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前因後果

「小姐，小姐，」朦朧中睜開眼，便聽到有人在呼喚，語氣中滿是驚喜，「小姐，你總算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廂房內的陳設和眼前陌生的面孔，蘇夏依稀回想著她昏迷簽的事，漸漸地總算是理出些頭緒，可她還是不解問道：「我這是在哪兒呀？」

站在她榻邊的是位小丫環，微笑著答道：「這裡是軒轅山莊。」

什麼？難道在自己很迷的這些時間裡，她一下子就從碧螺山莊到了軒轅山莊？上一次還是碧螺，就這樣閉下眼、再睜開眼時就成了軒轅？——天，就像做夢一樣。

「你是這裡的人？」蘇夏看著面前的小丫環。

「不，我是小姐莊子裡的，只不過，我是負責外莊的，因此小家或許不認識，」小丫環想了想，又道：「我是那位公子點中的讓我來服侍小姐的。」

蘇夏靜下心來，突然想到什麼，抬頭問道：「把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我。」

「好！」小丫環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來，「小姐哪天中毒可急壞了那位公子，畢竟小姐也算他的救命恩人了，然後，他找到了白芷姐姐，因為聽莊裡人說白紙姐姐的醫術僅在小姐之下，白芷姐姐好像告訴他一種叫‘七星草’的小草可解百毒，但她也是聽小姐平常說起，因此她轉述的時候也比較模糊，說好像是什麼長在水裡或湖畔吧。」

小丫環說到這裡，清了清嗓子，接著道：「白芷姐姐剛說完，那位公子就馬上出了莊，」她不理會蘇夏的神色的變化，繼續道：「當我們都以為他要一去不復返時，他卻又回來了，只不過渾身濕透了，像剛從水裡出來，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他真為小姐去碧螺湖裡找那什麼草呢！他從懷中取出一把小草，問白芷，白芷姐姐十分驚訝，因為她後來去看小姐平時的筆記與治病的心得時，才發現七星草是生長在弱水邊的，沒想到區區碧螺湖也有這種草。而這草草與小姐你前幾日為公子熬藥的草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這草的邊緣是平滑的，不像上次那株有很多細細的鋸齒。但小姐性命危在旦夕，我們不得不冒這個險了，沒想到，小姐真的好呢！」

小丫環說著還看了蘇夏一眼，但發現小姐此時不知想到哪兒去了，她也無所謂，繼續說下去：「可奇怪的是，那位公子卻病倒了。病得很重，就連白芷姐姐也沒辦法，後來，那位公子在清醒的時候告訴白芷，讓她派馬車把他送往軒轅山莊。那時，小姐還沒醒，公子說他有位姨娘精通用毒，或許會找到解藥，臨走時，公子便叫上我來伺候小姐，白芷姐姐還要留下來管莊裡的事務，呃，一切就是這樣了。」

小丫環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口才，她想聽聽小姐發表什麼意見時，卻發現蘇夏的神色有些奇怪，不知在想些什麼。

原來，上次那株不是七星草！蘇夏忽然想起她以前在一本醫術上看過，那應該叫「七日草」，那種草與七星草酷像，只不過區別便是那種草的邊緣有細小的鋸齒，若不細看，難以察覺。而七日草與七星草相反，它是一種慢性毒藥，人一旦服之，七日內一直昏迷，若在此期間未尋的解藥，七日後必死無疑。但那種草一般是生長在蜀地的絕壁之上……

「哦，對了，那位公子肯為小姐尋來解藥，一時間，在咱們莊裡可是傳為佳話呢！」小丫環似乎又想起什麼，補充道。

「我是因他而中毒，他不救誰救？」蘇夏嘴上應付著小丫環，心中卻很複雜——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找幽榭要的七星草，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七日草？幽榭和她是什麼樣的交情她當然清楚，並且幽榭有必要欺騙她麼？還是她到底有什麼目的？她會輕易被人利用嗎？……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問題，她理思緒理得好辛苦。

但是唯一得到的安慰便是他，不過，因自己一時大意讓他失去武功，那對於他來說估計會是一件讓他痛不欲生的事吧？她雖然也算救了他的命，但他是不是會以為若早知是這樣一個後果，他是不是寧願死呢？……還有，為什麼七日草對於他沒有致命，是以毒攻毒嗎？

想著想著，蘇夏只覺得心漸漸地變冷，越想越覺得害怕。她可是從來沒有輕易害怕，但也不知這次到底是怎麼了。

「小姐可不能這麼說，」小丫環的臉上閃過一絲同情，「公子為了救你怕是……」

蘇夏敏銳地捕捉到什麼，她臉色大變，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支撐著她如大病初愈的虛弱身體從榻上起身向外走去，小丫環在她身後，叫道：「小姐，讓我扶你……哎，小姐，等等我啊……」

「他在哪兒？」蘇夏當然聽說過六年前的事。

她來到門邊，剛想打開門，門卻開了，一位清雅的少婦站在她面前，「姑姑！」她忽然想起她義父的二妹曾嫁入軒轅山莊成為莊主的五姨太。

「是要找映塵麼？我帶你去。」五姨蘇照離的臉上是微笑著，溫柔且親切，但她的眼神卻是凝重的。

「哦，那多謝姑姑！」蘇夏忙道，隨即和蘇照離一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