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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陽光自窗口照入。將鏤空花紋的影子,投向屋內粉色的紗帳。
「碧兒……」一聲嬌呼自帳內傳出,那聲音,卻使得人恨不得吞了舌頭。
「小姐。」兩名年青的婢女應聲入內,恭敬地站在床側。其中一位垂首問道「您是要起了麼?」
「嗯……」甜膩誘人的聲音裡有一絲別樣的慵懶。「備上暖瑾,我要沐浴。」
「是小姐。」眼角有顆淚痣的丫鬟躬身退下,另一名婢女素手輕挽,將原本垂落的紗帳分束兩旁。
那略有些寬大的床上,是素底紫花的錦被。一節玉臂姿態優雅的探出,婢女躬身扶住那伸出的手,輕輕地將床上之人帶起。真絲的被子順著那如若凝脂的肌膚滑落,露出未著分毫的胴體。
那女子眼神微眯,其間含著三分迷惘,三分挑逗,三分聰慧,還有一分的清淡。
「呀!」一旁的婢女驚呼出聲,眼神驚恐得望向女子纖細的玉頸。
女子秀眉微皺,不滿地瞪了眼大呼小叫的婢女。不自覺地順著後者的目光撫上自己的頸間,這一撫之下卻是有些愕然。隨即看向一邊的婢女,朱唇微張「拿面鏡子來。」
「是,小姐。」婢女垂下目光,心中有些驚慌。自己這般服侍不周,小姐定然不會輕饒了我。但她不敢多說,立即轉身離開了女子的視線。
方才還是神色慵懶地女子一瞬間變了顏色。手再次撫上那兩個明顯的凸點,心下頓覺不妥。
「小姐。」那名婢女拿了鏡子從外間走進。
「拿來。」女子不鹹不淡地瞥了她一眼,順手接過精緻的銅鏡。「去付公子那邊討罰吧。」
「小姐饒命!」婢女登時大驚,慌忙下跪。「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看著丫鬟這般,那女子覺得有些好笑。「噗嗤」一聲,容顏綻放出奪目的光彩。
那丫鬟竟是生生忘記了求饒,望向那看了多年的女子,呆愣在那裡。
「罷了,念在你服侍我多年,這回就且饒了你。」女子擺了擺手,微微搖頭。「你先出去吧。」
說罷,兀自拿起手中的銅鏡照向那有些怪異的頸部。
婢女輕舒了口氣,暗自慶倖。還好今日小姐心情不差,否則……她正要轉身,卻猛然聽到一聲厲喝「站住!」她看向自己的主子,只見面前之人絲毫沒了往日的那種慵懶嫵媚。那眉眼間凜冽的寒意,使得自己不由駐足驚出一聲冷汗。還未等她想明白小姐喚住她的原由,便見一絲寒芒朝自己掠來。只覺眼前一黑,腦中一片空白。
手握銅鏡的女子看也不看婢女倒下的屍體,促緊的眉間是一絲凝重。方才經由銅鏡,她看清了那凸起的兩點,竟像是犬類尖齒所至的傷痕。
她將纖手探入自己的嘴中,自唇齒間拿出一細小的金屬物體。握住此物的兩頭,輕輕一捏,一股常人無法辨出的香味隨風而散。女子拿出紙筆,玉手輕揮,幾個難懂的字元躍然紙上。
少頃,一身穿黑色勁裝的蒙面男子出現在屋內,那對幽暗的眸中空若無物。
「傀三,將屋內清理乾淨。還有,將這封信於午時前交到居主手中。」
聞言,黑衣人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小瓶液體,盡數傾倒在婢女的屍體上。那具屍體,在接觸到液體的瞬間開始腐灼,不一會便消失無蹤,連氣味都不剩下一絲。
女子滿意得點了點頭,繼而拾起床邊的衣衫,那穿衣的動作撩人心魄。絲毫不顧那還未離開的黑衣人。
後者直視女子妙曼的身軀,眼神並未有一絲的波動,依舊是幽暗空洞。待女子更衣完畢,他上前將另一根金屬物品交與女子。繼而轉身,腳下未晃,人卻已然消失。
晌午,韓盧城某處的一所民居內。黑衣人詭異的身形陡然掠入其內,他剛一現身,一青衣男子便出現在他面前。
「給我吧。」青衣男子神色冷峻,看向黑衣人的眼神無喜無波。
「莫主。」那黑衣人的語調,毫無波瀾,隱隱透出些恭敬,雙手遞上一張紙片。
男子接過紙片,看也不看其上的內容。「你先走吧,有事會再喚你。」
言罷,轉身朝屋內走去。
「呆子,有信?」少女眉梢微挑,坐在前廳的椅子上,望向青衣男子的目光帶著微微的戲謔。
「洛……」男子的臉龐柔和下來,無奈地苦笑了下,上前將紙條遞給少女。「是正事。」
「哦?」素衣少女接過紙片,臉龐隨著看完其上的字元開始越漸凝重。
「怎麼了?」青衣男子立即便發現了少女神情的變幻,不由問道。
「他們也來了。」少女略略揚首,目光直視虛空,清冷的聲音不帶任何情緒。「南國紫芫……」
而此時,在這韓盧城內的一處勾欄內。一男子身著暗紅的華袍,一路詭異的花紋沿著華袍的下擺蜿蜒而上,直至袖角。他側身斜躺在一張軟榻之上,身邊環繞著數名妙齡美婢。屋內的熏香,將這裡熏騰地有些模糊。男子張開假寐的雙眼,眸上浮著一層薄霧,煙波流轉間,令人目眩神迷。他輕聲淺笑,替那那美若女子的容顏添上一抹邪氣。
「淺寒……」男子輕歎一聲,眸光中有一抹興味「如今的居主,當是個分外有趣的丫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