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困難找員警

電話鈴聲不斷，似乎在催促趙平生趕快做出決定。是扔到電話，趕緊逃命？還是接起電話，和準備取自己姓名的殺手問過好呢？

　趙平生平靜地接起了電話，對方還是一言不發。趙平生握著手機的手掌已經沁出了一把冷汗，他看了一眼父親的照片，終於對著手機冷冷地說：「聽說，你在找我。」

對方沉默裡幾秒，「你就是趙平生」

　　「沒錯，是我。」趙平生痛快地回答。

　　「是你打電話報的警？」

　　「舉報不法行為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和責任，你不要著急謝我。」

　　「操，你還挺有理。話都說到這份兒了，咱倆的事，今天是過不去了，你畫個道吧，咱們見面把事情說清楚。」張超也沒料到趙平生會這麼坦白，一時間也不敢怠慢。

　　「行啊，你不就喜歡在醫院後門動手嗎？咱們就在那兒見。」不等張超回答，趙平生就拆下手機電池，直接扔進了垃圾桶。現在家裡已經不安全了，趙平生準備出門時，卻想到了什麼。他拿出紙和筆，在上邊寫道：「我叫趙平生，是一個二十五歲的廢柴男屌絲。一直以來我都認為自己與眾不同，但是沒想到……這是真的。」

　　趙平生暫時還沒想到對付張超的辦法，他決定先寫一份自白書。為什麼要寫自白書呢？上次穿越前的經歷讓他記憶猶新，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可不好受，如果再遇到那樣的情況，他希望能夠得到幫助，比如在他想死卻死不了的時候，能幫忙——殺了他。

　　「在一次意外中，我忽然獲得了一種穿越的能力，只要死去就能在之前的某個時間重生。在一次穿越中我救了一個女孩，因而招惹了一個殺手。這個殺手會想盡辦法讓我生不如死。如果你在某個地方發現了苟延殘喘的我，千萬不要打120，請親手殺了我，感激不盡。」

　　自白書寫好後，趙平生疊好放進了口袋裡。至於如果真的遇到最壞的情況，這張紙條會不會起作用，趙平生全無把握。不過既然要放手一搏，就要做最壞的打算。現在張超很可能已經知道了他的位置，在張超找到他之前，他還有一些時間。他不但要在張超的追殺下逃命，更要利用有限的資源，解決張超，以絕後患。

　　這看起來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對於普通人來說確實如此，但趙平生恰恰不是普通人。

　　趙平生帶上墨鏡沖出了家門，他眼睛的紅腫脹痛仿佛時刻在提醒他一樣。他在附近商店裡買了一瓶防狼噴霧，付款時售貨員奇怪地看著他，覺得一個大男人買這種東西十分可疑。趙平生不好意思地扶了扶眼鏡，經過他親身體會，他對這種「武器」的效果默默點贊。本來他是想買電擊槍的，但是這種東西屬於管制的違禁品，倉促間難以搞到手。

　　有了水果刀和防狼噴霧想要單獨和張超反對，還是如同以卵擊石。張超人高馬大力大無窮，除非趙平生手裡有槍，否則根本不是對手。提到槍，趙平生立刻聯想到了員警。這個時候能不能請求員警的幫助呢？

　　趙平生還在嚴重懷疑是員警內部的人出賣了他，才讓張超得到線索，開始對他緊追不捨地追殺。如果自己現在再去找員警，那不就如同自己主動暴露嗎？趙平生思索了一番，還是決定到警察局去試探一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來到警察局門口時，趙平生難免有點猶豫。「老子都是死過好多次的人了，怕他個鳥！」趙平生自己給自己打氣，走進了警察局。在說明自己就是舉報張超的舉報人時，審問過張超的員警接待了趙平生。這個員警三十五六歲，鬍鬚修剪得十分整齊，兩眼放光，看起來十分精明。

　　「他剛剛打電話威脅我，要殺我全家。」趙平生危言聳聽，裝出一副受到驚嚇的表情。

　　「局裡會和外面通氣，我是知道的，但是沒想到他們會這樣胡來。」員警表示無奈，但接著問出來他最關心的問題，「你是怎麼看出張超又問題的？我們沒在他身上找到槍啊！」

　　如果說他是通過穿越知道的，搞不好會被當神經病抓起來。趙平生腦筋一轉就想到了說辭，「我原本是麵館的夥計，在送面的時候不小心聽到了他打電話說，要殺了了醫院的一個女孩。碰巧這個女孩是我的同學，所以就打電話報警了。我怕你們不相信，所以就說他手裡有槍。」

　　「你小子還挺懂員警心理啊！」

　　「我再反映個情況，我聽到他電話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姓吳的老闆。他什麼人？」

　　「吳國用？！」員警提高了聲音，但馬上有些後悔了，這種事怎麼能輕易下結論呢？不過既然已經說走了嘴，也不好再遮遮掩掩了，「他是最近新起的一個地產商人，是張超的老闆。他開發的專案大都是政府牽頭，因此和市裡邊的人走的很近，是咱們市里的大紅人啊！我早覺得張超背後有人，只是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吳國用。」

　　員警整理了一下手裡了筆錄，對趙平生說：「你在這裡等一下，你提供的這個情報很重要，我要和上面反映一下。」

　　在出門的時候，趙平生開口問道：「員警叔叔，您怎麼稱呼，我能留個您的電話嗎？」

　　「叔叔擔不起，我叫王建文。這是我電話。」員警遞給他一張卡片，上面是手寫的電話號碼。

　　王建文離開後，趙平生透過玻璃窗看到他在走廊裡和一個明顯官大一級的警官攀談起來，兩人不時回頭看看趙平生。兩人的談話似乎進行的不太順利，幾句不清楚的話飄到了趙平生的耳朵裡。

　　「他是能隨便調查的嗎……」「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的話你也信……」

　　兩人的談話漸漸對立起來，已經呈談崩的跡象。趙平生本來就對員警能幫助他沒有報太大的希望。在和王建文的談話中，他認定王建文是個值得信賴的員警，他記下了王建文的電話，以備之後不時之需。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忽然，趙平生注意到警局一個員警正在偷偷地向他這邊張望，並拿起來電話，對那頭說著什麼。趙平生暗叫不好，果然有內鬼，有人已經出賣了他的行蹤。趁人不注意，趙平生悄悄地溜出了警察局。等王建文回來找他時，房間裡已經沒有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