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穿越的後果很嚴重

　　「我沒什麼好說的。」張超哼了一聲，開始閉目養神。

　　員警暫時也找不到更多證據，一時間也拿張超沒有辦法。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突然有人帶著局裡的關係來疏通門路。官話套話說了一大堆，加上員警手裡確實沒有什麼把柄，所以張超交了一部分罰款就被放出來了。張超出審訊室的時候，審訊他員警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他，意思是說「我會盯緊你的。」

　　張超冷笑一聲毫不在意，一出公安局，他就鑽進了一輛賓士車裡。後座上坐著一個叼著雪茄煙，抹著髮膠，梳著發亮的大背頭的中年人。中年人面又不悅地說：「小張，我還以為你挺有本事的。怎麼三折騰兩折騰，折騰到公安局去了。」

　　「也不知道是誰點的炮，讓我逮住了，我非弄死他不可。」

　　中年人遞給張超一張紙條，「我托人查過來，是這個號碼舉報的你。你趕緊查查這小子是誰，把屁股擦乾淨，別給我惹禍上身。那個女孩的事，先緩一緩吧。現在我們都被員警盯上了，做事謹慎一點。」

　　張超接過寫著號碼的紙條，臉上露出了陰狠的表情。

　　趙平生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晚，早上起來眼睛的紅腫還沒消散，他只好帶了一副墨鏡遮醜。母親王茹看著奇怪，卻沒多問。吃早飯的時候，趙平生看著日漸憔悴的母親，握住她的手說：「媽，我會幹出一番事業，讓你過上好日子的。」王茹笑了笑說：「你爸年輕的時候也這麼說，我倒覺得，你能踏踏實實最好。早點找個媳婦，結婚生子我就放心了。」

　　一聽母親又要嘮叨「早點結婚」的家庭政策，趙平生急忙謊稱要去上班，便出門了。走在街上，他竟然有些茫然無措。自從知道自己有了穿越的能力後，他一時間也拿不出什麼宏偉的計畫。這項技能利用起來還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時他的電話鈴聲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趙平生接起來問道：「是哪位？」對方沒有說話，趙平生看了一眼手機螢幕，確定沒有斷線。他又問了兩句，對方還是沒有回應。正當他準備掛電話的時候，一個深沉的聲音從聽筒傳來：「你叫趙平生？」趙平生回答：「是我。」對方卻突然掛斷了。趙平生莫名其妙地收起了電話，沒有太在意。

　　不知不覺，他一路溜達到了醫院門口。在門口站定，他內心十分複雜。王靜怡的形象在他腦海裡盤旋了許久，這個昔日風華絕代的校花，竟會來到這個小城市發展，這對他來說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而且她表現出的那種平易近人的態度，也讓趙平生如沐春風。他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把王靜怡拿下。他下定決心後，並沒有走進醫院。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王靜怡應該是夜班。

　　他悄悄來到母親工作的大廈，想要看看母親王茹。保安一下就認出了他是王茹的兒子，便輕易地放他進去了，並告訴他王茹在打掃通道。趙平生在大樓裡的各個樓層瞎溜達的時候，看到了王茹的身影。王茹這弓著腰仔細地擦著地板，時不時直起腰用拳頭捶兩下。王茹年輕時在工廠受過傷，從那以後腰上便留下了毛病，一直在家休養。

　　丈夫去世，兒子賦閑，王茹又出來找工作，在老同事的介紹下做了保潔阿姨，這份並不輕鬆的工作，對王茹來說甚至是十分吃力的。她咬牙堅持的表情被趙平生看的清清楚楚，趙平生眼眶濕潤了。他正要走過去幫忙，王茹卻遇到了麻煩。

　　在她把墩布放到污水桶的瞬間，一個西裝革履的四眼從王茹身邊經過，污水桶濺出來了一片水花，剛好落在了四眼的褲腳和皮鞋上。四眼跳腳起來，嘴裡不乾不淨地說道：「老太婆，你幹什麼呢？」他蹩腳的普通話港澳同胞的身份，王茹早知道大廈裡合資公司很多，港商台商一大堆，這些人頤指氣使慣了，較起真來，部門主管都得甘拜下風。

　　王茹連忙賠罪，還拿出抹布擦四眼的皮鞋。四眼躲到一邊：「把你的髒手拿開。」趙平生忍不住了，他三步並作兩步，沖上前去沖四眼叫道：「你怎麼說話呢？」他擋在母親和四眼之間，「你媽沒教你尊重老人嗎？」

　　王茹一看兒子來了，連忙拉住趙平生，「平生，平生別著急，媽沒事。」趙平生回頭對王茹說，「媽，你別管！我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四眼躲到一邊說：「這是你兒子啊，那你們聊，我先走了。」說完一溜煙地跑掉了，走遠之後還不忘咒駡一句「撲街仔」。王茹按住趙平生埋怨道：「說話做事別那麼沖，你這樣是要惹事的。」趙平生不以為然，「媽，您就是委曲求全慣了，這種人就不能慣著他。」他一低頭拿起母親手裡的墩布，「我來幹吧，您歇會兒。」

　　「麵館今天不開張嗎？」王茹小心地問。

　　「不幹了。」

　　「不幹了……沒事，我們再慢慢找別的工作。」

　　「媽，您就別操心了。我又新項目了。」

　　王茹沒有接茬，拿起抹布又幹起活來。母子倆人忙前忙後一直幹到太陽落山，吃過晚飯，趙平生讓母親先回家，自己則轉悠到了醫院附近，王靜怡上班必經的路上。這次他還買了幾朵花。有了前幾次穿越的經歷，趙平生信心大增，他覺得應該堅持不懈地向王靜怡發起追求，最終讓他發現自己身上的閃光點。如果他要再次穿越，至少在穿越之前多積累幾次經驗。甚至……來個壁咚、強吻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畢竟一旦穿越，王靜怡就不會記得這些事，不妨礙自己建立偉岸瀟灑的形象。

　　他在等候王靜怡的同時，還不忘記下今天彩票開獎的號碼。正在他背中獎號碼的時候，一個陌生號碼又打了過來。電話鈴聲在空蕩蕩的醫院後門響了起來，那聲音似有似無地回蕩，在深夜中變成了詭異的聲音。

　　趙平生接了起來，「這他媽誰啊！打過來不說話，有病吧！」他掛掉電話，低聲咒駡了幾句。黑暗中一個身影收起了手機， 慢慢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陰晴不定，陰森又恐怖。他一步步從背後靠近趙平生。趙平生也隱隱感覺到了不安的氣氛，他慢慢回過頭，在陰影變換的光線中，他看到了一張兇悍的臉。不是別人，正是張超。

世界上恐怕沒有比這張臉給趙平生的印象更深的東西了，幾次三番開車撞死他，自己穿越了都沒能逃脫他的魔掌。趙平生馬上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張超要報復他，他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