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離婚

大廈頂樓的辦公室敲門聲響起……

顧昀裴處理的手上的郵件頭都沒有抬，秘書走進細心的給他遞上一杯咖啡，向他彙報著今日的行程。

顧昀裴的面色有些疲倦，他按了按發漲的太陽穴，面色淡淡。

「這些事先放一放，給我安排司機我先回一趟老宅。」這些天他都沒有回家看看，家中的長輩也有些不滿。

「是。」秘書面帶著微笑禮貌的應著，「總裁是回去看莫小姐的吧，她見到您一定會很高興。」

顧昀裴皺了皺眉頭，才想起來了昨天那麼一回事，但當時辦公室裡只有他們三人，這秘書又是從何得知莫憐讓他回老宅說有事商談？

「你怎麼知道？」顧昀裴目光幽深探究的看著眼前的秘書。

秘書被他淩厲的目光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她平日裡最值分寸，不知道今日哪一句惹得老闆不快，只好顫抖著聲音猶豫道。

「昨日我看莫小姐差點暈倒在公司，所以我以為……您今日是回去看望她。」

顧昀裴臉色沉了沉，眼瞼輕垂沒有再說話，只是讓她儘快將車安排好。

但顧昀裴回到老宅卻撲了一個空，並沒有見到莫憐的身影，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便先去跟家裡的長輩問了聲好，在顧老爺子那坐了半晌，爺孫倆下了一局圍棋，莫憐才如行屍走肉一般的姍姍來遲。

莫憐臉上麻木遲鈍的神情，蒼白的臉色，惹得顧老爺子好是心疼，言語上敲打著讓顧昀裴好好心疼自己的老婆才讓這對夫妻離去。

莫憐與顧昀裴坐在二樓的會客廳裡，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商場上商談生意的對手。

莫憐看著眼前這個愛到骨子裡的男人，此時此刻卻覺得異常的陌生，曾經對這個男人的愛戀如同隔世一般。

兩人沉默著，顧昀裴被莫憐如同陌生人般冰冷的眼神惹得有些不快，他看了一眼從剛剛一直被她緊緊的拿在手裡的檔，打破了沉默。

「你早上去哪了，手裡拿的什麼？」

莫憐此時才像是被驚醒了一般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檔袋，蒼白乾燥的唇微微抿著，依舊沒有開口。

顧昀裴對於莫憐從來都沒有太大的耐心，再加上剛剛被自己崇敬的爺爺那般批評，心中早已不滿，語氣也帶著不常有的嘲諷刺耳。

「怎麼，你不會連你自己手裡拿的東西都不知道是什麼吧，大早上這副模樣到底裝給誰看。」他冷哼一笑。「裝給爺爺看嗎？那恭喜你，得逞了。」

「不……」莫憐對於他這番冷嘲熱諷好像並沒把放在心上，目光淡然的看向顧昀裴，讓對方平白的升起一種不安。「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麼。」

「什麼？」顧昀裴這時才反應過來莫憐在回答他第一個問題。

莫憐將檔從袋中取出，薄薄兩張，放在顧昀裴面前。

「這是離婚協議書。」

偌大的會客廳裡頓時安靜的可怕，顧昀裴看著莫憐的眼神幽冷可怕，正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莫憐像是根本未察覺到，如同開了話匣子一般緊接著道。

「離婚協議書我各擬一份，兩份我都已經簽好了名，我什麼都不要，顧家的一針一線我都不會帶走，我倆沒有孩子，那也就不用涉及到孩子的養育權問題，現在我唯一希望的是……」莫憐看著眼前的這個俊美男人。「看在我這麼乾脆俐落放過你的份上，能不能儘快給我答覆。」

顧昀裴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他就那麼看著眼前這個蒼白瘦弱平凡的女人喋喋不休，面色愈發的難看。

「放過我？」顧昀裴陰冷的扯了扯嘴角。「你霸佔了顧家少奶奶的位置霸佔了五年，你現在居然才說放過我？為什麼當初不說？為什麼不在結婚前說？」

莫憐閉了閉眼睛，她一夜沒睡眼睛有些酸澀，她本以為提出離婚顧昀裴定會迫不及待的答應，好和自己的愛人雙宿雙飛，卻沒想到有些難纏。

「是，當初你是被迫娶了我，但這些年來裡我盡到了妻子的本分，而你卻從來沒有扮演好丈夫這個角色，我在顧家這些年來受到的白眼和羞辱，別以為我不知道有你在背後推波助瀾，不就是為了讓我提出離婚嗎？好，如你所願，那你現在到底在糾結什麼呢？難不成…。你愛上我了？」莫憐輕聲嘲笑著，聲音輕柔卻不容忽視。

顧昀裴仿佛有那麼一刻不認識眼前這個忽然強硬起來的女人，咄咄逼人，沒有一絲曾經那唯唯諾諾的影子。

莫憐看著顧昀裴依舊沒有動靜，她表面平靜，內心對這個男人的煩躁已經到達了頂點。

「我現在沒有力氣跟你糾纏，離婚協議書我都放在這，簽好了我們約個日子去民政局辦理手續。」她緩緩站起身離去。

顧昀裴目光緊鎖著面前的兩份協議書，仿佛不認識上面的字一般，怔怔的坐著沒有動，直到樓下的動靜才把他拉回現實。

他站在二樓的門口，看著那個女人拉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恐怕連大一點的衣物都裝不下。

「你這個噁心的女人，箱子裡裝的是什麼，想拿著顧家的東西去接濟你那幫窮親戚吧，我告訴你，做夢！哥哥今天正好在家，你給我當面說清楚。」

莫憐任顧意清一把將行李箱搶過打開，而裡面卻只要幾本書和平時莫憐寫作的稿件。

顧意清將那些稿件煩的亂七八糟的也沒有找到她想像中的東西，更是惱羞不堪，一腳踩在那些紙上，想站起身來想要撕扯著莫憐搜身。

她還沒站起身來便被莫憐一腳踢翻在地，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平日裡軟弱慣了的女人。

「你居然敢打我？」

莫憐輕輕地冷笑了一聲，對方話還沒有落音便又是一腳踢在她的小腹上，顧意清頓時便沒了聲音。

莫憐三兩下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一把拽起顧意清的頭髮讓她看著她的眼睛。

「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不過是個私生女，對你客氣點你還真的蹬鼻子上臉，看看，這麼久了，怎麼就沒有一個人出來解救你呢。」

顧意清看了看這偌大的客廳，按理說動靜那麼大，傭人早就出來阻攔了。

莫憐語氣輕柔卻泛著一絲絲的冷意，捏了捏顧意清的臉，指甲深深的陷進對方的皮肉中，帶出血跡。

「忍了你這麼多年，自然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你，下次，下次見到你我也不知道我會再做出什麼？」

莫憐滿意的看著顧意清不甘的眼神中帶著忌憚，顧意清在顧家這些人中不足為懼卻如同蒼蠅一般煩人，不給點顏色恐怕她會在背後使刀子。

心中狠狠的出了一口噁心，莫憐的心情輕鬆了許多，她轉身看了一眼二樓，沒有一絲留戀，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