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頭是陸宴臨的發小杜瑞霖。
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敬佩:「臨哥你這招還真是一石二鳥,既脫離了陸家以後可以放開手腳做事,又可以讓對方主動放棄婚約。」
陸宴臨確實存了這樣的心思。
這樁婚事是他的母親在他襁褓時為他定下的。
他的母親已去世多年,他不想違逆她生前心願。
可他對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毫無興趣,更別提共度餘生了。
若是對方能主動離開,那是再好不過的。
他透過陽臺的玻璃門望向室內,蘇向暖此時正微微踮著腳尖,將他的西裝外套小心地掛在衣帽架。
他沉默了一下才回話:「她沒有離開。」
杜瑞霖本想滔滔不絕討伐一下這些虛偽的上流千金,聽到他的話,瞬間卡殼。
半晌他才說,「不對啊,我可是聽說她到處哭訴,要不是陸家是首富她才不想嫁給你這個醜八怪。」
「你可被別被她的表面功夫騙了,她們這些千金大小姐都是一樣的虛偽勢利。」
陸宴臨的手指在圍欄上緩慢叩擊:「也許吧。」
杜瑞霖還在喋喋不休:「放心吧,蘇彤彤堅持不了幾天的,除非被她知道你不僅不窮還根本沒有毀容——」
「夠了,說正事。」陸宴臨語氣冷淡打斷他,「公司情況如何?」
——————
等陸宴臨打完電話回來夜已經深了。
只有一間浴室,蘇向暖客氣地讓他先洗。
陸宴臨也沒有多加推辭。
等他進了浴室,蘇向暖立刻鑽進臥室抱出自己的枕頭被子鋪在客廳沙發上。
雖說她和陸宴臨已經結婚了,但對她來說,他們還只是陌生人,她可不敢和他同床共枕。
鋪好自己未來的床後,她又回到臥室給床換上新的床單。
正當蘇向暖彎腰撫平床單的最後一道褶皺時,身後突然傳來低沉的嗓音——
「你在做什麼?」
她轉身,猝不及防對上一具赤裸的男性軀體。
水珠順著肌理分明的胸膛滑落,浴巾鬆鬆垮垮地系在腰間。
她被嚇了一跳,腳下一滑,向後栽去。
陸宴臨下意識想扶住她,卻被她帶著一同跌進柔軟的床榻。
他的雙臂撐在她兩側,而她的手,正按在他赤裸飽滿的胸膛上。
掌心下的心跳強而有力,肌膚滾燙。
蘇向暖猛地縮回手,整張臉燒得通紅。
男人剛沐浴後的熱氣撲面而來,混合著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
蘇向暖感覺自己像是被拉去烈日底下暴曬了一頓,一陣頭暈目眩。
「你、你......」蘇向暖話都說不利索,連耳根都紅透了。
陸宴臨眯起眼睛。
他對這位新婚妻子瞭解不多,所有信息都來自發小杜瑞霖。
在他的嘴裡,蘇彤彤虛榮又花痴,情史豐富。
可眼前的女人,卻連碰一下他的身體都羞成這樣。
難道這也是裝的?
陸宴臨忽然想試試,她能裝到哪一步。
他單手撐著床,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重新按回自己胸口。
「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他勾起嘴角,神色輕浮地貼近她的側臉,「陸太太......在害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