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漏液查帳

紀知軒重新回到帳房工作，而顧嬈則是被留在家裡看家。

「嬈兒，你在家好好待著，哪也不許去。若是遇到大小姐過來，你就藏起來，千萬別和她頂撞。知道了嗎？」

紀知軒千叮嚀萬囑咐，生怕自己不在的時候顧嬈被人欺負了去。

顧嬈在家裡等的無聊，乾脆再次進入曈曚殿內。一進入曈曚殿，她就迫不及待的按照上次的方法給自己泡了一壺百玉蔓花茶。雖然輸出混元之力之後很是困乏，但好在沒像上次那樣直接累趴下。看來每天的鍛煉還是有用處的。

有了花茶的補充，顧嬈很快恢復了體力。她將母親留下的刀法拿出來，隨手撿了一根棍子便練習起來。

這套刀法十分簡單，總共只有五個招式。橫砍、豎劈、挑、擋、刺。然而每個動作又可以隨意組合，變幻出無數招式。

顧嬈練得累了就停下來喝口茶水，恢復了體力又接著練。直到體內的混元之力再次洶湧沸騰，才不得不停下來。

「這感覺，難道是要突破了！？」

顧嬈感覺小腹之中逐漸凝聚起一團火焰，燒得她渾身發熱。她趕緊就地打坐，引著體內的混元之力向丹田聚集。伴隨著丹田內「轟隆」一聲悶響，顧嬈突破到了混元二重。

不過短短五六日的時間，顧嬈便從一個初學者升級到了混元二重的境界。若是讓卓府的其他人知道，只怕是要驚掉眼珠子。一般人即便有丹藥加持，從一重到二重也至少需要半年時間。

等顧嬈從曈曚殿中回到現實世界，發現已經到了傍晚的掌燈時分，然而家中依舊冷冷清清，不見紀知軒蹤影。

冬日裡本來日落就早，等到晚飯時間，天已經全黑了。顧嬈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心裡生出一絲不安。她從衣櫃裡拿了一件披風，急匆匆的往帳房的方向找去。

憑藉著這副身體原主人有限的記憶，顧嬈好不容易才摸黑找到了帳房。此時帳房內幹活的夥計都走光了，整個院子只剩下守夜的下人。顧嬈剛踏進院子，就聽到兩個剛用完晚膳的僕人邊走邊議論。

「哎，也不知道紀夫子又怎麼得罪了大姑奶奶一家。居然罰他一個人核查一整年的帳本。還說明日就會帶著家主來檢查。」

「可不是，一整年的帳本，十幾個人都未必能在一晚上核查完。我看紀夫子這次可是慘了。」

「這麼冷的天，真是造孽喲……」

顧嬈看著兩人的背影，忍不住緊皺了眉頭。

「大姑奶奶？難道是傳說中與自己不對付的大姨？」

顧嬈看中透出燭光的帳房，輕輕推開了大門。

此時紀知軒正一遍埋頭撥弄著算盤，一遍用毛筆在帳本上批註著什麼。桌面上的帳本堆成小山，幾乎將他埋了起來。地上擺放的炭火盆此時也早已熄滅，整個屋子陷入潮濕陰冷。

顧嬈打了個寒顫，走到紀知軒身後將帶來的披風蓋在他身上。

「嬈兒？你怎麼來了？」紀知軒回頭看到顧嬈很是驚訝。

顧嬈：「紀叔這麼晚都不回家，我只能出來找您了啊。」

紀知軒抱歉一笑，「都是紀叔不好，讓嬈兒擔心了。今夜紀叔要趕工核查這些帳本，嬈兒就先回去休息吧。」

顧嬈並不理會，而是顧自將紀知軒手中的帳本拿了過來。

「就是這些嗎？這些都是大姨讓你連夜核查的帳本？」

顧嬈翻看帳本，發現上面密密麻麻用蠅頭小楷寫滿了字。其中收入和支出寫的也不甚明瞭，把她看得一愣一愣的。

紀知軒將她手裡的帳本抽回，起身將她往屋外帶。

「天寒地凍的，嬈兒快些回去休息。明日一早紀叔就回來了。」

顧嬈回身摁住紀知軒的手腕，眼神堅定的看著他。

「紀叔，這些帳本，你確定你一個晚上都能核查完？」

紀知軒沉默不語。

顧嬈又說：「紀叔，讓我留下來幫您吧。多一個人，也多一份助力不是。」

紀知軒卻搖頭，「你又不會算盤，留在這裡也是添亂，快回家去！」

「誰說不會算盤，就沒辦法算帳了？」顧嬈靈活的的從紀知軒的身側繞開，重新走回到桌邊。「我非但會，還可以幫紀叔在明日之前把這些帳本都算完。」

紀知軒明顯不信，只當她是小孩子鬧著玩。

說話間顧嬈就將桌上那些還沒核查過的帳本打開，一冊一冊按照月份順序擺好。然後找來一張宣紙，用筆劃出一張縱橫交錯的大表格。

紀知軒忍不住打斷道：「嬈兒，不許胡鬧。這些紙張不是給你畫著玩的。」

「我有沒有胡鬧，紀叔先看看再下定論如何？」顧嬈微微一笑，神情堅定。

看著顧嬈專注的模樣，紀知軒也不忍責備。只能任由她在白紙上寫寫畫畫。但是隨著表格的完成，紀知軒很快發現了其中與眾不同之處。

「嬈兒，你這畫的是……」

「這叫做表格，上面這一行是從正月到年末，總共十二個月份。豎著的這列填寫正常支出、正常收入、借貸、還帳、以及其他特殊情況下產生的費用。」顧嬈一邊寫著，一邊向紀知軒解釋。「這樣一來，就可以將一整年所有的帳目都歸納在一張表格中，方便計算和查閱。」

「妙！實在是妙！」紀知軒看著顧嬈畫的表格，神情又驚又喜。「嬈兒，你是怎麼想到這個辦法的？」

顧嬈吐了吐舌頭，她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穿越過來的，這些表格都是平時用慣的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突發奇想而已。」顧嬈說拉了拉紀知軒的衣袖，讓他趕緊坐下，「現在我來念，紀叔您就把我說到的帳目金額紀錄在這張表上。」

兩人你說我寫，配合默契。饒是這樣，也足足花了兩個時辰才將所有帳目都匯總在表格中。剩下的就是計算與核對的工作。

紀知軒知道顧嬈不會用算盤，又怕顧嬈熬不住想睡覺，正想催促她回去休息的時候，卻見顧嬈又拿出一張宣紙鋪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