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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裡,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所需要的是什麼?」自從那天早晨,芙蓉白在房間裡見過明星之後,明星就有意去幫助芙蓉白處理好身邊人際關係的事情。明星私下裡詢問她。芙蓉白都沒有回答,她沒有回答,是因為她當時就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人們到公司來上班的目的,當然只有一個,可是明星發現芙蓉白是多麼的與眾不同,格格不入。「你甚至不知道,作為在一家大公司的銷售人員,平日裡應該是活蹦亂跳的。
你看看我,是不是愛說愛笑。要不你去談戀愛吧,談戀愛可以得到許多好處呢,在大城市中的女人,總會是寂寞的。」
芙蓉白搖了搖頭,說:「談戀愛也得要找合適的對象呀,我不會隨便嫁人。」
明星表示不理解:「我希望自己永遠二十五歲,我覺得到了這個年齡,我們女人再不結婚,就已經開始衰老了。」
芙蓉白覺得林明星的觀點有點變態,因為芙蓉白不可能因為林明星為她介紹了一位男友柳若叔,而聽從林明星的話。實際上,林明星也聰明得很。林明星聽見楊堅派來的蜘蛛精和林明星說:「芙蓉白又跑到城市來了,芙蓉白的父親楊堅都說了,希望芙蓉白開口和楊堅說話。」
林明星就弄不懂了,林明星問前來報信的蜘蛛精:「楊堅希望芙蓉白開口跟他說話?」
蜘蛛精說:「是的,楊堅和我說了,不希望芙蓉白在家裡老不說話。我也和楊堅的老婆尼說過,建議楊堅和尼不能把女兒芙蓉白老關家裡,哪有把一個大閨女關在家裡的?那樣子對芙蓉白不好。」
這是蜘蛛精老薑。芙蓉白後來在城市,又遇見的一位蜘蛛精附體的老師,芙蓉白想,兩位蜘蛛精附體的老師,也就是一樣的想法吧。芙蓉白想,這也可以作為城市裡摻進了斯圖亞特的蜘蛛精異類的佐證。
但是芙蓉白又想,年底的時候,如果不是在城市的蜘蛛精老薑的單位裡上班,那麼父親楊堅始終不斷地逼芙蓉白,芙蓉白如果不拿工作作為擋箭牌,她又可以以何面目來應對荒淫的楊堅呢?
自由對於芙蓉來說,是多麼少見而稀罕的一件事。哪怕是工作時候的一點自由,林明星和柳若叔卻不這麼看。
林明星和柳若叔是有約定的。柳若叔說:「林明星,你不用擔心。有了芙蓉白這一條線,我們蜘蛛精異類,就又多了一道賺錢的方法。」
林明星笑眯眯地看柳若叔,她甚至幾乎要伸手去觸碰柳若叔身上最秘密的部位了,林明星問柳若叔:「你真的是為了賺錢嗎?還是有其他原因?」
柳若叔說:「嘿,你就別開我的玩笑。你還不知道我,我們當然還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說著,柳若叔唱了句臺詞:「趁此良辰美景日,風花雪月時!」
林明星幾乎又要陶醉了,往柳若叔的胳膊上靠近。柳若叔一把將她推開:「我有事,你難道不認為我的深沉,是一件使我有城府的事?」
林明星對芙蓉介紹柳若叔:「再怎麼說,人家柳若叔也是書生,書生的模樣,你懂嗎?」
蜘蛛精林明星又對蜘蛛精尼說:「不要緊,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我知道,老薑他跟我說了,我知道芙蓉的想法。」
在她們空閒的時候,許多人在一起開始玩天黑黑的遊戲。一種在女生寢室原來經常玩的遊戲,據說有一種遊戲名叫天黑請閉眼,那是一種喪心病狂,而且歇斯底里的遊戲。而她們在這裡玩的,是賭,其中誰先輸,誰就出局。
而今天晚上,不是假出局,而是關係到個人利益,是進是退的存亡關係的結局。誰輸了,就必須和那個愛唱歌,而且老愛打擾人的小妮子住在一起。
玩到夜晚十點鐘的時候,大家站起來,嚷嚷著餓了,要吃東西,吃飯。
明星方才從外面回來,她今晚還在加班。她回來的時候,步履匆匆。超短的迷你裙,還有一色純白的西裝上裝,襯托得她身體的曲線突凹畢露。
其他的女生都還在鬧著,看電視,只有芙蓉白一個人,在盯著手機看。安靜且無所事事。
明星問芙蓉白:「怎麼樣?和她們一道完累了嗎?」
芙蓉白向來比較贊同明星的話。不是由於她不愛和其他的女子講話,而是芙蓉白本來就很安靜,她是屬於那種隨遇而安的女人。遇到什麼就是什麼,而且不挑剔。只希望大家不要打擾她,這一段時間,她在複習備考。
明星拿起窗臺上的一瓶沐浴露或是洗髮膏什麼的東西,就離開到浴室去洗漱。這時候,芙蓉白聽見都市外面的街道上,隱約傳來好聽的樂聲,唱的是江南小調,她禁不住也哼起來。她的聲音小的可憐,只有她自己才聽得到。
她以為那段時間,自己看書走了神了,光顧著唱歌,但是自己的歌聲被宿舍裡那群女人的說話聲,和電視劇裡的說話聲掩蓋了。
明星朝她走來,喊芙蓉白幫她系裙子背後的系帶,芙蓉白從未見過外邊的美女。從自己家裡小城鎮走出來,到外面的大城市裡,忽然發現身邊多了很多美女,這越發見得自己相形見絀起來。在她那個小城鎮的家裡,芙蓉白幾乎很少照鏡子。
較小的一次,提到鏡子的事,是跟隨一個外地的叔叔到外面的城市裡去的情形。當然,由叔叔阿姨帶芙蓉白去外地玩,半帶著旅遊性質,這件事後來一直為她的母親和奶奶所牽念。似乎去外地玩耍了,就是必須要感念叔叔阿姨的恩,可是對芙蓉白來說,作為一位小學學齡還沒到的小女孩,離開母親的懷抱,隻身到外地的城市旅遊,是記不得什麼旅遊印象的。叔叔說,有一次牽著芙蓉白的手,走在大街上,發現芙蓉白一邊走路一邊睡覺哩。
對於一個小孩子那點小腦袋瓜子,以及有限的記憶來說,她本就不知道叔叔牽著她走路是在哪一條道上。她的印象中,只有小時候被母親接送上幼稚園的那條路。
是的,小孩子是沒有記憶的,小孩子的記憶也是殘缺的。
外面的小妮子一直在和大家瘋瘋癲癲地鬧,唱著高雅的音樂,芙蓉白愛聽音樂是事實,但是這並不代表芙蓉白會把所有的心事都敞開,去和一位成天吵吵鬧鬧的小妮子分享。想到這裡,她覺得失落,如果要讀書,就要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對這位漂亮的小妮子,她既不認識她,也不希望距離她太近。首先,她不瞭解對方。
她就不知道這是否是自己的本能,還是其他什麼來自未知世界的原因。
後來芙蓉白把這件事聯繫到她母親身上,一位成天說著話,絲毫不願意靜下來的女人。願意就願意,不願意就不願意,難道做什麼事都需要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