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蛋疼的乞丐少年_第七章 破敗的劍宗為我家

一條蜿蜒的石階小路直伸雲端，青翠的古柏肆意的伸展。若隱若現的房屋好像建造在天上。

我揉了揉酸痛的小腿，擦一下額頭的汗水。終於到了，真你媽遠。

咬著牙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從黃昏開始歇歇停停的直到月上中天我才來到了劍宗門口。本來想喊門進去，但是想想大家應該都睡下了我怎麼好意思打攪，我也實在累壞了，靠著大門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剛睡了一會兒，好似有什麼人叫我，沙啞的聲音吵得我心煩。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卻發現一條蛇正幽幽的看著我。

「滾開！」我還沒從睡夢中完全醒來心裡因為被吵到很煩，我同樣發出沙啞的聲音。

「陛下，子母渡井一月後還會開啟。請陛下安心等待。」它輕輕地說道。

「什麼是子母渡口？」我隨便的問。

「那是偉大君王不滅的殘魂回家的路啊！」它說完一下子就隱進黑夜再也沒有蹤跡。

「偉大君王不滅的殘魂回家的路...哦，路。這夢真他媽奇怪，我竟然和蛇說話...」我把眼睛閉上輕輕的哼道。

猛的睜開眼睛，心臟瞬間加速。站起來環顧四周，哪裡有什麼蛇在和我說話！

可是我真的不相信剛才那是夢...

剩下的時間我再也沒法好好地睡了，有一點的風吹草動我都會起來四處查看。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邊泛出魚肚白，我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把眼睛閉上。

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劉大寶說我是一個女人，我說我不是，他就來扯我的褲腰帶非要看我的小弟弟，這豈是他說看就能看的！我情急之下一手拉著褲袋另一隻手漂亮的一個上勾拳打得他哇哇直叫，聲音尖細又高亢...大寶發出的聲音怎麼這麼難聽？

睜開眼睛太陽已經升起了老高，我不經意的打了一個噴嚏，高處不勝寒，媽的，夜裡還真冷。吵鬧的叫聲還在繼續我抬頭一看，一隻小猴子正使勁的拉扯著他的尾巴，而尾巴的另一頭...握在我的手裡...

我啊哦尖叫一聲鬆開手裡的尾巴從地上彈起，得了自由的醜猴子一下摔了幾個跟頭，然後迅速的爬到旁邊的一棵大松樹上看著我。

我也被這一下嚇得不輕，怎麼會有猴子？

算了，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我咧出一個微笑沖它喊道：「嗨，該死的醜猴子你好！我是新來的，請多多指教。」

這一喊又把它嚇的怪叫起來，而我得意地笑了出來。我喜歡欺負比我弱小的東西，看見他們慌張的樣子我總是很開心。

我轉過身來仔細打量著大門，朱漆的門板上被歲月留下腐朽的痕跡，兩遍分別放了一個丈許高的石獅子，青灰色的瓦縫中長出了野草，雖然有些破舊但是正顯示出一座資深古刹的悠久歷史。

哇靠，這裡的人很懶啊。日上三竿了已經，怎麼連一點動靜都沒有？非得要人家厚著臉皮主動砸門啊，真是的。

說著我輕輕的拍了兩下門閂，等了一會兒，依舊毫無動靜。。我舉起手使勁的砸在門上喊道：「喂喂！有人嗎？師傅？我拜師~~」。可是剛用些力氣門竟然被我推開了一條縫，原來門沒有鎖上啊，也是，這麼荒蕪的地方鬼才會來偷東西呢。我自顧自的將門推開，暴露在面前的卻是滿目的蒼夷。怎麼了？

桌椅祭台被推翻了一地，倒塌的牆壁下堆滿了破碎的磚頭，地上的血漬已經乾涸，繞過了大殿我看見院子裡橫七豎八的躺著屍體。一些烏鴉見到我從屍堆裡飛起嘎嘎的發出難聽的叫聲。這些屍體手中無一全部拿著利劍，有得完好無損，有的卻好似被燒成了黑炭。有的已經散發出噁心的屍臭，屍蟲從他們的嘴巴鼻孔裡進進出出，一滴滴的黑水從眼睛裡流出來。這些人的表情和冰矛的極其相似，他們難道都是少白這個禽獸殺死的嗎！

打鬥的痕跡延伸到後殿，我順著走過去，只見一個老者安詳的坐在殿門口，從他聳拉的腦袋和眼睛裡流出來的黑水，他應該也已經死去。我走到跟前，只見他的左右已經完全被燒焦了，右手垂在地上。下麵寫了一行字：今我劍宗慘遭滅門，不怨不仇。只求有緣人能續我宗門絕學，發揚光大。掌門，水塵。

將他的手臂拿開，什麼都沒有。我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水塵啊水塵，你希望有人能把你宗門的絕學發揚光大我不是大老遠的從長安城跑來了嘛，可是你死了也就算了，好歹給我留兩本武功秘笈啊絕世寶劍啊什麼的！不然我發揚個狗屁啊！」我懊惱的說道。唉，看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來到昆侖還不如呆在長安繼續要飯呢。

「唧唧！唧唧！」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嚇了我一跳，我轉身一看，哇靠是那只該死的猴子正給我搗蛋呢。我剛要教訓他，卻發現他跪在地上沖著老頭不停地磕頭還沖我擠眉弄眼的。這是幹什麼？讓我拜老傢伙為師？可他已經死了啊！

反正也沒人看見，不如拜一下磕幾個頭試試，又沒什麼損失。於是學著猴子跪在地上沖老頭磕起頭來。人在莫名其妙的時候就會做一些莫名奇妙的傻事情。磕了三個頭，我抬頭看看沒什麼動靜，沒有機關也沒有暗門，又磕了三個頭，一樣沒有動靜，直到磕了十五個頭小猴子一溜煙的跑掉了。我終於意識到我被猴子耍了...揉了一把因為氣憤憋得通紅的臉，我輕輕地站起來很瀟灑的往後山走去。心裡不停地叫喚，尼瑪的尼瑪的，別讓老子再遇見你，不然我要喝猴腦吃猴心，最後把剩下的割成一塊一塊的扔進茅坑裡！

剛要穿過後殿，一口設在屋裡的井引起了我的注意因為上面寫著子母渡井這四個字。昨天晚上那個夢，那條蛇說的話又浮現在腦海「陛下，子母渡井一月後還會開啟，請陛下安心等待。」難道就是這口井？？

我一步一步的接近，將腦袋伸進去看了一下，什麼也看不見黑漆漆的。

「喂，你好嗎！」我大聲的吼了一聲。剛要把腦袋提出來一陣尖銳的嘶鳴在腦海裡響起，因為太突然我一點準備都沒有身子哆嗦了一下子栽了進去！就在我以為我已經完了的時候我的腿突然被拽住，但是身子還是在一點一點的下沉。我慌忙的用手扒著井壁，還好穩住了身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我終於重新爬了出來，驚魂未定的我坐在井邊大口的喘氣。那聲尖叫太奇怪了，像在心裡突然響起來的，形容不上來像女人淒厲的哭泣又像嬰兒的叫喚。

話說剛才是誰拉了兄弟一把，我四處望去，周圍除了耍我的那只死猴子在擺弄著自己的尾巴沒有一個人。水塵依然坐在門邊應該沒有動過。

「是你救了我？」我歪著眼睛不服氣的對著猴子說。

「唧唧！」只見它眼睛下彎，嘴巴上咧，鼻孔張的老大，竟然沖我做了一個繪聲繪色的笑臉！

我好想硬生生的吞了一個大號的生雞蛋，各種苦澀難以言表。只覺得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唧唧唧~」它把一隻爪子伸過來，好像要給我什麼東西。

媽的，明明是只猴子卻學著耗子發音，看著它爪子裡一塊髒兮兮的破布我猶豫著是不是要接過來。看樣子有點像尿布。看著它期待的眼神，我伸手把破布扯過來，怎麼說也救老子一命。

看我接過來它興奮的圍著我跳步，唉，畜生就是畜生，再聰明還是畜生。抖了抖手裡的破布上面竟然隱隱的有字閃出來。不會是武功秘笈吧！我激動得將它鋪開，只見「劍訣之聖，唯刀用之」八個大字在陰潮骯髒的破布上鏗鏘有力，哈哈哈，心裡的陰霾一掃而空，我放佛看見自己成為一代劍豪的英姿...城南的張麻子被我踩在腳下，無數的乞丐在我面前匍匐...哈哈哈哈....

笑了一會兒我不笑了，這個，撓了撓腦袋把破布又來回看了一下，看了一眼猴子，我的表情一定很白癡。確定了，只有這八個大字。頹然的坐到地上，到底什麼雞毛意思，我認為作為秘笈，八個字是不是有點短了？肚子咕嚕的叫了一聲，不管它了，找點東西填飽五臟廟才是王道。

不一會兒我就找到了大食堂，別說，還真夠氣派的。依舊空無一人，那只猴子現在成了我的跟班，我到哪裡他到哪裡，我也不介意。只是外面的屍體看得我很是不爽，雖然我不怕死人，但是和死人住在一起還是和陌生的死人住在一起，委實有些不舒服，我決定吃飽了把他們拉出去埋了，入土為安嘛。也省得腐爛的時候太臭。畢竟這劍宗以後我就是掌門老大了，唉，任重道遠啊...

吃的還真不少，堆積如山的大米和麵粉還有屋外一片片的菜地和豬圈裡喂著好多頭的大肥豬，看來偶爾種種菜喂喂豬也是不錯的生活，哈哈，只要有吃的做不做大俠我都無所謂。原來看破了紅塵之後，我才發現隱居的生活才是我迫切需要的，關起門來發大財咯！嘎嘎~

活了面煮了一大鍋的麵條，雖然麵條的形狀不如小時候母親切的那麼整齊，但是放了辣椒菜籽油鹽醋，剁了棵白菜，我還找到了一些雞蛋，水一開，香味就如同有生命一般直竄鼻孔。迫不及待的我在鍋裡就吃起來，哈哈，還真是美味。轉頭一看，小猴子瞪著我的面又在流哈喇子，給它盛了點湯，它就稀裡嘩啦的喝起來。

這頓飯吃得我痛快極了。下午我在後山的大茅坑旁邊挖了個坑把他們悉數的用草席卷好埋了進去，直幹到天色近晚。

回到廚房我鋪了一堆稻草就地躺下。就這樣我在這裡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