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給她個教訓

　　次日。

　　天剛濛濛亮。

　　主院門口傳出一聲女子的尖叫：「啊！這是哪兒來的黑馬！」

　　錦繡早早起身，出門給綺月寒準備洗漱用的熱水，沒想到剛剛開了門，迎面就撞見一匹烏漆墨黑的高大馬匹！」

　　它提溜圓兒的眼珠子正直直地盯著自己，嚇得她連動都不敢動了。

　　綺月寒聽著動靜，惺忪著一雙睡眼出了門。

　　把食指放在嘴邊，打了聲呼哨，黑馬聽著了，立刻抬起四蹄朝著她跑來。

　　「啊！公主小心！」錦繡又發出一聲尖叫。

　　不料下一秒，她卻看到黑馬在綺月寒面前駐足，把頭部伸到她的手邊，磨蹭了幾下，模樣極為乖巧。

　　這是怎麼回事？

　　黑馬認得公主殿下？

　　「別害怕，踏風它只是餓了而已。」

　　綺月寒順勢摸了把黑馬順滑細膩的鬃毛，再次感歎了下這無敵的好手感。

　　能夠養出這樣的毛髮，說明前主人對它應是極好。

　　不過前人栽樹，後人乘涼，成果現在就由她來代為享受了！

　　想到這裡，綺月寒才覺得被那面具男子輕薄的憋屈才算出了一口。

　　對了，那二人的身份，她今日得讓人去查一查。

　　它餓了？這馬兒，是公主帶回來的

　　錦繡略微帶上幾分遲疑，她不曾記得公主養過這樣的一匹神俊的黑馬啊！

　　「撿的。」

　　綺月寒起身，眼中含著笑意。

　　要是那男子知道，她把他的寶馬帶走了，也不知會是什麼表情。

　　「撿，撿的？」

　　錦繡驚異，但抬頭看見綺月寒一臉篤定，只默默道：「那奴婢帶它下去喂些草料。」

　　綺月寒點頭同意。

　　那邊，錦繡退下許久後，卻遲遲不見蹤影。

　　她身為自己身邊的貼身宮女，真正要做的，也只是把馬牽給馬廄。

　　如今為何遲遲不歸？

　　綺月寒蹙了蹙眉，決定親自去馬廄找人。

　　她才將步至門口，已然聽見銀鈴一樣的輕笑聲。

　　定睛看去，正是錦繡。

　　這時，綺月寒才徹底松一口氣。

　　她生怕這世錦繡再出什麼意外。

　　「公主！」

　　一聲驚呼，卻是錦繡注意到了門口的她。

　　「奴婢有罪，請公主責罰。

　　還不待她靠近，錦繡已經飛快開口。

　　綺月寒一愣，旋即滿心愧疚，先前她待錦繡，委實是太過分了些。

　　「起來。」

　　綺月寒攙扶起錦繡：「本宮就是擔心你，來看看。」

　　「嘶！」

　　錦繡立時轉移視線，趕忙摸摸踏風的鬃毛，唇角露出不自覺的笑意。

　　看來錦繡很喜歡踏風。

　　綺月寒的手也放在踏風的鬃毛上，輕輕撫摸。

　　「此處如此污濁，公主竟然呆在這裡，錦繡是怎麼伺候的！

　　上來就是語氣傲慢，指責別人，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是蓮心！

　　綺月寒不喜的攏了攏眉。

　　「本宮若是沒記錯，你是無需跟來伺候的吧？」

　　「是，但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說公主您身邊少不了奴婢伺候！’

　　少不了她伺候？

　　真是會給她自己臉上貼金。

　　綺月寒冷笑連連：「太后娘娘吩咐，所以你來了，也就是說，本宮的話不重要，等同于，本宮，也不重要？

　　蓮心臉色微僵，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好。

　　「奴婢不敢，奴婢一心為公主著想，縱有逾越，那也是為公主。」

　　「那本宮是不是還要跪在地上，感謝蓮心你一片赤忱？’

　　綺月寒步至蓮心身前，捏起蓮心下巴，重重揚起，旋即一巴掌落下！

　　「啪！」

　　「我奉著太后娘娘口諭，你膽敢打我！」

　　綺月寒動作突然，蓮心只下意識捂著蒼白的臉，慌張之下，根本沒有注意用詞。

　　綺月寒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太后口諭？」

　　「是！太后娘娘口諭，公主不信，可回宮找太后娘娘詢問。」蓮心厲聲答道。

　　還是這樣咄咄逼人。

　　看來是半點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綺月寒冷眼看她：「既然太后親自過問，那你便去廚房伺候著吧。」

　　丟了話，她便帶著錦繡離開。

　　「公主，蓮心到底是公主的一-等宮女，豈可去廚房熬度。」

　　「你都能去浣衣局，她去不得廚房？今天她敢如此犯上，月日她就敢欺主。」

　　綺月寒拉住錦繡的手，語重深長。

　　「她今日的話你也都聽見了，若是這樣都不整治，這別苑裡的幾個下人怕還當本宮好欺，隨意淩辱。」

　　錦繡面上閃過動容，隨後想起什麼又沉重了面色：「太后娘娘那邊……」

　　其實是怕太后找她麻煩吧。

　　綺月寒心底一暖，面上卻是冷下，與錦繡推心置腹：「廚房就算熬了？吩咐下去，讓她幹最苦最累的差事。」

　　……

　　三日後。

　　「那蓮心的日子，比奴婢當初在浣衣局還有過之了。」

　　綺月寒時常讓錦繡去看，聽見錦繡帶回這話，心頭恨意稍稍緩解。

　　「聽說……」

　　錦繡小心看了綺月寒一眼，輕聲開口：「她還總說些公主的不是。」

　　蓮心在那頭挑撥，怎會一點風聲不露？

　　這一日她早已料到，但沒想到會是錦繡開口。

　　看來，這丫頭也變聰明了。

　　對錦繡態度頗為舒心的綺月寒直直趕往廚房。

　　趕的巧了，正好抓了個蓮心現行。

　　「我對公主忠心耿耿，沒成想公主竟是聽信錦繡那個臭Y頭的話，對我如此狠心，實在是好賴不分……」

　　「放肆！」

　　錦繡怒斥。

　　蓮心聞聲，下意識轉頭，驟然見到綺月寒，大驚失色。

　　綺月寒微微一笑，冷眼看蓮心：「本宮原是想考驗考驗你，如今看來，你並不知道什麼叫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道理。」

　　「隨意議論本宮，掌嘴二十！」

　　這下，再沒有什麼能夠救急，蓮心結結實實挨了二十個巴掌。

　　行掌嘴的人由綺月寒親自指定，就是她向來最瞧不起的錦繡。

　　「經了這回，想必蓮心也該知道厲害了。」

　　錦繡悠悠感慨：「公主盡且寬心，莫要氣壞了身子。」

　　感情這丫頭以為她會因為這個生氣？

　　綺月寒失笑，側頭看錦繡：「蓮心可跟你不一樣，本宮覺得她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讓錦繡盯著蓮心，綺月寒便靜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