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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盧城位於南北兩國的交界處,並不為任何一國所有。當然,不是說這韓盧城有多少強勢。由於其地理位置的特殊,兩國互相牽制。故將此城變為一個真空地帶,雙方各不入侵。韓盧城人蛇混雜,各地走卒商販來往其間,多年下來這裡竟成了整片蒼龍大陸最為富裕的一處。兩國雖然垂涎,但礙于對方實力一直不敢先行試探。所謂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即便兩國如何明爭暗鬥,韓盧城倒是能夠在這暴風的中心獨善其身。
時至初春,原本就人流湧動的內城更是熱鬧。這人來人往間,一片繁榮之象。
「駕!駕——!」隨著馬蹄聲的臨近,那些本在街市上流連的人群快速散開,分於街道兩旁。
此時,日頭已然西斜。一匹壯碩的黑色驃騎當先從城主府的方向行來,夕陽的餘暉在駿馬光滑的皮毛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馬上的中年男子目光如炬,即便是在這溫暖的春日,仍舊滿臉寒霜。其後是一行鐵騎,統共九人,皆是身披銀色軟甲,列成一個方隊,奔跑間絲毫不現混亂。
見鐵騎已過,兩旁的人才漸漸回攏,街市又恢復成初時的模樣,小販的吆喝聲行人的討價聲不絕於耳。只是,細心地人便會發現。在本城居民的臉上,還殘留著淡淡的尊敬欽佩之色。
「莫伯……」一輛素色單騎馬車,從城門緩緩行入。其內傳出的女聲空若幽蘭,只聞其聲也是讓人如聞花香,陶醉其間。
「小姐?」車夫是一名年過花甲的老人,他身著墨色簡袍,腰間圍著黑色束帶,其上還掛著一隻喝酒用的葫蘆。
「方才出城的是否盧門鐵騎。」女子淡淡的聲音響起,分明是疑問的話語,其間卻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是的,小姐。」老人側過臉輕聲回道。隨即看向鐵騎消失的方向,傲然一哼。「傳聞這盧門鐵騎如何如何,在我老莫看來也不過如此。」
「噗嗤!」女子清冷的聲音裡有掩不住的笑意。「是是,要論騎兵訓教。天下誰比得過莫伯啊。」
聞言,莫伯老臉一紅,嘟囔道「小姐就欺負我這個老頭子吧。」
「不是說要去找您的侄子麼,我們現下走吧。」那車內的女子也是見好就收,不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早日見到了也好,省的您一天到晚地在我面前念叨。」
「小姐你是不知道,那孩子可是個天生的練武奇才啊,為人又穩重老實。以後老頭子我不在了,若是有他保護小姐,我也就放心了。」老者絮叨著,言語間帶了一絲欣慰。「五年之期將至,也不知道那孩子在燕回山上怎麼樣了。」
言罷,老者揚鞭輕甩,卻未及馬身。那匹看似普通的棕馬不耐煩地打了個響鼻,才邁動四肢,向前走去。
在這條擁擠得連軟轎都無法寸行的主街上緩緩而行。
幾日之後的一個清晨,太陽還未升起,東方的天空泛著魚肚白,初春的早晨還是有些寒冷的。
韓盧城外的官道上,緩緩走來一青衣男子。也並未見其如何,只是一步一踏地走著,卻在幾息間臨近了城門。男子身負一柄普通的鐵劍,面容清俊,五官毫不張揚,但身上的那股子淡漠卻教人不由得多看兩眼。風揚起他額角的發,左側眉尾的那一點朱砂痣猩紅似血。
「站住!」守城的士兵上前一步,伸手攔住欲要入城的男子。「可有入城文書?」
男子聞言,劍眉微皺,看向攔住自己的士兵。
那士兵被他一看,竟是腳下虛軟,便知其並非常人。但卻仍舊舉著手,勉強開口道「這位大人,韓盧城有韓盧城的規矩,請不要為難小人。」
男子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伸手從懷裡掏出師傅拿給自己的文書。
士兵接過文書,查看無誤後朝著男子微微鞠躬,退到了一邊。
男子依舊是面無表情,緩步踏入城內。
那個小兵,看到男子走遠,輕輕舒了口氣。回想著青衣男子那如幽潭般死寂的眸子,一瞬間,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清晨,主街上的小販們還並未出來。一路上稀稀落落地擺著幾個攤位,男子尋到拐角的一處院落,叩響了門環。
少頃,木制的小門吱呀一聲打開。一稚齡女童探出頭來,狡黠的大眼睛上下打量著他。
「莫程在否?」男子問道。
女童笑眯眯地點了點頭,卻並未放他進去。而是轉頭高呼「莫爺爺!莫爺爺!有個年青的叔叔找你。」
「小香兒,讓他自己進來,你爺爺我現在騰不開身子。」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小丫頭應了一聲,側身開門,將他讓了進去。
聽這聲音,男子目光一暖,原本剛毅的面部線條也柔和下來。
轉入屋內,卻發現並沒有人在前廳。關完門的女童自身後趕上,一把拉住男子的衣角。
「爺爺躲在裡面呢,你自己是找不到的。」她嘻嘻一笑,表情有些自豪。
男子並不說話,只是點了下頭,任女童七拐八拐地拉著他朝內院走去。
不一會,一處不大的藥園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目光所以之處,一白須老者正蹲在園中忙著些什麼。
「莫言,你可終於來了啊!」老頭並未抬頭,依舊擺弄著手中的一株藥草。但聽其語氣卻是極為欣喜的。「小香兒,去把小姐叫來。就說老頭子那天生奇才的侄子來了。」
小丫頭應了聲,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叔叔。」莫言喚了聲,並未多言,站在一邊靜靜地等待老者。
不一會,老者將藥草埋在土壤之中,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朝莫言看來,卻頓時眼前一亮,閃身便出了園子來到莫言身前。他一把抓住年青人的肩膀,另一隻手拍向後者身上各處穴位,出手迅若驚雷。
男子並不躲閃,任其將自己身上拍了個遍。
「好小子!」老者哈哈大笑,一臉欣慰地打量著面前的青年。「看來這5年,燕青那小老兒真正是用了心啊!」
男子的臉上也浮出淡淡的笑意,家族慘遭滅門。眼前暢快大笑的老人是他唯一的親人,雖說是叔叔,但在心中他早已將他當成了父親。
思及此處,男子眼神一柔。當年那個救自己於水火中的小丫頭呢,是否還記得自己?
「莫伯。」女子清冷的聲音傳來,正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男子渾身一震,愣在那裡,呐呐地不知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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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銀子最近在改文……更新會比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