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負責是不,別後悔,給你鑰匙上樓。」
我把鑰匙扔給小司機,他興沖沖的拉著行李箱揚長而去,根本沒把身旁一臉糾結的陳志翰放在眼裡。
「志翰謝謝你送我回來,你看到了我還有點私事要處理,就不請你進去了。」我毅然決然下了逐客令。
陳志翰是個聰明人,他禮貌的道別然後悻悻離去。
我長長的吐了口濁氣,打發走陳志翰心中真有點不舍,畢竟是個不錯的男人,哎!只可惜我倆的相遇是在不恰當的時候,遇到了不恰當的人,所以只能徒留遺憾了。
我回轉身換了一副兇神惡煞的神情,小兔崽子敢黑我,看老娘怎麼收拾你。
小司機在我家可謂輕車熟路了,他霸佔了唯一一間客房,吹著口哨收拾衣物。
「別收拾了,把你的衣物裝進箱子,立馬滾蛋。」我站在門口倚著門框,凶巴巴的下逐客令。
「沒事的話請你出去,沒看人家在整理內衣嗎,你這女人臉皮這麼厚,不知道避諱。」他輕挑的白我一眼。
騰的一下怒火竄起老高,雙眼噴射出火蛇,我上前一把拉下他手中擺弄的內褲,扔進他的行李箱中。
「你聽不懂中國話嗎?我讓你出去。」我手指著房門,眼中噴射出的怒火能把小兔崽子烤的外焦裡嫩。
「你這女人,出爾反爾,剛才明明答應讓我住上幾天,怎麼轉身就變卦啊?」他委屈的扁著嘴。
「我現在反悔了,你必須走。」我鐵面無情的趕他走。
「我現在錢花光了,沒地方住,你趕我走,不是逼我做鴨子,就是逼我去搶劫。」他低頭小聲呢喃著。
「少裝可憐,我這裡不是收容站,你做什麼與我無關,你沒錢是不?給你兩千,趕快走人。」我準備用錢息事寧人,他這麼做無非是為了沾點便宜,不然無端的跑我這裡來幹嘛。
「我不接受別人的施捨。」他倔強的扭過頭。
「你想要多少?」我一看事態嚴重了,少來少去打發不走了,一項大大咧咧的我,早晚會吃虧,今天就現世報了,被人訛上了,傳出去我那還有臉見人。
「我只是想在你家住上幾天,等找到工作馬上走人。」他的臉皮真厚,仍然死皮賴臉的要求我收留他。
「我不會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陌生男人住在我家,這樣我的安全會受到威脅,你再不走我就報警。」
「你報警好了,你報警我就把你那晚非禮我的事情說出去,想必會有很多小報會喜歡這樣的題材。」
「你混蛋,」我確實很怕,剛和劉品源分手,弄的沸沸揚揚,再出現什麼醜聞,別想在這個城市混了,回家?我父母還不得扒了我的皮啊,當初忤逆他們的意願,與劉品源私奔,現在混成這般田地想起回家,我沒有後路了。
「要住下是不?隨便你。」我無力的關上房門,死就死吧,我害怕什麼,此時已經夠點背了,不怕壞事情再衰一點,反正我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小司機一夜沒出聲,窩在房間裡,連衛生間沒去一趟,我整晚沒睡好,家裡多了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像按了顆定時炸彈,神經再大條的人,也會忐忑不安。
早上飄出飯菜的香味,我懶洋洋的起身,香味勾引我的胃起了反應,肚子裡咕嚕咕嚕直叫喚。
出人意料的,小司機紮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著,桌子上有模有樣的擺放著,麵包、煎蛋、牛奶。
「你起來了,我做了早餐趁熱吃。」他殷勤的拉開座椅。
「有這麼好心,飯裡不會下了毒吧?」我嫌棄的瞪他一眼。
「怕有毒就別吃。」他大口大口的吃著早餐,像是在無聲抗議我的多疑。
「喂你叫什麼名字?」我還不知道,這個來歷不明兼自來熟男人的姓名,就讓他住進我家,真是太草率了。
「安然,今後請您多多關照」他抬起頭,露出陽光般燦爛得微笑,一雙明亮的眸子不染塵囂。
我上下左右打量著他,真不像大奸大惡之人,再加上之前的優質服務,只能把他現在的行為歸納為,少不更事,過於自來熟的實在人。
我留下了2千元錢,和以前劉品源用的鑰匙給他。
「儘快找工作,儘快走人。」我沒有回頭看他,這個房子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我準備去姐妹家住幾天,只要他別把房子扛跑,其他的隨便他折騰了。
「晚上你想吃什麼?」他在我身後,像個小媳婦似地詢問。
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難不成想做我家的保姆?
「你隨便弄吧,我不回來吃,還有最近一段時間,我也不會回來住,直到你找到工作為止。」
「為什麼?難道是在躲著我嗎?」
「很對是在躲著你,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我是個很好的人,相處一段時間,你就會發現我諸多的優點,晚上我去你單位門口接你下班。」
我後腦歷時冒起涼風,「你聽不懂人話嗎?我說我不回來住,不用你接。」
「你不回來住,我就去你公司接你,我一人在你家孤單。」
我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他是不是精神出了什麼問題。
「你到底要幹什麼?用不用我送你去看看醫生?」我憤怒著,雙手緊握真想爆雷這小兔崽子一頓。
「放心我一切正常,你若下班不回家,我一定會出現在你公司或是你朋友家裡,把你接回來。」
他表情堅定不像是在開玩笑。
為毛啊!!!我招惹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嗎?無奈的拎起包準備出門上班,眼不見心不煩,一會慢慢想對付兔崽子的對策。
他很有眼力見跑過來,把鞋子擺放在我面前,鞋子顯然已經擦過,潔淨光亮,我不領情的想另換雙鞋子,結果發現一鞋櫃的鞋子,全被他擦得乾乾淨淨,擺放的整整齊齊,難道他之前從事的工作是擦鞋匠。
腦殘人真是惹不起,沒等下班那個叫安然的小司機就來電話了。
「吳昕,我把晚飯準備好了,用不用我接你下班?」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在那里弄來我電話號碼。
「不用你接,我自己會回去。」我慌亂的阻止,真怕他的出現,再給我本來不安逸的生活,雪上添霜。
「寶貝,晚上」
「別提晚上,晚上就算下刀子我也得回家。」我急忙搶在老闆的前頭,把他沒說出來的話,一股腦堵了回去。
老闆驚訝的瞪著並不大的眼睛,「怎麼了吳昕,有什麼緊急事情嗎?看你神色不對。」
「沒什麼,晚上有點私事要處理,抱歉老闆。」我滿臉堆笑,做賊心虛的拿起包腳底抹油趕快溜。
我在怕什麼,又不是我訛詐別人,哎!人呀為個名聲活,活累死。
我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一進門安然畢恭畢敬的過來迎接,很狗腿的給我拿拖鞋,像極了小媳婦。
我翻眼皮狠狠白了他一眼,穿上拖鞋,把皮包扔給他,不是很勤快嗎,那就好好侍候侍候我吧。
「喂~·你過來。」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叫我安然。」他很認真的糾正。
事還不少,叫啥不都是個代號嗎。有必要那麼執著於自己的破名字。
「喂~那個安然,我的背好酸,過來給我捶捶。」我想好了非把他累走氣跑不可,反正不能和平相處,讓他奸計得逞,最可氣不知道他到底是何居心。
安然很狗腿的過來,給我揉著肩,別說,手法不錯很舒服。
我閉眼享受著,眼睛不自覺瞄到陽臺的晾衣架上,赫然晾著我的內衣,我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誰讓你洗我內衣的?」我恨不得回手掐死這個變態小兔崽子。
「我看你早上換下來,沒及時洗,好心幫你洗乾淨,為什麼生氣?」他一臉委屈。
「放屁,我把內衣藏到洗衣機裡了,你是怎麼發現的?」
「收拾衛生時候發現的。」
我呼一下起身,沖到陽臺,一把扯下豹點的胸罩,和小內褲,扔到了垃圾桶裡。
「好心幫你洗衣服,抽什麼風,又沒什麼太大的看點,值得大驚小怪的罵?」他撇著嘴進了廚房。
什麼?說我沒看點!敢重傷我胸小,「有沒有看點也不需要你看。」
「讓我看我都不稀的看。」他依然嘴硬不服輸。
真是氣死我了,偷摸洗我內衣,變態傢伙居然還理直氣壯,我非把你掃地出門不可。
「吃飯了,小氣女人。」
「不吃,氣飽了。」我重重的摔上房門,我才不要吃變態做的飯,吃了後怕自己也傳染變態了。
屋內突然安靜了,兔崽子該不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在自我檢討吧,我胡亂猜想著。
房門被打開,安然端著飯碗走進來,「好了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你不出去吃飯,我就勉為其難喂你吃。」
我真被這個神經病弄無語了,即使想絕食都沒機會。
「誰用你喂,我自己會吃。」我像躲瘟神一樣,沖出臥室,直奔餐廳。
桌子上的六盤菜,色澤瑩潤,葷素搭配得當,看著很有食欲,不知道吃起來味道怎麼樣。
我拿起筷子,挨盤品嘗著,安然體貼的遞給我一碗米飯。
「好吃吧,我十一歲就出來獨自生活,做家務很拿手的。」他很自豪的炫耀著。
我不免對眼前的小男生,動了惻隱之心,十歲還是賴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紀,他竟然已經一人獨自生活,那麼小的年紀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
「你是孤兒?」
「我有父母。」他不滿的白了我一眼。
「哦~那一定是父母不負責任。」
「你那智商得錢治了!還能想出點別的來不?快閉嘴吃飯,吃飯堵不住你的嘴。」他居然發怒了。
「不說就不說,以後別求我和你說話。」我也不示弱,小子放聰明點,這是我的一畝三分地,最好給我老實點,別挑戰我的耐心。
吃完飯,我推開飯碗走人,家有小保姆真愜意,不用做家務了,我心中暗美。
「喂~~我做飯你是不是應該刷碗啊?」
我回過頭去對他做了一個口形「NO」轉身就走。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不解追問。
不是不讓我說話嗎,從現在開始我就不和你說,我憋死你。
我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他似乎明白了我的意思,眼中浮現些許微怒,轉身收拾桌子去了。我慵懶的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享受著家有‘保姆’的悠閒生活。
餐廳傳來碗盤碎裂的刺耳聲音,我一激靈坐起,這個小兔崽子又在搞什麼破壞,難不成我不洗碗,他就把碗盤都砸了給我看,向我示威。
「你搞什麼?」我怒衝衝向他質問。
「原來你會說話啊,我以為你啞巴了呢。」他白我一眼,繼續收拾地上狼藉的碎碗。
「啊!!」安然大驚小怪的大叫。
我回頭一看,報應、活該、哈哈~~、他的手被碗碎屑割破正流著血。
「該~~飯碗報仇了吧。」我站在一旁幸災樂禍。
「快找紗布給我包紮啊,我的血很稀有的,流幹了你給我輸血啊?」
「嬌氣!那麼大個男人,一點點小傷口就大驚小怪的,用不用我給你做人工呼吸呀,真是窩囊廢。」我不滿的白他一眼。
他盯著我,眼裡流露出奇特的神情,看得我後背發涼,這眼神,像是在那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