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9

「求你，不要這樣。」秋陽不停地掙扎著，因為被壓住，吐出來的聲音含糊不清。

季一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輕輕鬆開了她。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為，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不是喜歡我嗎？」他有一瞬的失神，可瞬間又恢復了往日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

秋陽嘴角動了動，心想是自己偷親他理虧在先，又想起如今青檸與他的關係，心中更是尷尬。

「不，不是那樣的。」

「放心，我不會告訴她的。」季一南看出了秋陽內心的難堪。

秋陽要緊嘴唇，轉身跑掉。身後，季一南輕輕歎了口氣。

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責備自己。

「莫秋陽，你怎麼能這麼做呢？」她賭氣地踢著路邊的石頭，「要保持距離才行。」

季一南沒過多久也出院了，青檸康復後也回學校上課，隨後的日子恢復了常態。在學校裡秋陽一直對季一南避而不見，除了上課之外，其餘時間他們都沒有碰面的機會。

「秋陽姐，網球社招新。」一個學弟跑到秋陽跟前，「還是像以前那樣先舉辦一場網球表演賽嗎？」

「當然，這是我們社的傳統呢，還是那麼做吧。」秋陽微笑，抬起頭看窗外的藍天，不知不覺又過一年了呢。

「秋陽，在忙招新的事嗎？」鹿城走到秋陽邊上，笑嘻嘻地調侃，「莫部長辛苦了。」

「鹿社長，您終於出現了。」秋陽想起最近為了招人進社團，簡直就差出賣自己的肉體了，天天在攤位前笑得像一朵盛開的喇叭花。可是只要是鹿城一出現，小學妹的眼睛裡就像有無數的星星在閃爍一樣，一窩蜂地朝攤位湧來，只可惜，鹿社長有原則有操守，賣藝不賣身，出現了不到五分鐘又躲回了幕後。

秋陽想到這個就恨得牙癢癢。一步步逼近鹿城

「呃……不是還有網球表演賽嗎？我一定會上的。」鹿城笑著向後退。

「你最好守信用。你再敢用一些傻子都不信的理由騙我，你就……」秋陽想起去年鹿城在表演賽前給她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被自行車撞瘸腿了，陰著臉看著他，一副「你敢騙我你就死定了」的表情。

鹿城倒吸一口涼氣然後嚴肅地點點頭，他想起去年自己放了秋陽鴿子之後，隨後的日子簡直生不如死。

「大家都過來看看啦，網球社今晚在校體育館有表演賽，歡迎大家前來觀看！」秋陽站在攤位前大聲喊著，身邊的小弟也跟著她一起高聲喊著。

突然眼前的太陽被遮去了一大片，秋陽抬起頭。

「同學，我想加入網球社。」季一南嘴角上揚，看著面前目瞪口呆的莫秋陽。

「那個，我們，我們網球社只收大一的新生，不收高年級的。」秋陽低下頭，胡亂翻騰著手邊的申請表，一副很忙的樣子。

「為什麼不收高年級的？」季一南皺了皺眉頭，「想學網球的應該都能加入才對啊。你們說對不對啊？」季一南側過身子笑著詢問身旁呆站著的學妹。

「對對對！」那學妹一愣，不停地點頭。

「莫部長，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改改規矩呢？」季一南戲謔的看著秋陽。

「我沒那個資格改規矩，你別搗亂了行不行！」秋陽半發火半懇求地對季一南說，「你走吧！」

季一南站直了身子，輕輕從桌上抽取了一張申請表：「這麼不通情理啊，那好，我們晚上見。」

晚上的表演賽如約而至，聽聞網球社的鹿城要出席，體育館在開賽之前便被前來圍觀的同學坐滿。

「嘿嘿嘿，鹿帥哥，今晚看你的了。」

鹿城看著面前的秋陽，又看了看觀眾席上座無虛席，默默咽了咽口水。眼前的秋陽笑得就像怡紅院的老鴇，而自己像是一個即將被拍賣的小媳婦。他搖了搖頭，搖散了自己腦中的胡思亂想。

「為了表演賽好看，我設計了一個計畫。」秋陽對著鹿城勾勾手指，鹿城乖乖伸過腦袋，她悄悄在他耳旁說著。

鹿城的臉色由白變紅，由紅便青。

「小五小六小七小八，等會你們就一個個上。」秋陽招呼身後整裝待發的小弟，「嘿嘿嘿，等會兒好好招待鹿帥哥。」秋陽像一個賣假藥發財了的奸商，她如果有鬍子，一定會用手指將自己的鬍子捋來捋去。

「鹿帥哥，等會兒是丟臉還是長面子就看你了。」秋陽一副故作無奈又強忍笑意的樣子讓鹿城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這是報復！」鹿城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秋陽笑嘻嘻地攤了攤雙手。

秋陽讓四個學弟一次上兩個，2vs1，然後再四個一起上，4vs1。

「鹿帥哥，這四個都是新手，我知道你一定行的。表演賽一定很精彩。」秋陽拍著手，蹦蹦跳跳地走開了。

「下面，大家期待已久的網球社表演賽即將開始，歡迎運動員入場！」在主持人報完幕後，現場掌聲雷動。

鹿城面部抽搐了一下，回頭看了眼笑得開心地秋陽，只能硬著頭皮走上了網球場。小五小六早已站在他的另一邊。

鹿城上場後，現場的歡呼聲更是熱烈。秋陽坐在一旁看著那些呐喊地青筋都暴起的女生，悄悄吐了吐舌頭。

在打完4vs1後，鹿城早已汗如雨下，對面的四個學弟卻似乎比他更加疲憊。現場一片寂靜，每個人都被激烈的比賽吸引住了。最後一球落下，鹿城轉過身子，疲憊卻俏皮地對著秋陽一笑，剛欲下場，全場歡呼起來。這時季一南卻走上網球場，秋陽一聲驚呼。

「鹿社長，這麼厲害啊，接不接受挑戰呢？」他微笑著，栗色的頭髮用頭巾包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濃濃的眉毛，「我們打一局怎麼樣。」

「這只是表演賽而已，想要挑戰以後再說吧。」鹿城表情冷淡，轉身欲離場。

「鹿社長不會是怕了吧，我今天還被你們網球社拒絕了呢，不如跟我打一場，贏了我，我就走，輸了的話，」季一南燦爛一笑，「社長位子就讓賢吧，怎麼樣？」

「不可以，」這一次說話的是秋陽，她從評委席大步跑到網球場，「這不公平。他剛剛才打完比賽，現在體力肯定不如你，季一南，你這是趁人之危。」

「秋陽，」鹿城伸手將秋陽拉向身後，他看著季一南，也許是他眼中的笑意將他激怒了，「那就來一局吧。」

季一南眼中的笑意更濃了。

鹿城經過三局的比賽，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眼中露出顯而易見的疲憊，而季一南眼中的火焰卻似乎越燒越旺。

季一南將球一會兒發到球場右邊一會兒將球打到球場的左邊，鹿城無力還擊，只能被動地跟著球滿場跑，所幸的是每一球都完美地接住了。

秋陽在場下急地緊緊握著雙手，手心都是汗涔涔的。

季一南猛地用力，翠綠的小球像一個石頭一樣直直地咂向鹿城的肩膀，鹿城躲不及摔倒在一邊。

「鹿城！」秋陽喊著，起身向賽場跑去。

鹿城爬起身，伸了伸手，向秋陽示意不要上來。

「鹿社長還真是厲害。」季一南喘著氣，盯著鹿城說道。

「還有一球。」鹿城使出全力開球，可是似乎有些力不從心，球有些綿軟地朝季一南飛了出去。季一南抬手猛地還擊，小球直直地飛向鹿城。

「秋陽！」鹿城一聲驚呼。

在球擊中鹿城的前一秒，秋陽沖上球場擋在了他的身前，腹部被網球砸中，秋陽輕喊了一聲倒在了鹿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