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開始。
紅毯盡頭,新郎側身靜立著,剪裁精良的西裝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挺拔身形。
他的上半張臉被一副純黑面具覆蓋,只能窺見他線條分明、輪廓流暢的下頜,讓人不禁可惜,若是他沒有毀容,那該是怎樣驚為天人的俊美樣貌。
蘇彤彤在賓客席一入座,她的閨蜜就迫不及待拉著她的手,和她耳語。
「早說你要找人替嫁,讓我去啊!陸大少這身材,就是和頂尖男模相比也毫不遜色啊!能和他睡一覺也值啊。」
蘇彤彤瞥了一眼陸宴臨肩寬腿長的優越身形,有些牙癢癢,但還是強撐著一副不屑的模樣。
「光有身材有什麼用?你沒看見他戴著面具?說明他車禍後毀容的樣子醜得不能見人了。這麼一個醜八怪睡你旁邊,你不害怕?」
閨蜜被她的話噎了一下,撇撇嘴,不再多言,只悄悄多看新郎幾眼。
此時,禮堂的大門打開,小提琴悠揚的聲音響起。蘇向暖挽著蘇文斌的手臂款款而來。
徐明禮看到蘇向暖穿著婚紗,聖潔柔美的樣子,眼睛都直了。
他內心忽然有點後悔,若是他沒有出軌,蘇向暖要嫁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他和蘇彤彤不過是玩玩而已,只有蘇向暖這樣善良美麗的女人,才能當他的妻子。
蘇彤彤察覺到徐明禮痴迷的目光,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暗暗攻擊蘇向暖,「有的人嘴上說著不想嫁,其實知道陸家是首富早就迫不及待了吧?裝什麼清高!」
蘇向暖透過朦朧的頭紗,望向面前陌生的男人,指尖不自覺地收緊。
蘇文斌拍拍她的手:「委屈你了。」
蘇向暖搖搖頭,沒有多說什麼。
事已至此,再不能回頭。
蘇向暖是一個天性樂觀的人,不會沉浸在自怨自艾中。
就當是最後一次報答舅舅一家。
從今以後,她就是自由的了。
蘇文斌將她的手交到新郎的手上。
蘇向暖感覺到手心傳來的溫度,瑟縮了一下,卻被他緊緊握住。
男人似乎察覺到她的不安,拇指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
這個細微的安撫動作讓蘇向暖怔了怔。
這位素未謀面的丈夫,似乎並不像傳聞中那麼不堪。
儘管看不見他的面容,但他的舉止沉穩而紳士,莫名讓人安心。
陸宴臨微微俯身,薄唇貼近她的耳畔:「準備好了嗎?我的新娘。」
他的聲音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蘇向暖的耳尖發麻。
她暗暗地想,難怪他能輕而易舉地俘獲那麼多女人的芳心。
她輕輕點頭,任由他牽著自己走向牧師。
宣誓過後,司儀捧著托盤上前。
當覆蓋的綢布被揭開時,在場的女性賓客發出一陣驚呼。
「天吶!這就是傳說中的’落日火焰’?上個世紀南非金伯利礦出產的姊妹石傳奇粉鑽,另一顆就戴在Y國王妃手上!」
蘇彤彤看到那十克拉足有鴿子蛋一般大的粉鑽被戴在了蘇向暖的手上,悔恨得快把後槽牙都咬碎。
這本該是她的!
她本想著陸宴臨是陸父亡妻的兒子,在家裡不受寵。他又是個醜八怪,討不了陸父歡心,將來肯定分不了多少家產。
哪想到陸家對一個不受寵的兒子也如此大方!
蘇彤彤安慰自己,這不過是陸家怕陸宴臨太丟人,拿出來給他撐場面的。
他們也就得意這一時。
而她搭上了徐明禮,徐明禮又有錢又帥,比陸宴臨這個醜八怪好得不是一星半點。
想到這裡,蘇彤彤心情好了些。
牧師笑容滿面地宣佈:「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蘇向暖僵在原地,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親密環節不知所措。他們不過是今天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出乎她意料的是,陸宴臨似乎也同樣遲疑。
蘇向暖有些疑惑。
傳聞中那個風流成性、來者不拒的陸宴臨,此刻竟顯得有些拘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