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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
「許少,請問有什麼吩咐。」阿翔走進辦公室。
許晨安放下手中的檔,「昨晚金苑別墅區F棟遭竊,你去查查,找回失竊的東西,順便給點教訓。」找回手錶,對許晨安來說輕而易舉。但梁汐既然闖進他的視野,想逃脫就不是輕而易舉的事了。
「是,許少。」明明是來做助手的,他現在倒身兼數職了。「那沒事,我先出去了。」
「等等,順便幫我查查別墅裡那個叫梁汐的背景。」突然竄出來的女人,不好奇,才怪。
「是,」阿翔退了出去,新鮮事,還是第一次替許少查女人的事。
許晨安放下文件,走到窗臺前。
這幾年許氏集團飛速發展,站在集團的最高點,許晨安看著窗外林立的建築,能和自己並駕齊驅的沒幾座。
能伴在自己身邊的人,缺失好久。
咚咚咚。
「進來,」許晨安轉身坐在沙發上。
「許總,李欣然小姐在外面等著呢。」秘書小王一直低著頭,她崇拜著許晨安,但更多地是畏懼他,在她的印象裡,許總似乎沒笑過,甚至寒意襲人。
「讓她進來。」許晨安擺擺手。
「是,」小王側身關上門。
貼身短裙,將李欣然的身材勾勒的誘人至極,酒紅色的頭髮隨意披散著,妝容很精緻,一看便知是精心打扮過的。可惜,許晨安並不是她的悅己者。
「晨安,什麼時候我可以等到進你的辦公室,不需要在外面通報?」不是質問的口氣,李欣然軟聲撒嬌。
「找我有什麼事?」一直目視前面,許晨安甚至都沒有看李欣然一眼。
想到前天晚上許晨安再次回到那棟別墅,李欣然就知道她或許沒機會了。
「還是說,你想跟我解釋下那天晚上為什麼跟蹤我?」許晨安看向李欣然,潛藏的怒氣莫名的殆盡了。
如果李欣然願意只是朋友,這麼多年,她也算自己的至交好友了。
她的真的沒機會了,「你還是忘不了清若姐吧?為什麼,我比她先認識你,現在她又離開這麼多年,明知道她不會再回來了,為什麼還要等?」想到清若離開後,許晨安的變化,自己的努力,他卻依然忘不了她。「當年她是走的委屈,但同樣走的決絕,為什麼還是忘不了。」
有時候並不是真的忘不了一個人,只是,遇不到一個可以替代的人。這個道理,李欣然不懂,她也不是那個可以替代的人。
聽到清若,許晨安的眼神變得陰戾起來。
李欣然的理智稍稍恢復,「晨安,我可以忍受你在我身邊,叫著別的女人的名字,可至少給我點希望,可以嗎?」三年了,她李欣然做了他三年的床伴,她有過希望。甚至一年前,她一度以為自己終於得到他了,可終究只是泡影。
「抱歉,三年前給不了的,三年後,我依然給不了。」許晨安掏出煙,深吸一口,吐出的煙在空中打旋。
終於還是說出口了,李欣然仿佛看到自己多年來的期盼與努力,慢慢消失在空中。
「這是最後一次,」李欣然閉上眼睛,淚水還是溢了出來。一次次的幻滅,一次次的委曲求全,她累了。
轉身離開,門輕輕地合上,搭上三年,甚至更多年,她李欣然是心甘情願的。
又是一個人,比起等待,許晨安更恨李清若。恨她的軟弱,恨她愛的不堅定,更恨她走的那樣乾脆。他愛的最不顧一切時,她斬斷了他的一切。或許不是忘不了,只是未圓的夢,欠一個結局。
這麼多年了,愛和恨又還剩多少。
女人他碰了很多,此刻他腦中冒出另一個人,梁汐。
梁汐一整晚沒睡覺,她也丟了東西。
梁汐離開賊窩前,終於得到了最想要的東西。
阿東說,「小西,你拿著這個。」一塊很漂亮的觀音玉。
小西經常看到阿東偷偷的拿出玉,就那麼癡癡地看。小西說要舉報阿東,偷到的東西不交上去。阿東說這是他自己的東西。小西說又不是什麼寶貝,假玉而已。阿東說你懂什麼,論色澤論質地,都是最好的。其實阿東也不懂,但這是媽媽送給他的,所以是最好的。
這是小西和阿東的秘密。
小西說,「阿東,你留著這個就可以找到媽媽了。」
阿東說,「找不到了,她再也認不出我了,或許我還偷過她東西呢。小西,你拿著它,如果以後我認不出你,我就找它。」
小西重重的點頭。
小西被領走了。她不在福利院,卻在賊窩被人領走了。
輾轉反側,梁汐覺得對不起阿東。明明貼身的玉,卻在上飛機前摘了下來,塞進了箱子裡。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梁汐想念阿東,在賊窩裡,因為那個秘密,阿東跟她是最親的。
如果說梁汐23歲的記憶裡存著兩個男人,那麼一個是阿東,一個是哥哥。在賊窩裡的不幸與苦中作樂,都有阿東的陪伴。在梁家的日子雖然不長,但哥哥一直護著她。義父常年在外,義母惡言相向,只有哥哥拉著她去學校,去玩耍,去制止母親。一年不到,梁汐便被送到了國外,因為義母丟東西了。而梁汐,是天生的賊坯子。
梁汐在國外待了11年,只有哥哥有時會跟她聊聊天。
一個人的時候,梁汐不知道自己想阿東多一點,還是想哥哥多一點。摸著玉,梁汐想著阿東。通話時,梁汐想著哥哥,也想著國內的賊窩。
此刻,玉沒了。阿東模糊的身影一直盤繞在梁汐的眼前,梁汐只癡癡地看。
天濛濛亮時,梁汐猛地坐起來。
「天殺的賊,藏那麼深的玉,你都給偷了,別讓我找到你,否則抽你的筋,扒你的皮。」梁汐惡狠狠的發誓。
思索著怎樣展開工作。對,必須先找到道中人,瞭解一下賊情。
梁汐在街上逛了很久,終於讓她瞄到一隻賊手,待那哥得手離開之際,梁汐跟了上去。
「前面穿灰色上衣的,站住。」梁汐加快腳步。
聽到這話,賊飛快的向前跑。
梁汐暗暗自諷,好久不做賊了,忘了賊心都是虛的。
追了幾條街,梁汐才在一個巷道鉗住這個小賊,跟我比賽跑,你真當自己是只龜啦?
梁汐拍拍賊的肩膀,「放鬆,我就是想問你件事。」
賊抬頭看了看梁汐,姑娘長得不錯,這四下無人的,送上門來的啊。
賊眼放光,梁汐不屑道,「就你這身手,做賊都難,還想怎麼著?」說著一個摔跤,將賊壓倒在地。
賊嗷嗷叫了兩聲,姑娘身手也不錯。「你這樣,我怎麼回答你啊?」
梁汐鬆開手,賊順勢坐在地上,喘了兩口氣。
「說,這一帶賊是怎麼分佈的,每一塊區的負責人有誰?」梁汐想到自己做賊那會兒,上頭都是將他們負責的區域分好的。
賊看了兩眼梁汐,這姑娘腦子不好吧。「你逗我呢啊?你以為做賊跟當幹部似的啊?」
梁汐很不爽這賊的態度,「問你話呢,你有哪些團夥啊?」
「沒錢花了,就偷點東西,我又不是黑幫,再說黑幫又不是丐幫,你以為人家都是靠偷乞營生的啊?」賊點了支煙。
梁汐拔出煙,扔在地上,「那你師父是誰?」
賊哈哈笑了兩聲,「電視可以嗎?」
賊站起來,拍拍屁股,「姑娘,沒時間跟你瞎扯了,你偷偷跑出來,醫生知道嗎?」
說完,便一溜煙跑走了。
「你」,梁汐還想踹一腳來著,物是人非啊物是人非。
現在該怎麼辦?什麼線索都找不到,又不能報警。
「看來只有最後一個方法了,」梁汐心疼的摸摸口袋,就當放血了,先把手錶買了。還了手錶,就可以報警找玉了。
逛了幾個商場,梁汐都沒有看到那款手錶。過時了還是脫銷了?什麼破表啊?梁汐一咬牙,買了塊差點飄萬的表,這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還沒出商場大門,梁汐突然眼前一亮,對,就是這只表。
看對方的穿著和氣宇軒昂的外表,不像偷東西的。但,對不起了。
「早點出現多好,我就不用出血了。不過應該可以退貨的吧。」一邊緊跟著,梁汐一邊在心裡盤算。
來到二樓咖啡廳,易浩東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梁汐坐在易浩東的右後方,看著易浩東垂下的手上的手錶,暗自盤算。
「小姐,您的咖啡,請慢用。」服務員放下咖啡,梁汐計上心頭。
梁汐端著咖啡繞到易浩東前面,經過易浩東身邊時,咖啡不偏不倚的灑在易浩東身上。
「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梁汐慌忙蹲下身,拿起桌上的紙,在易浩東身上擦拭,「先生,您的表濕了,我幫您擦擦吧。」說完,梁汐認真的擦拭著手錶。
「沒關係,我自己來吧。」易浩東今天心情不好,但對於這樣的意外,只能好脾氣的認栽。
「我來吧,真的很抱歉啊。」梁汐仰頭,向易浩東展露一個大大的微笑。
易浩東片刻的迷離,好熟悉的笑,卻什麼也想不起。
雖然不願承認,但本姑娘還是天生麗質的,梁汐心裡暗自得意。瞬間,梁汐已經摘了表,飛快的跑出咖啡廳。
易浩東的眉頭緊皺。
作為一個賊來說,梁汐今天的手段太拙劣了,但她跑的快。
「啊,」觸不及防,梁汐已經被一把拉住。
印象裡,只有阿東追的上她啊。
梁汐閉上眼睛,今天註定要死啊。
被拉到一邊,易浩東滿腔的怒氣終於撒了出來,「敢偷我的東西?」就你這水準?
「不就是塊手錶嘛,大哥,我真的是被逼的。」梁汐的聲音哽咽起來,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不就是塊手錶?就這塊表,能讓你蹲進去半輩子,你信不?」遇到賊,易浩東整個情緒都掌控不了。
梁汐暗自不服,唬誰呢。「是是是,我還你行不?」梁汐懇求道。
「又不是沒自理能力,為什麼要偷呢?」易浩東質問。
梁汐掙開易浩東的手,轉身說「都說了是迫不得已了。」說完再次閃人,小樣,我就不信你還能追上我。
輕而易舉,梁汐這次真的洩氣了。
「不自量力的傢伙。」易浩東再次抓住梁汐,加大了力度。
「那兒,」不遠處冒出的一個聲音。
梁汐警覺的抬起頭,員警來了,梁汐調頭瞪了一眼易浩東,「你居然報警!」
看著沖過來的員警,易浩東也愣住了。
梁汐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