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賓客們的起鬨聲中,蘇向暖感受到陸宴臨的呼吸漸漸靠近。
她心跳加速,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洩露了她的緊張。
下一秒,一抹溫熱的觸感輕輕落在她的額頭上,如羽毛拂過,稍縱即逝。
她再睜開眼,只看見陸宴臨淡漠的側臉。
蘇向暖恍然間,婚禮結束了。
「大哥好福氣啊,能娶到這麼漂亮的嫂子。」
就在她想跟著陸宴臨離開的時候,一道輕佻的聲音響起。
一個長相還算帥氣,但是眼底青黑的男人端著酒杯湊到蘇向暖面前。
蘇向暖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陸宴臨伸手將蘇向暖護在身後。
男人嗤笑一聲:「大嫂別緊張,我是你老公同父異母的弟弟陸宇翔。」
「我是在心疼你。你還不知道吧?我哥小時候出過車禍毀了容,他連和你結婚都不敢摘下面具,就是怕把你給嚇跑了!」
蘇向暖聽到他冒犯的言語皺起眉頭。
她轉頭去看陸宴臨,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一臉平靜,好像這事跟他沒關係。
難怪都說陸宴臨在家裡不受寵,可不是嘛,連他弟弟都敢在這麼重要的場合隨便取笑他。
但是陸宴臨現在是她的丈夫,他不在乎,她在乎!
她按下陸宴臨擋在她身前的手臂,板著臉直面陸宇翔,語氣嚴肅:「我選丈夫,看重的是人品教養。有些人就算長得體面,但連最基本的兄友弟恭都不懂,那才叫真難看。」
陸宴臨挑了下眉,有些訝異地看著自己的新婚妻子。
陸宇翔臉色瞬間陰沉,卻又很快堆起假笑:「大嫂這張嘴可真厲害。」
說著將酒杯遞到蘇向暖面前,「剛才是我冒犯了,那這杯酒就當作是我的賠罪吧。」
蘇向暖愣愣地正要接過酒杯,卻見他手腕一轉,滿滿一杯酒盡數倒落在她胸前。
看到猩紅的液體順著蘇向暖飽滿的溝壑流動,浸溼了她的婚紗,陸宇翔露出淫邪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胸前的景色。
「啊!」蘇向暖驚叫一聲,連忙捂住胸口。
見大好春光被遮擋,陸宇翔露出一絲遺憾。
「我手滑,真是不好意思了大嫂。」他的眼裡並沒有露出一絲歉意,反而是挑釁地看著陸宴臨,彷彿認定他不會生氣也不會反抗。
果然,陸宴臨只是沉默著脫下西服外套披在蘇向暖身上。
陸宇翔輕蔑地嗤笑一聲,他正要轉身離開,一邊走一邊嘴上還欠欠的:「我這手真是的,怎麼就剛好手滑了呢。」
「既然你的手連個酒杯都抓不住,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背後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
緊接著,他感到「咔嚓」一聲,手腕傳來一陣刺痛,尖銳的疼痛瞬間蔓延全身。
陸宇翔的額頭冒出冷汗,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陸宴臨,他的手掌以一種扭曲的形態被陸宴臨牢牢掌控。
陸宴臨竟然生生把他的手腕折斷了!
陸宇翔疼得嘴唇蒼白:「你......你竟敢!」
接著陸宴臨對著他的膝蓋又是一腳。
陸宇翔膝蓋一痛,跪倒在地。
陸宴臨隨手撈過一杯紅酒,揪起陸宇翔的頭髮,讓他仰面朝上。
「喜歡敬酒?這是我替你嫂子回敬你的。」
紅酒順著陸宇翔的頭上傾瀉而下,本就狼狽的他,此時像條被痛打的落水狗。
事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整個宴會廳瞬間陷入死寂。
陸父陸紹軍反應過來,一個箭步瞬間衝過來,臉色鐵青吼道:「畜生!你對你親弟弟做什麼?」
陸宴臨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袖口,眼神平靜得可怕:「父親既然管教不好他,那我這個做哥哥的,只好親自教教他做人的道理。」
話音未落,他抬腿又是一腳,狠狠踹在陸宇翔臉上,一聲悶響,一顆帶血的牙齒飛濺而出,無聲落在紅毯上。
「反了!反了!」陸紹軍氣得渾身發抖,「你這個逆子!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快給你弟弟道歉,否則別怪我將你逐出陸家!」
陸宴臨眼神冷得像冰,嘴角卻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那就如您所願。」
陸宴臨一把扣住蘇向暖的手腕,拽著她大步離開,他的背影乾脆利落,沒有回頭看一眼。
陸紹軍在背後憤怒地大喊:「給我停了他所有的卡,收回他名下所有的房產!等他流落街頭,我要他回來跪著和我道歉!」
整個宴會廳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幾秒後,賓客們終於按捺不住,開始交頭接耳地竊竊私語。
站在角落的蘇彤彤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原本還有些嫉妒的心情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
陸宴臨本就是個只會揮霍,遊手好閒的紈絝,這下徹底成了一無所有的窮光蛋。
想到蘇向暖以後要跟著這樣又窮又醜的廢物過日子,蘇彤彤就覺得痛快極了。
她優雅地端起香檳抿了一口,心想:蘇向暖的苦日子,這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