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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旅行停止在門前的花園裡,這是一個紅木雕鏤的建築,如果不是落滿了灰塵,也許也是一個十分光鮮氣派的住所。跟隨陪伴著左依的侍女們在幫左依簡單地打掃完房間,把寄養左依帶來的玉石器物小心擺放好之後就被左依給送回了沙漠之國。開始的時候,還有幾個侍女微微有些抱怨,這個地方的氣候,飲食等等都要比沙漠之中好上許多。只有個別幾個人隱隱地回想起左依公主回國時候的樣子,左依是被這個國家裡趾高氣揚的衛兵們送回來的,那些衛兵將座椅公主護送回來以後,僅僅是淡漠地說了一局,「請左依公主儘早返回。」就又是那般趾高氣揚地回去了,而最開始送左依公主離開沙漠之國的那幾名石材和衛兵們卻一個都沒有回來。所以,在護送左依來這裡的時候他們也一直是十分的緊張,生怕自己也回不了家了。可是現如今,看到左依卻這樣著急地打發自己回去,心中到也就平靜了下來,安心地走了。
確實,開始伴著左依來的幾名侍女和衛兵,都在照料了左依一個月以後被分派了不同的任務,分調到各個不同的地方去幹各種各樣的雜活了,至今也都不曾再見過,連他們的日子都不知道過的怎樣。左依不想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在這一次陪伴她來到這裡的這也侍從們也回不了家,只要想到那些人回不了家是因為自己的原因,左依就覺得十分過意不去。所以,不敢如何,這一次的這些人都必須要回家去。這些都是左依在到達以前就想好的。
們外輕輕地傳來一陣似乎是有什麼人在走動的聲音,左依開始並沒有十分注意。每每這個宮殿裡要送去給別的地方的花草不夠的時候,侍女們基本上一般都會選擇到左依住的地方的花園裡採摘一些花草補充上去。對於這些,左依倒是從不在意,也就從未理睬過哪些侍女們。
但是這一次,外面的人卻逕自向左依的寢室走了過來。很明顯不是為了隨便摘些左依花園裡的花草而來的。
「誰?」左依問。
門外的腳步聲微微地停了一下,似乎並沒有想到這樣安靜的地方裡還會有人在的樣子「誰啊?你是誰?」門外的那人緊張地反問了一句,隨即又好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地,追問道,「是誰啊?您是沙漠之國的左依公主殿下嗎?您回來了嗎?」
「恩,是的。」聽到門外傳來的是一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左依剛才緊張的情緒也一下子安定了許多,又問到,「你是誰?」
「我是侍女,我叫雪香呢。」門外的女孩接著說,「左依公主殿下,請允許我進去幫公主您整理一下房間吧。我每天都會來這裡看看,就是為什麼等您早日回來。」
侍女嗎?左依不解地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外那個恭恭敬敬卻滿臉笑容十分燦爛的這個叫做雪香的女孩,「有什麼事情嗎?」
「我是侍女當然是來服飾您的啊!」雪香笑著回答著左依的問話,似乎左依問到的只不過是一個任何人都能想到的問題。也並沒有去理會左依臉上飆了出的不可思議的表情。
這個女孩身上的衣服倒是和左依這個堂堂公主差不了多少的。鵝黃的底色上用銀色的絲線細細地繡著許多小朵小朵地白色雛菊花,鞋子一塵不染地乾淨,頭髮也是精心打理過的,頭髮上和手腕上也佩戴者簡單的銀質首飾。這樣的打扮下來,這個女孩倒不像是什麼侍女,反倒像是那一家的大小姐一般。
這樣的孩子真的也是一個侍女嗎?
雪香走進左依的房間以後也倒是沒有閑著,把左依的房子裡裡外外地翻查了一遍。一邊翻查還一邊砸著嘴巴,小聲的抱怨著:「怎麼會是這個樣子啊?她們都是怎麼幹活的!」之類。當雪香再一次看到左依之前,左依就一直倚著門框站著看著她,看著這個絕對不會是普通侍女的女孩風風火火地翻查她的房間,看著雪香風風火火地沖了出去,又風風火火地領著三四個似乎對她服服帖帖的侍女們跑了回來,看著雪香風風火火地指示著那些戰戰兢兢的侍女們清洗左依留在這裡落著塵土的衣服、被單之類。過了一會,又趕來一個急匆匆的侍女和兩個木工的匠人,又仔仔細細地修好了左依房間裡壞掉的門窗之類。
當一切都做完了之後,雪香才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長長地歎了一口一口氣。就好似這個房間裡全部的變化都是由她一個人完成的似地。而後,她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只是這一個已經是累的不行了的侍女又端了許多吃的茶點回來。看著雪香跟一個小孩子似地急急忙忙找水喝的樣子,左依沉默了許久以後也終於笑了出來。
「雪香,你到底是什麼人?」左依問,僅僅只是一個普通的侍女嗎?那怎麼可能啊!
「公主殿下您可是說笑了,」女孩回答道,「我只是一個侍女啊!會有人傻到沒事做把自己當侍女玩吧?」
「可是,那些人。」
「怎麼了?她們只不過是等級要我低上一些罷了。可是說到底,我和她們其實還都是一樣的侍女。」看著左依不怎麼相信自己的樣子,雪香笑了笑又說,「左依公主,我真的只是侍女罷了,而且從今天起就有我陪著您了,她們要是幹活再是偷懶的話,就有我去管著她們。」說完,又向著左依燦爛地一笑。
「哦。」左依淡淡地應了一聲,「其實你也不必總是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地叫我,就叫我左依吧,如果你願意的話,就叫我左依姐也行。從離開自己國家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把自己當初一個公主對待了。」
誰知,雪香聽到這裡卻搖了搖頭說,「不可以哦!不管是什麼時候,到了什麼地方,您可都是沙漠之國的公主殿下呢!這一點是不可以隨便就去掉了的。」看到左微微有些失落的表情,雪香又向著她微微一笑,「不過,雪香只有兩個哥哥,也早就想要一個姐姐了。」
看到這樣的一個孩子。左依下一子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是淡淡地「恩」了一聲,允下了這個妹妹。
幾天後,雪香又不知道是從哪裡給左依帶了許多華麗的衣服和首飾,而不管左依怎麼追問雪香這些東西的來歷,雪香也都只是微笑了搖頭而並不回答左依的問題。因為來路不明,雪香帶回來給左依的那些衣服和首飾左依都只是讓雪香收到了櫃子裡面,從來沒有穿戴過。雪香雖然是很想讓左依穿的樣子,但是看左依不聽到那些物品的來歷的情況下絕對不去碰觸一下的樣子,也就漸漸地放棄了。
更讓左依感到不解的地方時。無論左依怎麼問,雪香也從不說自己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左依發現,無論是那裡的侍女對雪香都顯得十分恭敬,問其他的侍女們也是一樣沒有人回答。
這個雪香,就如同一個謎一樣。但左依卻並不覺得雪香是一個壞人,也就一直把雪香留在自己身邊。
初春的夜,乾冷。月光卻要比任何一個季節都更加潔淨。遠遠望去,石板的地面時好像落了一層白雪一般,空氣裡若有若無地飄過幾絲青草的味道。羅裴在侍從們的跟隨下向著不遠處羅斐的寢室裡走去。打開門,一眼就看見自己的哥哥還在批閱著大堆的檔。
「怎麼還在幹活啊?」羅裴歎了歎了氣說,「大好時光不是這樣過的,你可真是不嫌累。」
聽了羅裴的話,羅斐在椅子上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勢。似乎是想要重新找一個更加舒服的坐姿,不急不慢地笑了笑,「那又有什麼辦法?該是我處理的檔早都處理完了,誰叫我有你這樣的一個什麼事情都推給哥哥的好弟弟呢?還要熬夜替他趕工?」
「還抱怨呢?」羅裴順手從羅斐的鐲子上拿走幾份檔,坐在另外的椅子上看了起來,「那個王位遲早都是你的,那以後的檔既不是比現在還多?日子不是要比現在還累人?多給你點練習,讓你早點習慣這樣的生活啊。居然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雪香呢?一直都不在,給你拿夜宵也不用這麼久吧?」
「雪香被調去別的地方了。」羅斐看著弟弟拿走了幾分檔,又繼續把自己埋在了紙張裡面專心地批閱著,「要吃夜宵的話你自己叫人來給你送吧,順便給我帶一份來。」
「開什麼玩笑?」羅裴不可思議地看著羅斐,「把她調去別的地方你能捨得?你對那個丫頭比對我還親!現在她跟我在一塊都沒大沒小起來了,前幾天還從我那裡搶了幾個玉珠子,丟下一句謝了就走了。就好像是我情願送她的似地。」說著,羅裴把手裡的檔抖了抖,頗有些擔心起來,「我們兩個也就算了,要是她對別人也是那個樣子,早就挨打了。」
「我可是沒開玩笑,雪香她真的調走了。」羅斐依舊改著他的文件,輕輕歎了歎氣,「不過我倒是還真有一些捨不得她走,只有那個丫頭能惹人開心了,做起事情來,也只不過是小事情有些馬虎罷了,其實人精明的很呢!你倒也不用替她擔心什麼,跟你鬧是跟你,跟著別人她乖著呢!才不會吃虧,這麼長時間了,你看見誰能在她身上沾一點便宜?你要是心疼你拿些珠子,等會走的時候隨便從我這裡拿就好了。」
「啊?她還真的走了啊!我才沒心疼我的那幾個珠子呢!那個丫頭不在這裡倒是冷清了不少。被調到哪裡去了?」羅裴停了下來,專心地盯著羅斐問。
「就是上回被你惹哭了的那個沙漠之國的公主,叫做左依的,那裡。」
「那是你自己把雪香給送過去的吧?」羅裴淡淡地「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屑,「那個丫頭那裡好了?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對別人那麼上心呢,連雪香都捨得送過去,我可是還記得呢!那次給他辦踐行會的時候,你就是逼著我也跑到碗面和你們一起受凍。結果人家莫名其妙地久哭了,讓我不知所措。」
羅斐搖了搖頭,繼續改著他的檔。羅裴看見哥哥並不理睬自己的抱怨,也低著頭改起檔來。
夜晚就在那樣的沉默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