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門

歐老爺子的住宅在一處私人山頭裡，這裡因為風景很好被歐家祖上買下，裡面的宅子也有許久歷史，好像是明國時期就存在。

公孫父女兩到時，歐老爺子正午睡起來，在客廳跟老管家一起煮茶。

「娜娜來了，快過來，爺爺這裡正好有新鮮的點心。」老爺子見到公孫娜娜就忍不住眼笑眉開。

坐定後，公孫娜娜扭捏著不想開口，歐老爺子算是歐家對她最好的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她有點不忍心拿這份寵愛來兌換。

跟老爺子扯了些生活瑣碎，老爺子便繼續跟管家研究著茶道，公孫娜娜在一旁也饒有興趣的伸著脖子觀看，將來這裡的意圖全丟到了腦後。

坐在一邊的公孫富有些著急，他可沒忘記正事兒，從後扯下公孫娜娜的長髮，丟了個眼神過去。

讓她開口？

用實指摳摳臉頰，她不情願，氣氛好好的突然開口借錢，好讓人難為情啊。

本來以為公孫娜娜會乖乖開口，然後他補漏洞，再次順利借走一大筆資金，誰知道今天公孫娜娜這麼難掌控，完全不跟著劇本走。

在公孫娜娜背後猛掐了一把，「嗷」的一聲，到是將歐老爺子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娜娜怎麼了？」歐老爺子鼻樑上架著的老花鏡都塌了下來。

猛的搖頭，公孫娜娜尷尬異常，「沒，沒有的事，爺爺你繼、、、」

「老爺子，我們今天來有事相求。」公孫富忍不了了，直奔主題。

「說來聽聽。」歐老爺子摘下老花鏡，背靠在沙發上，雙手交疊放在腿上，氣勢一下就淩厲起來，跟之前和藹愛笑的老頭完全不一樣。

公孫富也不由坐直身子，不敢有絲毫輕慢，「公孫家財務出了點狀況，想向歐家借用點資金周轉。」

抽過沙發旁的拐杖，老爺子快、准、狠的戳到公孫富肥胖臉頰上，「借資金！借資金！你說的輕巧！光今年你自己說都多少次了？」

公孫富的臉頰被拐杖戳的凹陷下去，聲音都有些含糊，「老爺子，您輕點！輕點！不是沒辦法我也不會舔著臉開口啊。」手上還不忘扯了把公孫娜娜，讓她幫忙說話。

沒等公孫娜娜來求情，老爺子已經收回了拐杖，重重在地上踱了一下，「你自己沒用別每次都拉上孩子來替你擦屁股，沒能力開公司就別開，我們歐家也沒做善人的習慣！」

只能點頭稱是，這次連頭都不敢多抬，老爺子畢竟縱橫商場這麼些年，就算現在身居幕後，也不是他能抵禦的了的。

對公孫娜娜招招手，老爺子笑眯眯道：「娜娜，現在公司是阿禦的，要借錢你得去找阿禦。」

將他們離婚了這幾個字吞下去，公孫娜娜乾笑著，「他不是在公司忙嗎？」

「不忙不忙。」老爺子說著就讓一邊管家打電話，「將孫少爺叫回來，立刻！馬上！」

「不用！」

就算公孫娜娜緊接著開口也來不及了，老管家辦事兒出了名的快，已經撥通了歐禦衡的電話，正轉告著老爺子的吩咐。

將一盤點心塞公孫娜娜手上，「上去吧，去阿禦房間等他。」

看向一邊的公孫富，公孫娜娜臉上就差寫上：我能跑嗎？

對她使了個眼神，公孫富道：「這孩子，磨嘰什麼呢！還不上去。」還語重心長來了一句，「我們公孫家的存亡就看你了。」

話落得公孫富又換來歐老爺子一頓拐杖，在客廳裡「嗷嗷嗷」亂叫。

二樓的地板都是當初很流行的紅木顏色，很符合公孫娜娜的喜好，歐禦衡的房間在左邊，最向陽的一間，也是這裡除了老爺子，最好的一間，當初連她都羡慕。

房間裡得裝飾也都是偏向七八十年代的英倫風，將點心放下，公孫娜娜轉了兩圈，看樣子是很久沒來這裡住過了，雖然每天會有人來打掃，卻沒有什麼人氣兒。

將窗戶打開，公孫娜娜趴在窗臺上，心裡琢磨著等會該怎麼開口才好，當初還是夫妻時公孫娜娜跟他都不曾怎麼開口，現在離婚了才來巴結別人，怎麼想都彆扭。

煩躁啊！公孫娜娜看著窗外歎氣。

當歐禦衡被老爺子使上樓，推開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從來未見過的公孫娜娜。

窗外陽光正好，顏色偏亮，公孫娜娜一襲長裙站在光線裡，就如同一副顏色簡單、乾淨的水彩畫，不俗氣，不單調，看著很賞心悅目。

兩年的婚姻生活，歐禦衡同公孫娜娜相處的時間有限，每次見到也是她頂著一臉大濃妝，如同小丑一般在他面前扭來扭去，這讓他很反感，導致回家的時間更少，更別說碰她一下，他也從來不知道，原來公孫娜娜是長這樣的。

收回欣賞的神情，歐禦衡兩步邁開，在沙發上坐定，淡淡道：「我想、、、我們沒有什麼瓜葛。」

出神中的公孫娜娜被這低沉磁性的聲音驚的一愣，轉過身背靠著窗臺，訕訕笑道：「那什麼，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說呢？」睨她一眼，歐禦衡抽過桌子上的雜誌翻看起來。

「我怎麼知道？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公孫娜娜沒好氣丟對白眼過去。

歐禦衡在沙發上冷笑，有些人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算外貌變得悅目，性格依舊糟糕到沒話說，看來他願意坐這兒聽她說些什麼是一種蠢笨之舉。

起身，歐禦衡撣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邁開長腿往門口去。

這是要走的打算？那可不行，她都還沒開口呢！

公孫娜娜沖上前，堵住出路，兩手撐著門框，「咱們聊聊？」

歐禦衡不為所動，站在門口不讓步，只是周身氣壓值愈來愈低，像極了暴風雨得前奏。

咽咽口水，公孫娜娜梗著脖子，「剛剛是我語氣不好，算我求你，咱們聊聊。」

有可能是那副硬撐著頭皮的可憐相取悅到自己，歐禦衡看看腕上的手錶，「五分鐘。」然後坐回沙發上。

這次公孫娜娜懂，給她五分鐘闡述所謂的「聊聊」。

要怎麼開口？

又回到最開始糾結的點上，公孫娜娜內心急得團團轉，最後瞅瞅自己身上的裙子，再瞅瞅一身正裝氣質非凡的男人，不由想到公孫富經常給她叨念的一計。

扯扯本來就有些低胸的白色紗裙，坐到歐禦衡旁邊，公孫娜娜整個正面都貼到了歐禦衡身上。

「老公最近想我沒？」

不理會她突然的獻媚，歐禦衡看看時間，冷然道：「三分鐘。」

三分鐘？

被這話弄的一愣，公孫娜娜不禁咬咬牙，「你什麼意思啊！美人計都不吃？還是不是個男人！」

公孫富曾經這樣誇過公孫娜娜，是男人都會喜歡她，從小到大因為她長得漂亮就來追求的人也數不勝數，公孫娜娜外貌這點還是很自信的。

「一分鐘。」歐禦衡聲音更淡，淡到已經冷冽。

公孫娜娜也有些惱，她先開口示好，還這麼低下的誘惑，沒動靜兒不說，還一點面子不給，從小到大被公孫富養成的小姐脾氣暴增。

「沒那項功能你直說！」公孫娜娜站起身來，將扯低的領子提起，「哼！難怪結婚兩年你都要分房睡，要不然就是蓋棉被純睡覺。」沒腦子的一個勁兒抱怨，她才懶得管公司倒不倒，現在要撂挑子不幹了！

是個男人被這麼挑釁都忍不了，何況是歐禦衡這種大男人主義，從來都是被捧在天上的驕子，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