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死了？

宿舍。

楊攀忽然從夢中驚醒，背後已經被汗浸濕了。

他拉開燈，坐在了床上。

「淩晨1點？也太早了吧。」

剛才夢到了龍王用五雷轟頂轟他，嚇得他立馬醒了，現在還心跳個不停。

現在睡意全無，只能拿本小說先翻翻，打發一下時間了。

沒想到一看之下，竟是入了迷。不知不覺間，時間便是飛快過去了。

揉了揉脖子，楊攀正打算放下書睡覺了。

忽然，窗戶砰地一聲，玻璃全都粉碎，四下飛濺。一道黑影猛然竄了進來。

目標正是慌忙躲避碎片的楊攀！

「什麼東西！」楊攀心中一驚，眼角餘光看到了這個奇怪的東西。

下意識地一閃，險之又險地躲了過去，鼻間卻傳來了濃重的血腥味。

黑影巨大的衝擊力直接粉碎了書櫃的門，撞進了書櫃之中。要知道，這宿舍的書櫃都是由幾十年的梨花木製作而成的，就是子彈打上去也不一定能打穿，沒想到竟是一撞之下出現了巨大的缺口！

「臥槽！」

楊攀站了起來，順手抄起了一旁的拖把，同時慢慢朝著門口退去。

哢擦！

書櫃缺口處那個奇怪的東西緩緩鑽了出來。

楊攀看見後瞬間心尖一顫！

如同嬰兒一般的相貌。渾身卻是一片青黑色，畸形的小手長著長而鋒利的黑色指甲。下身竟是如同毛毛蟲一般的蠕動的蟲體。

雙眼如同死魚一般的白色，頭顱轉動間竟是盯緊了楊攀，嘴巴忽然如同蛇一般裂開，現出一排排尖利的牙齒！

嘶！哈！

「我的天啊！中大獎了。」楊攀驚叫,眼前這怪物再一次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用雙手將拖把像拿著長槍一樣持握著，手中有東西，心神也是定了定。

跑是肯定跑不過的，剛才這怪物沖過來的速度就快的驚人。

只有正面迎敵，期望這個拖把能把這個東西給打下來。

而且，叫人也不行，看這怪物的攻擊性，如果叫人，很有可能是害了別人。

沒等楊攀細想，那怪物已經是咿呀一聲，朝著他撲了過來。

楊攀儘量讓內心平靜下來，看准了怪物那血盆大嘴，狠狠地將拖布那木棍那頭刺了過去。

「給我去死！」

擦卡擦卡！

一陣令人牙酸的咀嚼聲中，那怪物竟是一瞬間就將木棍咬下一大截，就像小孩子吃薯條一樣，將那些吞了下去！

不到三秒鐘，已經就快咬到楊攀的手了。

「臥槽，這是伐木機嗎？」楊攀猛然將拖布一扔，朝旁邊一個大跨步，躲開了。

刺啦！

怪物的利爪險之又險地劃過楊攀的身上，幸好楊攀躲得快，只是將衣服劃開了。

楊攀驚起一身冷汗，這怪物力大無窮，速度驚人，而且尖牙利爪。這不過幾十秒鐘，已經是讓楊攀有些力竭了，只要再過一分鐘，楊攀肯定要被這怪物所傷。

楊攀眉頭緊鎖，轉身站定，直面怪物。

怪物咿呀一聲，再次撲來，甚至在空中形成了殘影。口中噴出的腥臭之氣直撲鼻間。

「雷法！」

楊攀突然暴喝一聲，一掌打出！

嘭！

一道驚雷出現！

「呀！」

怪物發出淒厲的大吼，身體如同烈日下的冰雪一般迅速消融。竟在幾秒鐘之內就化作了一團黑色的粉末。

「就這麼死了？」楊攀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掌心，一臉的不可置信。

這麼強大的怪物，就這樣被他一掌拍死了？簡直比拍死蒼蠅還要簡單。

「太弱了吧，看起來是外強中乾啊。」

如果趙神婆聽到的話一定會吐血，這只小鬼都有五十年的道行了，每月都需要她四名手下用鮮血餵養，一擊之下，就算是老虎獅子也能被它給打死！

這樣強的小鬼居然被說成外強中乾？

楊攀哪裡知道，這小鬼乃是陰邪之物，最為克制它的正是天地中最陽剛的雷電。雷電之下，萬邪不存。

除了雷電，就算是用AK47掃射，也殺它不死。

能讓這小鬼死得這麼憋屈，也是巧合中的巧合了。

砰砰砰！

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楊老師，你沒事吧，怎麼這麼吵啊？」門外傳來了隔壁胡老師的聲音，看來是被楊攀和怪物的爭鬥給吵醒了，過來看看。

楊攀打開門，笑著說道：「家裡進了只大老鼠，我在打老鼠呢。」

胡老師將腦袋朝屋裡探了探，看見了破碎的拖把和破了一個大洞的書櫃，也是嚇了一跳，」現在老鼠這麼猖獗了嗎？看來我明天也要買些老鼠藥了。這麼大的破壞力，不殺了它們還了得。」

楊攀笑了笑，和胡老師表示了下歉意，又和他聊了兩句，胡老師便回屋去了。

楊攀長舒了一口氣，也不打算再搞下狼藉的場面，直接倒在床上睡了。

……

嘭！

密室之內，那小小的棺材忽然炸裂成無數碎片！一旁坐著閉目養神的趙神婆也是臉色巨變，哇地一聲吐出一口暗紅色的血。

「我的乖兒子啊！」趙神婆悲涼地大喊一聲，竟是一頭栽了下去，再也沒了聲息。

那四個男人也是被趙神婆所驚醒，四個人哆哆嗦嗦地走到了密室裡面。立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趙神婆和破碎的棺材，急忙過去扶起趙神婆，不料入手處卻是一片冰涼。

「死了？」

四個人相視一眼，抱著懷疑的態度又是去摸了摸趙神婆的頸動脈，終於是確定了。

這趙神婆終於是死了。

他們哪裡知道，這小鬼乃是用趙神婆的心神寄託，如今小鬼死了，趙神婆自然是心臟破裂，再也活不成了。

四個人臉上露出了解脫的神情，還有一個人直接捂臉大哭起來。

這麼多年來，四個人一直活在死亡的陰影之下，如今卻終於是解脫了。心情激蕩之下，四個人竟是抱頭痛哭。

哭了好一陣，四個壯漢站了起來，露出了決絕的表情。

不久之後，四個壯漢開著車出來了，身後是一片火海。

汽車劇烈地轟鳴，開往他們四人更好的未來。

……

「嘟嘟嘟！」

一輛警車在買早餐的楊攀身邊停下，走下來兩個員警。

「別緊張，就是問你一些問題。」

楊攀有些迷糊地請兩位員警在早餐店的桌子上坐下，手裡是幾根油條。

「有什麼事嗎？」

員警說道：「你知不知道趙神婆昨晚死了？」

楊攀有些訝異，「她死了？怎麼死的？」

員警說道：「早上接到報案，說是山區那裡有間屋子大火，但屋子全燒了，只剩下個密室沒燒。裡面發現的趙神婆已經死去多時了。」

楊攀搖了搖頭，「不知道。」

員警說道：「你也別緊張，因為你和死者有些接觸，只是例行問些問題。」之後又是問了些問題就走了。

楊攀也是松了一口氣，這趙神婆死後，也就沒有所謂的報復了。他隱隱還覺得，這趙神婆的死似乎跟昨晚上他打死的那頭怪物有關。

不到半天的時間，趙神婆死去的消息傳遍了全縣，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件事。

「真是死得活該，死騙子！」

「趙神婆不是神婆嗎？怎麼又成騙子了？」有人問道。馬上就有人將楊攀拆穿趙神婆的故事說給不知情的人聽，這樣一來，倒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了楊攀這個人。

就在楊攀吃完早餐往學校裡面走的時候，忽然看到了校長一臉憂色地朝外面走去。

校長姓李，今天才五十二歲，正是領導當地教育行業前進的最好的年紀，不會因為年輕而幹出冒進的事情，也不會總想著守成而失去進取之心。在他的帶領下，學校的升學率甚至可以和市裡面數一數二的學校相媲美。

楊攀也是十分敬佩校長，連忙給李校長打了招呼，沒想到根本沒有被校長注意到。

他心中訝異，校長為人和藹可親，雷厲風行，平時和他打招呼一定會笑眯眯回應的。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打招呼看不到的情況。

楊攀上去叫住了校長，「李校長？」

李校長轉過頭看到是楊攀，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說道：「是楊老師啊，剛才在想問題，沒注意到你，不好意思啊。」

楊攀問道：「校長有什麼難處嗎？說出來或許我能幫幫忙。」

李校長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母親今年七十五了，前幾天住院了。但不知為何一直想吃黃土河裡面的三斤以上的老王八。」

「可這三斤以上的野生王八，可不是簡單能找到的，二十年前還能找到，現在打漁的人那麼多，哪裡找得到這種大王八？」

「我到處去找，可最多只能找到一斤以上的，老母親看了只是搖頭，根本不吃。不能讓母親滿意，所以我有些心憂。」

楊攀聽完之後，拍了一下腦袋，「這事情對別人來說很困難，但對我來說，不是特別簡單的事情嗎？」

於是開口說道：「李校長，別的事情我不敢說，但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吧。明天我就給你拿個三斤重的大王八過來。」

李校長臉上露出驚喜的笑容，急切地問道：「楊老師，你真的可以找到三斤重的野生黃土河大王八？」

楊攀點了點頭，再次說道：「我保證。」語氣中十分肯定。

李校長連連說好，對楊攀說道：「楊老師，只要你能拿來這王八，我願意出兩萬塊購買。」

楊攀剛要說話拒絕李校長給錢的提議，身後忽然響起一個刺耳的聲音。

「李校長，你可別將信心放在這個小夥子身上啊。這三斤重的王八若是有人能找得到的話，也就是我了。他？根本不可能！」

楊攀轉過頭來，便看到一個帶著斗笠的打著赤腳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雙眼特別亮，皮膚黝黑光滑，是漁夫特有的外貌。此時這個男人一臉不屑地看著楊攀，根本不將楊攀放在眼裡。

「王師傅，既然楊老師說能幫忙，我自然也就答應了。不能幫到忙至少這個心意我也是很感激的。」李校長說道。

王師傅哼了一聲，說道：「我已經找到了大王八的蹤跡了，相信不用三天我就能在黃土河抓到大團魚了。李校長你準備三萬塊吧。」

李校長一愣，問道：「不是說好了只要兩萬嗎？」

王師傅瞥了一眼楊攀說道：「你給這個楊老師都出兩萬塊，難道我的價錢只能跟這種菜鳥一樣？那我豈不是很掉價。」

李校長臉上出現了一絲怒意，但想到自己的母親還是點了點頭。

楊攀心中也是火起，沒惹你你倒惹起我來了，當下說道：「李校長，你放心。你一分錢都不用花，這老王八我明天就拿給你。用不著和這個王師傅扯有的沒的。」

李校長有些遲疑，說道：「你的好心我很感激，但是……」

王師傅一聲冷笑道：「你明天能拿來這個三斤重的王八，李校長不用給兩萬，我給你兩萬！但你沒有拿來，你倒給我兩萬，你敢接嗎？」

楊攀哼了一聲，昂首道：「有何不敢？」

王師傅哈哈一笑，一聲呼喝，喊來了看戲的幾十個人。「大家都做個見證，明天還是這個地方，你能拿出來我就給你錢，反之你給我兩萬塊。」

這些看戲的人都是大聲起哄答應。人群中還有一個縣裡面的縣裡族老，威信極高，有他在，基本不會有人敢賴帳。

這下王師傅放心了，笑著說道：「明天我贏了錢，請大家吃飯！」

眾人都是開心地叫好。

縣裡族老調笑著跟楊攀說道：「楊老師，你贏了請我們吃飯嗎？」

楊攀點點頭說道：「當然請。」

但沒有人相信他能用一天時間抓到三斤重的大王八。這都多少年沒看見了，便是專業的漁夫也不敢這樣打包票，楊攀一個老師，哪能抓到大王八？

王師傅哼著歌就走了，其他人也散開了。

倒是李校長很惋惜的樣子，說道：「楊老師，你不該答應他的，這下倒是我害了你。這樣，明天那兩萬塊我先拿給你吧。畢竟你也是好心。」

楊攀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李校長，你就放心吧。」說完也是朝學校裡走去。

李校長歎了一口氣，朝外面走去。

……

楊攀回到宿舍備課的時候，不時有人過來問這件打賭的事情，全都對楊攀表示了同情。

「楊老師太衝動了，不該這樣的。」

「吸取教訓吧。年輕人雖然之前揭穿了趙神婆，但這王師傅可是縣裡面有名的漁夫啊。」

「對啊，王師傅都不敢說有把握抓到三斤重的大王八。兩萬塊，不是小數目了。」

而且，就連在醫院陪著弟弟的徐敏敏老師都給楊攀打來了電話，對他進行了慰問。

楊攀一挑眉毛，「徐老師。別人不信我你還不信我？」

徐敏敏在電話那頭也是有些欲言又止，「不是我不信你，這實在是太扯了。你的想法也太天馬行空了。」

楊攀笑了笑，說道：「要不，我跟你打個賭吧。如果我抓到了，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沒抓到的話，我也答應你一個條件。」

徐敏敏有些生氣地說道：「我和你打什麼賭啊？你自己都不在乎這件事的嗎？還不去找個好的漁夫去碰碰運氣？」

楊攀伸了個懶腰，說道：「你就瞧好吧。沒別的事情我就先掛了哈。」

那邊徐敏敏又是喂喂了幾聲，氣惱地放下了電話，「我看你怎麼辦！唉，我還是去取些錢吧。楊老師剛上班沒幾年，肯定沒有這麼多的存款。」

說完和家裡人說了聲，朝銀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