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個女人歸我

林涵捏著支票的手有些抖，那張支票在他的手裡也跟著抖。他用左手一把握住右手，努力控制著自己。

「林涵……」溫可柔低聲叫了他一下。

林涵抬起頭，目光從溫可柔的臉上劃了過去，頭又立刻低下來，依舊盯住了手上的那張支票，他怕這張支票飛了，跑了，化了。總之，他要不惜一切代價把這張支票捏住。以至於，他的手指關節格格作響。

「三十萬……不過，還是有點少。楚……楚總是吧。能不能多給我點。我欠了將近一百萬……」

看到錢，林涵就變得溫聲軟語的，完全不是剛才那樣氣勢逼人。

楚天明微微動了下眉頭：「林涵，你在求誰啊，你開口跟我要錢，憑什麼，你又沒和我睡過。」

說著，楚天明瞄了溫可柔一眼。

林涵當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他趕忙湊近溫可柔：「可柔，你跟楚總說說好話，讓他再給我一點錢。算我借的，以後我發達了會還的。」

「林涵，我……」

「你說啊，你就幫幫忙吧。他不是挺喜歡你的嗎？也聽你的。」

「林涵……」

「你快說啊。你都跟他睡過了。你說得上話的。你說話，他就會聽的。」

林涵不光說，還把溫可柔推到了楚天明的面前。

在那一刻，溫可柔只覺得自己的心快碎了。

楚天明看著這一幕則是覺得越發的滑稽。

錢啊，真是個好東西。這麼點錢就可以顛倒黑白善惡了。

溫可柔的眼淚圍著眼圈轉動。

「林涵，我想說，不要這些錢好嗎？我是你的。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等你，即便你真的坐了牢，不過是三年也好，五年也好，我也會等你的。我……」

「閉嘴！誰要坐牢！」林涵怒吼著，眼睛有些紅了，「我為什麼要坐牢，不就是動了點錢嗎？做著事情的人多了，我只是運氣不好而已。別人挪用的錢多了，只是運氣好，在檢查之前，把窟窿填上了。我就是倒楣而已。」

「你別這樣，怎麼再想辦法好嗎？」

溫可柔的眼淚真的流出來，她不懂，林涵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原來的他不是這樣的。什麼時候，人就變了呢。

金月娥和林正途也走過來，他們也在關注著那張三十萬的支票。

金月娥說：「這位楚先生，反正你也把她睡了，你就多給點錢吧。」

楚天明輕輕撇了下嘴：「哦，憑什麼多給錢。就因為她是你們家未來兒媳婦？」

金月娥連忙說：「什麼叫未來兒媳婦，沒有的事情。她媽媽是什麼樣的人，就是個夜總會坐台的。這孩子是哪個男人的種都不知道。我們因為是遠方親戚，所以才把她寄養在這裡。這麼多年，吃吃喝喝的，也不少錢呢。」

楚天明哦了一聲，又瞥了眼溫可柔。

溫可柔現在只是哭，呆呆地站在那，就好像是傻了一樣。

楚天明說：「你們要我多給點錢，說的好像她是你們家的似的。呵呵，就算是要把人賣了，恐怕你們也沒這個資格。」

正這個時侯，周全從後面走過來，低聲對楚天明說了幾句。楚天明嗯了一聲，對周全說：「那就撥電話吧。」

他走到溫可柔的身邊，一把將溫可柔拉到懷裡，輕輕在臉上吻了下。

溫可柔沒有反應，就好像是傻了。金月娥和林正途則是同時露出鄙夷的神態。至於林涵，他的表情很複雜，有點憤怒，卻又有些期待。

「說實在的。我不覺得該給你們錢。這錢呢，算是她給你們的。」楚天明指著溫可柔，「這個女人，從今天起，就和你們沒有一點關係。是非恩怨，也是一筆勾銷。包括男女朋友。」

最後幾個字明擺著是對林涵說的。林涵的那張臉在那一刻有些變綠。

周全對著手機說了幾句話，他把手機拿過來，對著楚天明點點頭。楚天明拿過來，簡單的說了兩句，又把手機遞還給了周全。周全則是走到了林涵的面前，把手機在林涵的面前一晃。

「好了，林涵，自己聽聽。」

林涵很驚訝，他顫顫巍巍地把手機接過來，放在耳邊。手機裡立刻傳來他的頂頭上司楚國華的聲音。

「林涵啊，那件事情不要提了，回頭來上班吧，還是原來的樣子。」

說完，楚國華掛斷了電話。

林涵一臉驚訝，不知所措。

楚國華的意思是很明白的，事情不要提了，照常工作，也就是說，他不用坐牢了。面前的這個楚天明舉手投足之間就把這件事辦了。

林涵倒吸了口涼氣。

楚天明掃了眼林涵還捏在手裡，手指關節捏的發白麻木，他自己都有些忘了的那張支票。

「你不用坐牢了。那你覺得，這三十萬是不是要還給溫可柔呢？」

林涵不說話，也不表態。金月娥則是異常囂張地說：「還什麼還，這麼多年了，吃的喝的使的用的，還不都是我家 。還什麼啊。這三十萬還未必夠呢。」

楚天明的手用了下力，按了按溫可柔的肩膀。

「寶貝，你說吧。這三十萬給他們嗎？」

面對外人時，楚天明從來都是笑眯眯的。只不過，這種笑容是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看著林家人在面前的拙劣表演，溫可柔的心都碎了。

「你不是說三十五萬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就少了五萬？」

「你剛才不接受，現在降價了。」

「好吧，三十萬就三十萬。給他們吧。從此以後，我和他們再也不相欠了。」

再不相欠，恩怨已決。

溫可柔絕對不會想到，今天晚上會發生這麼多事情。也更想不到，結局會是這樣。

楚天明眉頭一挑，攬著溫可柔的肩膀。

「好，那我們走吧，寶貝，這個夜晚還沒有過去，或許，我們可以找個酒店，繼續做點好玩的事情。你說是不是？」

溫可柔不說話。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涵。她已經失望透頂，此時的林涵，注意力仍舊那張支票上。

是啊，三十萬的支票，這樣的東西出現在眼前，誰還有心思去關心別的事情。

溫可柔被拉進了紅色路虎，這次，她是自願的。

車開了。距離林家的那三口越來越遠。溫可柔只能從後視鏡裡看到他們模模糊糊的身影。這三口人似乎很高興。高興到手舞足蹈。

三十萬啊，可以許多事情。什麼兒媳婦啊，女朋友啊，完全可以再找。更何況，要不是林涵沒有什麼本事，找不到女朋友，他們也不願意接受這樣一個媽媽在夜總會工作的女孩子吧。

忽然，溫可柔哇的一聲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