」
寒雲飛速而至:「哪裡?」
「你看!」指著地上,「或許,跟著這條線我們能找到主子。」望向寒雲,臨江目光堅定,「哪怕只有一成的機會,哪怕心裡沒有一點的確定,我都不會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我們走。」
當二人走出林業拿到後,那條綠瑩瑩的光點果然如臨江所想,在月光下蔓延成一條細細的光線。二人對視一眼,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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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再次醒來時,屋內燭光已滅,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隱約可見屋內的擺設。不過,少年之所以醒來不是自然睡醒卻是出自於另一個原因——
「臨江、寒雲?」
燭光突然亮起,就見寒雲收起打火石,出乎人意料之外地跪了下來:「主子!」
站在床邊的臨江紅著眼,機動地站在那裡,喉結顫動,哽咽不已:「主子……」
兩人從不曾想到,他們再次見到主子的時候,主子已經醒來,甚至連那「紫氣東來」都已經解了。
「起來吧,寒雲。」少年又想歎氣,「我已經沒事了。」
「可是屬下護主不力,請主子責罰。」寒雲堅持。
「事情已經發生,再談責罰又有何用?況且我已經沒事了,不過,我倒要擺脫你聲音小一點。」
「主子。」臨江說道,「這裡除了主子與我們二人,已經沒有其他人了。」
「什麼?」少年大驚,「怎麼會?方才還有個小姑娘在的。」還吹曲子給他聽呢。
臨江知道他誤會了,於是解釋道:「主子已經睡了一天,我們找到主子的時候,草廬主人已經離開,不過他留下了一張紙條。」說著,將紙條遞給少年。
我師徒二人還有要事在身,他日有緣,自會相見。有朋自遠方來,不能親身接待,還望二位見諒。望著手中紙條,少年驚異不已。
「他知道你們要來?」
「我看,這位草廬主人必是奇人。我跟寒雲之所以能找到主子便是追著應該是草廬主人留下的線索尋來的。」
少年點點頭,下床穿衣。
「主子。」寒雲不解。
「該走了。」少年說。
「是。」二人應首。
不知道這次回去,他「健在」的事實會帶給那些人多大的衝擊?他很期待,非常期待,只是……打量著屋內,少年有些失落。他日有緣,自會相見……真的會有那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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