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過去的過去 第7章

7.

爹爹跟她說過，做人要有擔當，自己種下的因就要承擔果。

所以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夜璃為小默默守足了三天三夜，感覺他的生命跡象一點點好起來，終於松了口氣。

盯著始終沉昏迷的默，她受不住，雙眼一閉，進入了夢鄉。

默在睡夢中，感覺身上的重量，壓得他快喘不過氣了，睜開眼，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睡顏，她眼瞼之下濃濃的陰影，是好久未睡的痕跡。

他動了下身子，她就被驚醒了。

「小默默？」她睡意朦朧地抬頭看他，對上墨黑的眼後，即刻清醒，「小默默，你醒了？」

默虛弱地牽出一抹笑容，張開嘴想要叫她，就覺喉嚨乾涸疼痛，好像有火焰在燃燒一般，無論怎麼努力都發不出一絲聲音。

「小默默，你口渴嗎？」她奇怪地看著他扼著自己的喉嚨，順手將水杯送到他的唇邊，「不怕不怕，你醒來就不會有事了。」

他貪婪地就著她的手將水飲盡，可是舒緩的喉嚨依舊無法發出聲音，恐懼，讓他的淚水不停地掉下。

終於，她發現了異樣：「小默默，你不能說話？」

「鳳殿下！」宮人紛紛跪下。

鳳靡失去了往日的嚴謹，腳步淩亂地領著一干大臣走進了承德宮。

夜璃聽到聲響，回過頭，就見他們停在了她的跟前，以鳳靡帶頭單膝跪下，眾人相跪下，四肢伏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她詫異，默停止了哭泣，兩人面面相覷——皇上明明不在這裡，他們跪的又是誰？

鳳靡起身，將一塊造型奇特的古玉戴在了她的脖子，是一隻似狼又帶角的凶獸，她隱約記得好像在皇帝叔叔的身上見過。

「小璃，」鳳靡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自今日起，你就是傾鳳國的新王。」

她睜大了眼，對這個天上掉下的餡餅只覺不真實：「啊？」

鳳靡揮手：「送王去沐浴更衣。」

一干服侍的宮人，捧著火焰色的皇袍簇擁著她就往皇帝的居所棲鳳宮而去，她尚處在雲裡霧裡，就被剝了衣服扔進大浴池裡。

「哇——」

一瞬間，沒入水中，她還沒來及喘口氣，宮人已開始七手八腳地給沐浴按摩。

「喂喂，別碰我！」她憤怒地推開一堆鹹豬手，腦子還處於停滯狀態，「出去，都給我出去！」

她要好好想想，想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底怎麼了。

「小璃，」鳳靡撩開紗幔走了進來，「先王駕崩，你就是新任的王。」

「怎麼會，皇帝叔叔身子看著很強壯，才三天……」

「這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