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約定

想到這裡他打算過去問問，不料女孩平靜的橫穿馬路。

嘀嘀！

車呼嘯而至，楊攀大叫一聲讓她躲開卻來不及了！

車嗖的一聲開了過去，等他驚愕的等車開過去後發現路上沒有一點血，人也不見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也別多……

楊攀猛地掐自己的胳膊覺得是在做夢，被車撞了怎麼能憑空消失呢？

「楊老師，你沒事吧。」有教員迎面走來打招呼，他忙收神說剛吃過飯轉轉，沒啥事。

等人走後他去路邊查看，還是沒有一丁點痕跡。

「到底是什麼人？」

坐在辦公室裡摩挲著下巴，腦海中不斷重播方才的畫面，得出的結論是她若存在便不是活人，可從她身上感覺不到定點陰氣，跟那天晚上襲擊他的鬼嬰的氣息截然不同，就像是一團普通的空氣，來去無蹤。

算了，想不通暫時就不想了，還是考慮一下怎麼勸說李大明的父母吧。

……

其實對李大明這個理想楊攀覺得還算是靠譜，因為領教過他在遊戲裡面的表現，覺得他天賦異稟手感和操作都是一流的，若是進行專業的訓練說不定真能走上職業化的道路，這樣比大學生出了校門找工作要強一些。

先不說專業是否對口，能養家糊口就行。

傍晚時分李大明害怕挨揍自己不敢回去非要拽上楊攀，楊攀答應了。

他們家的位置距離黃河渡不算遠，星羅棋佈的村子點綴在濃密的夜色中猶如辰火羅列莊嚴而又神秘。

倆人進村之後犬吠聲不絕於耳，甚至有懶洋洋的黑貓看到他們之後立刻弓起身子開始炸毛，仿佛看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嚇得李大明左瞧右看跟幹了虧心事一樣。

楊攀蹙眉站定，蕭瑟的秋風吹散他的發，回頭時隱約看到不遠處的空間跟水波一樣流動，定睛再看的時候已沒了蹤跡。

怪事，難不成走夜路撞鬼？

按照老一輩的說法，貓對於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感知力極強，尤其是黑貓的感知力更加敏感，一度被作為靈媒的存在。

「楊老師，你說會不會有……」

「別瞎說。」

楊攀讓他閉嘴繼續趕路，還不信真的有東西敢擋在自己面前，上次那個邪佞的鬼嬰都被他一掌斃掉了，要是再有不乾淨的東西敢找上他，那簡直是自掘墳墓。

他不願意招惹是非，但也不怕事。

一直到了李家之後都沒再感覺什麼不對，見到了李大明的父母之後跟預料的一樣，他爸抽出褲腰帶要打死這個小東西，嚇得李大明跟兔子一樣竄到楊攀身後賠笑，「爸，這是楊老師，找您談工作的。」

「楊老師？喔，您就是那位楊大仙。」李福停了手上下打量眼前的年輕人，楊攀樂壞了，自己啥時候成了大仙，看來上次揭穿了神婆的手段順便露了一下神通就在村民中成了了不得的存在。

唉，封建思想要不得。

楊攀笑著做了自我介紹，重點介紹說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李大明。

李福以為李大明又惹事了，不由分說要把他拽過來吊在梁上抽，楊攀讓他稍安勿躁，李大明也算聰明，對父母說楊老師來了還不好好招待，想什麼呢。倆人這個才慌忙請楊攀進屋送上茶水還有一些自家油炸的糕點。

楊攀不想耽擱時間直接挑明自己這次放任來意。

「楊老師，電腦什麼的我們不懂，不就是玩遊戲嘛，玩遊戲能有什麼出息，我寧可他回家跟我學打漁也不能無所事事！」

李福冷著臉不同意，倒是李大明的媽還算冷靜，請楊攀先介紹一下李大明在學校的表現。

李大明趕緊打眼色，楊攀暗笑，這小子在學校的表現也就那樣，只是芸芸眾生中的普通一員而已，可問題還是要好好的回答，借著喝水整理了一下思路，避開缺點點明李大明的獨到之處，然後又開始分析當前的互聯網大時代，明確表示職業道路的可行性。

「等等楊老師，我們問那小子在學校的表現，您怎麼又說這些我們聽不懂的。」

「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轉轉。」

李大明不敢在家裡多待一眨眼溜出門去了，楊攀只能耐著性子繼續解釋，半個小時的時間內李大明的老爸讓楊攀領悟到了古人說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的憋屈了，簡直沒法談了，不管怎麼講都沒用，他就是認定玩遊戲就是混日子，不可能有出息。

饒是楊攀的好脾氣都差點拍桌子罵娘了。

「嘚嘚嘚，楊老師您啥也甭說了，今天就算你能說破大天來我也不會同意的，除非……」

本來楊攀已經不抱希望了，沒想到聽李大明說話的意思貌似事情還有轉機，忙問他除非什麼。

「上次我聽說您在徐家戳破了神婆的騙局救了人，還能讓錦鯉魚自己從盆裡跳起來，有沒有這回事？」

楊攀一怔，點頭說有，不過這和李大明以後走職業化的道路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剛才您說了大半天不就是想說讓我們相信您說的話麼，我是是個粗人啥也不懂，但覺得徐家那事傳的玄乎，我這兩天連續夢到一條錦鯉魚從河裡躥出來，您要是真的那麼神，說什麼是什麼，我想這件事您也能做到吧。」

狗屁邏輯！

楊攀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讓他知難而退，說白了就是別多管閒事插手他們的家事，他們兒子以後做什麼還是他說了算，而自己這位老師還是早點回去洗洗睡吧。

要是換做別人肯定拍屁股走人了卻偏偏碰上了楊攀，他抿了口茶道：「只要有金鯉魚跳出水面您就答應不干涉您兒子的選擇？」

「當然……楊老師您答應了？」

楊攀沒回答，起身看看外面的天色說不早了，「明天您出船的時候仔細看，或許真的會碰上也說不定呢。」

他起身告辭，夫妻倆趕緊相送，等走遠了之後李大明才鬼鬼祟祟的湊過來問情況，楊攀只說讓他老實點就自己回去。

走在空寂的鄉間小路上周圍靜悄悄的，直到背後傳來了沉悶的腳步聲他才猛地回頭，沒人！

四下荒野空無一人，腳步聲到底從什麼地方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