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今天的梁俊澤回來的很晚，從漪瀾樓回來的於晚涼一進門就被大夫人吵吵嚷嚷的。

此時的於晚涼已經換上了原來的衣服了，「大夫人有什麼事情嗎？」於晚涼說道。

「你有沒有看見俊澤呀，中午的時候出門，這都要吃晚膳了，他還沒有回來，出去也沒個人通報。」大夫人有些著急地說。

「我沒有看見夫君。」于晚涼平靜地說道。

「什麼，連你都沒有看見，那你還不快出去找找，也不枉俊澤平日裡白疼你了。」大夫人急道。

於晚涼冷眼看著大夫人，自己疼兒子怎麼不叫人出去找找還有空領一幫人就在府裡瞎逛遊，她一回來就急著叫她出去，這其中只是故意支開她的吧。

「好，那我就出去找找。」于晚涼報以溫和的笑容說道。

大夫人看著於晚涼離去的背影，立刻叫府裡人把門關嚴實了。而走在前面的於晚涼笑意更大了，看來今天晚上會有一場大戲要看了。

而那個「消失不見」的梁俊澤此時正在後院書房和他老爹下棋，他們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一下就一個下午，而且不允許任何人來打擾，所以書房基本上是不會有下人存在的，也就安靜的不得了。

「俊澤，我讓你三子，你怎麼還輸了。」梁老爺笑笑說道。

「是爹的棋藝好。」梁俊澤毫不吝嗇地說道。

「呵呵。」梁老爺顯然很受用笑了笑。

「天色也不玩了，爹，我們去用晚膳吧。」梁俊澤說道。

「好，走吧。」梁老爺心情愉悅地隨著梁俊澤去了大堂。

「哎呦，老爺來了，。」晃悠在大堂的三夫人一瞧梁老爺來了就迫不及待地喊道。

大夫人冷眼看著熱情的三夫人，悶哼了一下。

「老爺，今個兒老夫人回來了，還帶著素雅。」大夫人看了看坐在位子上的老婦人和小女孩說道。

「怎麼涼兒沒來？」梁俊澤問道，卻找不到那個嬌俏的影子，不免有些失落。

「涼兒涼兒，誰知道涼兒在哪裡，還不過給你太奶奶問好。」大夫人悶悶地說道，「太沒規矩了。」

「太奶奶好。」梁俊澤面無表情地說道。

「哎呦，俊澤都這麼大了，來來，俊澤可還記著你素雅表妹！」老夫人歡喜地說道。

「自是記著的。」梁俊澤和氣地看了眼素雅說道。

「自從你們把我送到長涼山莊養生，多虧了素雅的照顧，要不然我老人家一個人呆在那裡孤苦伶仃的。」老夫人歎了一聲說。

「素雅向來聽話，是個好孩子。」梁老爺也有些觸景生情道。

「是啊，因為我，耽誤了素雅的好姻緣，本來素雅十四歲就可以嫁人了，可是因為我硬是拖到了十五歲。」老夫人似有所指道。

「這次回來可以讓素雅挑選夫婿了。」梁俊澤說道。

老夫人瞪了梁俊澤一樣，她話說那麼明白，怎麼他還在推，對，梁俊澤的確沒有感受到，他的心都飄到於晚涼身上了。

在屋頂上偷看的於晚涼忍不住笑了笑，這個梁俊澤可真是個呆子！

「這，來，俊澤，坐下來準備用膳吧。」大夫人瞧見老夫人使得眼色立刻將梁俊澤摁在素雅旁邊的位子上說。

梁俊澤又不好拂了自家娘親的面，只好幹坐著。

「表哥這幾年過得還好？」素雅柔聲道，一派淑女作風。

「倒是過得清閒。」梁俊澤回道。

「表嫂怎麼樣？」素雅問道。

「也挺好的。」梁俊澤回道。

「哎呦，你看兩個孩子在一起聊得那麼開，來，先吃飯，吃完後再說。」老夫人唯恐不亂地插話道。

梁俊澤卻沒有什麼胃口吃飯，倒是牽扯著素雅也小心翼翼大家閨秀地吃飯，最後也連跟著梁俊澤一起不吃了，不過這放在別人的眼裡那叫「默契」。

在房頂上做「樑上君子」的於晚涼有些嫌棄梁俊澤，自個兒吃香的喝辣的的還有小美人作伴，怎麼就沒想到她呢！

於是，于晚涼蓋上磚瓦，從屋簷上跳了下來，最後行至大堂。

「真是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站在門口的於晚涼淺笑晏晏地說道。晚風吹卷著她的白色外紗，髮絲隨著晚風淩亂的散落在胸前，於晚涼扶在門邊上，倒是有一種弱不禁風柔弱無骨的感覺。

梁俊澤隨著於晚涼的到來笑了笑說：「回來了就好，進來吧。」

於晚涼剛要坐下來，太夫人涼涼地聲音響起：「梁家祖訓曰：當眾人享飯宴時，後來者不應介入同坐。」

還得於晚涼要坐也不是，就直接站起來了，就知道這個老夫人也不好惹，小時候老夫人還挺欣賞她的，可是後來不知道素雅在背後吹什麼風害的老夫人對自己愈發的心生厭惡了。

「晚涼因為有些事，所以耽誤了。」于晚涼很平靜地說道。

「什麼事這麼晚回來。」大夫人插嘴道。

於晚涼看著心知肚明的大夫人，早已明瞭就算說是大夫人讓出去也會被否認的，便道：「今天出門的時候，北街梁家成衣店出現了一些事，那個時候夫君不在，而那邊又急，後來沒辦法，情急之下晚涼就過去，然後才知道原來是李府嫌棄我們的布料不好，我就笑了，和他一方說辭後才解決好了。」

「為夫君分擔，不錯。」梁老爺欣賞道，「倒是會做生意。」

「早前和夫君在一次的時候，耳目共染過一些，所以這些也只是夫君傳授而已。」於晚涼微笑道。

「女子無才便是德，這些都是男人該做的，你插什麼手，俊澤啊，你怎麼隨便就給一個外姓說這些事呢？」大夫人撇撇嘴說道。

「我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妥，娘親知道我自打出生起身體就比較虛弱，自是要人照顧的，梁家家業那麼大還是要靠晚涼一起打理的，在我心裡晚涼就是梁家堂堂正正的人！」梁俊澤說得很堅定，羨煞了素雅。

「好，不虧是我兒子，倒不是不忠不義的人。」梁老爺很高興地說，「既然這樣晚涼你就坐下吧，你也是為了梁家好。」

「晚涼謝謝爹。」於晚涼說完後，小心翼翼地看向老夫人卻遲遲沒有坐下去，這樣子以來反而顯得老夫人不近人情了。

「好了好了，既然是這樣子，那你就坐下吧，不過下不為例。」老夫人有些彆扭地說道。

「謝謝老夫人。」於晚涼很愉快的坐下去了。

坐下去後按照慣例，梁俊澤拉過於晚涼的一隻手，在桌子下寫著：「無礙？」

於晚涼翻抓過他的手寫著：「嗯。」

這兩個完全忽視了離他們最近的大夫人和素雅，大夫人看著一陣不屑，素雅看著一陣胸悶。

這一頓飯吃得如火如荼，餐桌上暗藏風雲，老夫人和大夫人兩人交流著眼神。於晚涼剛要夾著上面的紅燒排骨，便被老夫人搶先一步夾走給素雅，還一番憐惜地模樣說：「雅兒，這麼多年跟著我辛苦了，來多吃點。」

於晚涼好脾氣地笑笑，就要夾旁邊的青菜，結果別大夫人夾走給梁老爺，還特別賢慧地說：「老爺啊，這人到中年就要多吃一點清淡的，這青菜的味道倒是很不錯。」

於晚涼沒有說什麼，轉到旁邊拿湯，結果勺子被素雅快速地抓到舀了一碗湯給了梁俊澤，十分貼心地說：「表哥你身體不好，這個湯是大補的，你多喝點。」

梁俊澤溫潤如風地笑了笑接過，但是沒去碰裡面的湯，素雅挑釁地用余眼看於晚涼。

於晚涼只是笑笑，好脾氣地去夾梁俊澤碗裡的菜，讓素雅要吃到嘴邊的排骨掉了下來，讓要吃青菜的梁老爺一時忘了怎麼吞咽，讓老夫人拿湯的手一抖……

「晚涼見各位夾菜那麼歡快，晚涼就不和各位搶的，夫君說他的就是晚涼的，那麼以前夫君總是私底下搶晚涼的，如今也要替晚涼分擔了，這叫夫妻和睦。」於晚涼睜眼說瞎話道，還慢條斯理地吃起了菜。

梁俊澤抽搐著嘴角，他什麼時候去搶她的菜吃了……

「咳咳是的，爹爹常說家和萬事興，這不就是爹爹要的效果。」梁俊澤尷尬地說道。

不明所以的梁老爺興奮地說：「是啊是啊，兒孫自有兒孫福，看到你們這樣子我很欣慰！」

然後大夫人和老夫人發現竟無言以對，於晚涼對著素雅挑挑眉，也學著她用餘眼挑釁地看著她，讓素雅更加鬱悶吃不下飯，沒兩下就囔著要去休息，太夫人瞧見了也是個明白也不吃了，大夫人還得忍氣吞聲地坐下來吃飯，一桌子就一個梁老爺樂呵呵的。

進房門後的素雅很生氣地對後面的太夫人說：「太奶奶，那個于晚涼就是故意的！」

「是啊，她小小年紀的時候心機就很重了，現在大了，愈發的厲害了，連俊澤都被吃得死死的。」太夫人搖搖頭說。

「那怎麼辦呢！」素雅著急道。

「現在先不急，我們也是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的，聽說於晚涼每天大半天都會出去遊玩，而俊澤時不時就在家，所以就趁著於晚涼不在的時候接近俊澤，這男人嘛，哪個不喜歡溫婉的女子。」老夫人一臉算計道。

素雅聽後，咧出了一道笑容：「太奶奶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