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不豁之日(2)

「媽的,我都動不了,還打什麼電話,那位元?」

「林琦天,都八點五十了,你那去了,你不知道我們編輯最忙的是今天嗎?」老編的叫聲分貝估計足以震撼我的耳膜。

「老編,那個,咳咳,我發燒,可能去不了」我有氣無力的懇求道。

「別和我忽悠,剛才不是罵的起勁嗎?限你二十分鐘,不管你在那,給我滾來!」掛電話的聲音都如此之大。

「那個嘟嘟」我看著手機發了半天呆。

我不知道我怎麼去編輯部的,醒來的時候就在急診室裡吊鹽水。

頭痛的不得了,身體有漂漂的感覺,整個人有種脫虛的清幽。

我看看周圍,就一個小護士,在那忙來忙去,我還是要弄清我怎麼來的。

「護士小姐,我怎麼來的啊?」我看著她聲音沙啞的問道。

她一臉驚訝的看著我,那眼神以為我燒糊塗了,放下手裡的登記簿。拿起桌上那瓶足有兩斤重的鹽水朝我走來。

「你忘了啊?」她笑著:「你燒的挺厲害的,你男友把你送來的,看著他挺緊張的。」邊說邊把我換了鹽水。

我那來的男友,可以肯定是一男的送我來的了。我躺了下去,那小護士拿起了登記簿又忙乎起來。過會她走上前。

「你多休息,吊完水就可以回家了。還有你男友說,等他來接你。」她說著對我笑了笑。我點了點頭。

頭稍微清醒了點,可是,那個手不知道是吊水時間長了,還是神經被壓迫沒有了知覺。

「那個,小姐,那我男朋友什麼時候來接我啊?」她從門口折了回來,笑盈盈的,我看著她的笑容心裡也舒坦的很。

「他說啊,叫你歇著,工作的事他會幫你處理的,下班就會來看你,你真幸福。」她對我投以羡慕的目光,我想不是生一場病我的豔遇也來吧。

我越來越覺得奇怪了,什麼工作,什麼下班,我確實不知道是誰,搞的我一頭霧水。

「謝謝。」

聞著醫院的藥水味,腦子就無法運轉,真的感覺自己就是一久病的病人,需要別人的同情.小時候就特不喜歡醫院的味道,那時愛生病,已經到手上無法吊水的地步,在頭上和腳上吊水,吃足了苦頭.那在我幼小的心裡就種下了除非要死了,要不決不去醫院的念頭!

那一瓶剛換的鹽水正在以龜速前進進入我的身體,最起碼要兩個小時!自然的摸索著我隨時放在身邊的手機,可是摸了老半天不見蹤影,不是又把手機掉了吧!

索性不想了,睡覺,等著那個所謂的男朋友來接我!

我迷糊的夢見木頭來w城接我回去,他說:「天天,W城不適合你,它讓你失望了,你就在也不要來了。我們回上海。」說完他就帶我飛回了上海,那個我們曾經有笑過,有哭過,有痛過的學校。那個在香樟下傻笑的青年。

意識不清醒的感覺突然有人在拔我的手,像要把我割斷似的,我掙扎的醒了,媽的,誰在那弄我的手?

睜開眼,只見我眼前全是白色的,定眼一看,是小護士的帽子,在那把我拔針頭。不是剛才的那個小護士。

看著窗外已全黑了,沒了手機就沒有時間概念。

確實是藥水的作用,全身沒有了漂漂的感覺了,只是手還是麻木的。我掙扎的爬了起來。

「護士小姐,現在幾點,我什麼時候可以走啊?」她拔完我的針頭,我急迫的問。

「大概十一點。辦完手續就可以了,去藥房拿藥。」她回頭看了看掛在門上的鐘。

「哦,那我明天可以辦嗎。」我又沒手機求救,唯一一個記的的號碼是我已經不可能在打的人。我狂後悔我怎麼不多記幾個人。我的包包也不知那裡去了,身無分文,公寓鑰匙也不知道在那裡,我可不想睡大街上。那個所謂的男朋友也不來救我!真不靠譜!

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解的說:「你男友來接你,為什麼明天辦啊?」

「啊?他在那裡?」

「我在這裡。」那聲音我聽了無數遍,那熟悉的感覺頓時充滿著我正身體。

「木頭,我沒做夢吧!」我叫道,我興奮,我感動。

我不顧眾人奇怪的眼神扒在木頭身上,木頭手上的藥散落一地,他掰開了我的白骨瓜,低頭笑著說:「你不要形象我還要面子!」

「哼,我現在想扁你!」

「好,隨你處置!」他的臉龐還是健健康康的,感覺生病在他的身上是永遠也不會發生。

他彎腰撿起地上的藥,發現我還在那傻笑:「這會不暈了啊,還不去換衣服回家啊!」

「木頭,你給我老實交代什麼時候來的,都不和我說!」我出了病房就質問道。

「我是W城人,你忘了?我知道你終究會來的,因為我瞭解你,我就知道你會來,就算沒有結果,你也會來!」他看著我那麼急切的問道,他反而倒是不急的說道,我看著他180的個子有點吃力。

「哦哦,那怎麼是你送我去醫院的啊?你怎麼解釋啊,不要和我說什麼你瞭解我,就算你瞭解我也不會知道我要去那家雜誌社吧?」我可沒那麼好胡弄,我直直的看著他,非要他回答不可。

「我只是今天剛來碰巧遇到,和你們老闆是好朋友。」他輕描淡寫的說道,像是一個訴說他人的故事。我想也許真的是巧合吧,我向前走去。

「天天,為什麼你總是這樣的,你有時那麼的現實,有時卻不肯面對現實,你到底在逃避什麼,那些不該是你去逃避的。」他在背後說道,我停下來。

「木頭,你是來說教的話,我寧願不要見到你,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又要讓我見到你,我無法在你面前掩藏什麼,我害怕面對你對我的直視。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們,你們都走了。那好吧,就讓我一個人,我已經長大了!」我想起他和微微的離開心裡的茫然又升了起來。

「天天,你要我怎麼來說,我們不吵,你生病了,我們回家啊!」他看著我,半天說了句這樣妥協的話,那臉上卻是一種心疼的臉色。

我站在原地不懂,木頭拉我好半天,我像個固執的小孩。

「不要拉我,走啊你,我不要你管!」我甩開他的手。

快到午夜了,路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偶然有幾個加班的行人從身邊路過,用好奇的眼光看我們幾眼。笑著從我們身邊走過去。

空氣中還是散發著雨過天晴的味道,夾帶著路邊泥土的香味。

木頭,好像轉身要走了。不是真被我氣著了吧!走就走,我走我的!

我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林琦天,你去那啊!」木頭叫道,在深夜卻是無比的清澈。

任你怎麼喊我,我也不會回頭,你不是走嗎,你走好了,幹嗎喊我!我心裡負氣的想倒。

「豬啊,你走錯方向了!」木頭在背後笑了起來。

啊?走錯方向,我看看了一眼路牌,媽的,真的走錯方向了!

我怏怏的往回走。在他旁邊停了一輛黑色的車子,看起來還不錯,不過以我對車子的免疫的程度,這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是什麼牌子的!

有車坐,不坐白不坐!

我實在是忍不住,我就不知道他的忍耐力總是比我好!

「那個,什麼時候買的車子啊?你發財了啊?」

他不回答,在那抿著嘴,似笑非笑的。

「你想笑就笑,別憋出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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