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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再說那淼三水,機關算盡,終還是抵不過蕭楚的古靈精怪。待她發現自己「反被雞啄」時早就為時已晚,數名侍女不知何因全都癱倒在地。就連自己的貼身丫鬟憐人都被人暗算。雖然憐人單憑自己的武功與高手過不了幾招,但她從小習得一身奇功,可感覺出對手何事運氣。加上她通讀武書,對方何時出招,欲出何招,一切她都知曉。淼三水心中不由得震了一下:「莫非這蕭楚的武功真如江湖傳言:不易而見,深不可測。」
蕭楚吃好喝好正要抬腿走人,忽然發現淼三水從門外憤憤而至。
「哼!好大的膽子,竟敢戲弄本姑娘,你以為這荔雪山莊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蕭楚拿起桌上的酒壺又猛喝幾口,晃晃悠悠地走到淼三水的身邊,醉眼迷離地笑著說道:「哼!本大俠膽子確實不小……本大俠今日就是來戲弄‘本姑娘’你的!就連皇宮那深宅大院本大俠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區區一個荔雪山莊又奈本大俠何也!快快讓路,不然本大俠可就要口出狂言、破口罵人了!」
淼三水看著蕭楚一臉醉酒蠻橫的樣子,知道他其實並沒有醉,蕭楚是江湖中有名的「酒漏子」,沒有人見他醉酒。今日小小一壇酒,怎能令他如此語無倫次滿口胡言,分明是蕭楚故意戲弄才裝出這一副醉欲升仙的樣子來。
「呵呵,蕭楚,看來你是真的想吃完走人了。」淼三水的表情忽然得意起來,「走了也好,正好省了我的解藥。」
蕭楚這下才想起來,自己早已中了淼三水那不知名的毒藥,現在雖然並無大礙,但剛剛腹痛之時卻著實難忍,必定不是好解之毒。況且荔雪山莊與世隔絕,奇花奇果繁茂生長,而且氣候都與外界不同,出去肯定是無藥可解。若自己年老體衰也就無心醫治了,可現在自己正是風華正茂,況且長得如此玉樹臨風,這樣的大好青春哪有不活之理。於是蕭楚放下酒壺,理了理衣襟,端莊了身體正步走到淼三水面前,拿起桌上的玉盞恭恭敬敬地給她行了個大禮。
「淼莊主。還請淼莊主開恩,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好撐船,放過蕭楚這一回吧!小的知道莊主心胸寬廣、心寬體胖……」
「你說誰呢!」
「不是不是,小的是說,您心寬,我體胖。嘿嘿……您看我吃了您這麼多山珍海味能不體胖嗎!小的方才實在是餓急眼了,才做出這等不敬之事……嗯……這樣,小的現在吃飽了,方才就算小的輸給莊主了,小的甘願受罰。您說怎麼樣?」
淼三水等的就是蕭楚的這句話,欣然同意。得意是神色又多了幾分。
蕭楚自是以為,不就是從個吩咐嗎,順她便是,待完成之時即可脫身,君子豈能言而無信。然怎知淼三水心中則是另一番打算。
蕭楚無名指蘸了蘸酒杯裡的酒,揮手彈指便給每個人解開穴道,又讓她們服了安魂丹,便在淼三水的指領下來到一件茅屋中。
蕭楚四下張望,心中大失所望:「就讓我住在這等殘房破室裡!」正想著,忽然腳下一陷,掉進了鐵籠。
「喂——喂——」蕭楚沖著上面大喊:「淼三水,你這歹毒婦人。我來此地並無惡意,你為何頻頻加害於我。我不就吃了點兒你莊上的飯菜嗎,天地下竟然還有你這種心胸狹隘的小人,怪不得外人從不與你這荔雪山莊來往;你這品行敗壞的老女人,怪不得沒有男人要你;你這奇醜無比的老怪物,怪不得天天吃仙果,嘖嘖,真糟蹋了這西域聖果;你這心狠手辣心術不正的醜八怪,怪不得把世上所有美女都關在山莊裡,你就是看人家張的比你好看你嫉妒……」蕭楚氣憤至極,一腳踢在鐵欄杆上,緊接著一聲慘叫跌倒在地上,那欄杆畢竟是鋼鐵之物,蕭楚抱著腳呲牙咧嘴的仍叫駡個不停。
憐人見那淼三水面如鐵青,嘴唇不住的顫抖。便氣憤地說:「這小子竟然對姑娘如此不敬,待我下去將他碎屍萬段!」說著就要跳下去跟蕭楚拼命。
淼三水一把將其拉住,輕蔑地笑道:「你以為以你的功力就能將他繩之以法!哼哼,你與他還過不了三招。」淼三水轉身離開洞口,對憐人吩咐道:「就這麼待著吧,粗茶淡飯的給他吃著。先磨磨他那一身臭脾氣再說!」
蕭楚見頭頂的洞口「咣」的一聲合上蓋子,知道自己再喊也沒有用了。揉揉自己踢疼的腳環視了一下四周。
這是一間地牢,四面牆上皆無窗門,但牆壁上都有油燈照明,所以室內還不算太昏暗。鐵籠是在屋子中間,籠壁直通屋頂那個大洞。地牢是一池清水,中央有個石台拖著鐵籠,石台四面皆有石路,石路盡頭都連著一個方正的黑洞。蕭楚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屋子的四面都是一樣的擺設。看上幾圈,竟分不清了東南西北,連自己初次掉下的時候臉朝那個方向都分不清了。
不知是剛才驚嚇出了一身冷汗,還是那瀉藥所致,過了許久蕭楚竟感到自己身上莫名的冷起來,一會兒竟然都能看見自己吐出的哈氣。蕭楚緊了緊衣衫,把手揣進袖子中,靠坐在鐵籠的一角。不經意的一瞥,卻發現身邊的池水裡竟然結了冰。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啊!」蕭楚詫異地驚叫著。忽然聽見地底下有石頭滾動的聲音。「怎麼回事?莫不是那老怪物找人殺我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