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入宮前奏【1】

金寶沁很生氣,在得知金琳琅差點被賣進妓院,更是氣得不得了,一路上連看都不看一眼金琳琅。她在生氣,不僅僅只是氣金琳琅的任性差點害了自己,更氣她自己明明可以阻止金琳琅卻放任不管差點釀成大錯。以至於這一氣惱,一路上都沒怎麼吃東西,到了雞林,整個人氣色極差,當天夜裡就病倒了。

金寶沁的房間外,金文聽著綠袖述說這一路上發生的事情,氣得吹鬍子瞪眼,當即前往金琳琅的房間,幸好金夫人及時阻止。

「相公,都這麼晚了,孩子們趕了一路也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好事,把那丫頭寵得不知天高地厚!」

金夫人瞄了房內一眼,示意金文聲音低一點,道:「可是琳琅已經知道錯了,再說不也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多虧那丫頭走運遇到善人,不然看你還能怎麼說!」金文氣呼呼地甩袖離去。金夫人看了眼熟睡中的金寶沁,歎了口氣也跟著離去。不是她不疼愛二女兒,可大女兒畢竟是她親生的,從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難免要多疼一點。

另一邊,金琳琅的房間。

婢女紅梅匆匆進入房間,坐臥難安的金琳琅急忙迎上前。「怎麼樣,怎麼樣?」

紅梅喘了口氣,道:「大夫已經走了,二小姐也喝了藥已經入睡了。」

「大夫怎麼說?嚴重嗎?」金琳琅急切地問道。

「沒事。」紅梅搖頭,「大夫說只要好好休息個幾日,就可以痊癒了。」

聞言,金琳琅才松了口氣。

「可是,小姐……」紅梅望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怎麼了,紅梅?」見紅梅咬唇不語,金琳琅感到不妙,「說啊,怎麼了?」

紅梅遲疑片刻,才道:「可是老爺很生氣,方才就要來找小姐,幸好被夫人攔住了。」

小臉一白,「小妹生病又不是我願意的,我都已經知道錯了。」

「小姐,怎麼辦?老爺看起來很生氣。」紅梅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臉擔憂。

金琳琅在桌邊坐下,雙拳緊了松,松了緊,許久,才平靜地開口:「爹他說了些什麼?」

紅梅見自家小姐臉色恢復正常,也跟著放下心來。「老爺沒說什麼,就說都是夫人寵壞了小姐。」

金琳琅沉默了半晌,然後笑了起來。「紅梅。」

「奴婢在。」

「我累了,想休息了。」

「啊?」紅梅有些轉不過彎來。

「我時候我累了,想休息了,還不去準備?」

「啊?哦。」紅梅轉身離去。

金琳琅起身推開窗戶,仰頭望著明月。突然地,她笑了起來,緊接著眼淚順著眼角滑落。

爹爹,是不是女兒永遠都不如小妹?在你的心裡,可給女兒留有一席之地?

***

春意盎然的王宮內庭,文武王與王后漫步于曲廊。文武王一身便裝,年約四十來歲,身軀頎長,氣質親和不減威嚴,金政明的相貌八成遺傳至文武王。一旁的王后保養得宜,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雍容華貴,給人柔而不弱之感,言笑間,眸中閃過的流光溢彩給並不絕美卻相當耐看的面容增添一份獨特的美感。

二人步行至水中涼亭,亭內石桌上早已布好各式點心與茶水,王后見著桌上的電信,不由得笑出聲來。「陛下,德妃妹妹相當貼心呢。」

文武王攙扶著王后入座,笑道:「德妃的貼心可不止寡人一人受幸。」

「陛下,這可是德妃妹妹的心意。」輕輕一句結尾,隨即轉過話頭,「不知道日照可收到了信。」

文武王揮退下人,親自給王后倒茶,邊道:「王后這是在怪寡人給咱們的兒子太多工?」

嬌嗔地睨了他一眼,王后笑著端起茶喝了口,道:「臣妾可不敢,倒是日照已經二十一歲,到了成親的時候了,總不能讓他總在外跑吧?」

點點頭,「王后有什麼想法?」

「那得請陛下下一道聖旨了。」王后道,「臣妾聽聞錦州府判有二女,以孝道美貌而聞名,善音律、工詩詞,可謂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知道傳聞可否屬實呢。」

「王后指的可是金文?」

「陛下,臣妾對那金家二女可是相當的好奇,陛下何不下一道旨意召她們入宮?」

文武王卻皺起了眉頭,好生為難。王后見狀,問道:「陛下?」

文武王歎了口氣,「王后,這官宦人家才貌雙全的女子何其的多,王后又何必非要見金文之女?」再次歎氣,「寡人好不容易終於將他給留在了雞林,要是讓他知道咱們有意讓他女兒入宮,你就不怕他跟當年一樣再次跑掉?」

文武王想想就心酸。那金文也算是王族一員,年紀輕輕就憑那一身文武雙全的才華驚豔都城。當年他希望他入朝為官,以二人私下裡的交情想來會答應的,哪裡知道那人竟然偷偷跑去山林隱居,為了讓他複出,可憐他一國之主只好紆尊降貴親自前往,還割地賠款答應不避他入朝,想當什麼官隨他挑,結果咧,那小子一挑給挑到邊陲錦州,叫他捶胸頓足了好久。如今他終於將人給留在了雞林,說什麼他都不會放人的,雖然說有些勝之不武,施壓給他那不遠不近的王叔王嬸。

王后聞言也跟著皺眉,隨即眼睛一亮,道:「陛下,臣妾想到一個法子了。」

王后在文武王耳邊一陣低語,聽得文武王連連點頭,不停滴道:「這法子好,這法子好……」頓了下,剛舒展的濃眉又皺到了一起,「可是日照那小子常年在外,那心兒都丟在民間了,不知道願不願意回來呢。」

王后信心十足地笑了笑:「臣妾保證,那小子會很快趕回來的。」

「哦?」

「兒子是我生的,想要那小子心甘情願地快馬加鞭趕回來也只有我這當人家娘的有法子。」

「什麼法子?」

王后湊近身子低語了幾句。

文武王眉一挑,端詳著她,稍許笑了起來:「好啊你,原來你早就開始佈局了,甚至連寡人都算計進去了。」

「陛下,您這話可會要了臣妾命的。」算計?她可不依。

「好好好,寡人知錯。只是,這法子那小子會信?這招你已經玩過很多次了。」

「雖然是舊招,可是對於咱們兒子,這招再用上十次也不舊。」王后可是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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