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4

日子如往常一般地過著，秋陽依舊日復一日地奔波於醫院學校和陳家，忙碌使她無暇顧及自己的情緒。和季一南再也沒有碰過面，秋陽自認為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她也感激季一南沒有令她陷入難堪的境地。

唯一令她高興的是，青檸的病情大有好轉，即將出院。

這天秋陽趕到醫院來接青檸出院。

季一南牽著青檸的手一步一步向她走來。她做了無數次的心理準備，該來的終究是要來，只是她沒有料想到自己還是會這麼心痛，她的局促無處遁形。

她努力撐出一個笑容。青檸沒有看她一眼，逕自走上了陳盛的車，秋陽默默跟在她身後。

「爸，他就是季一南。」青檸笑著對父親介紹，語氣中有難掩的嬌羞，兩手依然緊握。

算是見家長了嗎？秋陽在心中苦笑，莫秋陽你有什麼資格去競爭？。

「一南啊？我聽青檸提起你好多次了，謝謝你對青檸的照顧。」陳盛感激地對季一南點點頭。

「伯父，這是我應該做的。」季一南笑得坦然。

「好，今天隨我們回家吃個便飯啊。」陳盛難掩心中的喜悅。

季一南順從地點點頭。

「我今天去了陳家。」

「情況怎麼樣？」

「他們沒有懷疑我，對我很好。」

「好，一切按計劃進行。」

拄著拐杖的男人很快消失在校園中。

「秋陽，這些天都沒有看見你，你在忙什麼呢？」鹿城背著網球拍出現在莫秋陽的教室門口。

「家裡有點事，怎麼了，有事嗎？」秋陽問道。

「學校裡有兩個網球特長生出國交換的機會。」鹿城將表單遞到秋陽手裡，「我們一起出國吧。」

秋陽接過申請書，有一絲不被察覺的顫抖。

「多久。」

「兩年。甚至更久。」鹿城深知秋陽一直以來的心願便是離開陳家，他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

「你讓我考慮一下。我明天給你答覆。」

「我等你。」鹿城認真地看著秋陽，他一直都在等她。如果可以，我們一起呆在國外再也不回來了。

秋陽轉身走進教室。

季一南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秋陽輕輕地走過他的身邊。

「李亦南，我們才剛剛相遇呢。」秋陽喃喃道。

季一南聽到了一切，默默捏緊了拳頭。

你不能走。

第二天，季一南尾隨秋陽來到了網球場。他要在莫秋陽交出申請表的那一刻制止她，他是絕對不會讓她離開的。

「鹿城。」

「秋陽，你來了？考慮的怎麼樣？」鹿城期待的看著秋陽。

「鹿城，我考慮了一晚，決定……」莫秋陽緩緩從包裡掏出申請表，「我還是…」

「莫秋陽。」

秋陽鹿城一起向身後看去。季一南正站在不遠處。

「我不允許你走。」季一南霸道地奪過申請表，「就呆在這裡，別走。」

「為什麼？」莫秋陽毫無頭緒。

「你想幹嘛？」鹿城一臉憤怒。

季一南一把抓住莫秋陽的手：「你跟我走，我有話對你說。」

「放手。」鹿城略一沉吟，身後網球社的成員一一圍了上來。

秋陽心中暗暗擔心，季一南這樣肯定要吃虧的。

「鹿城，讓我跟他談談，我馬上就回來。」說完，便領著季一南走出人群。

等到裡網球場足夠遠，莫秋陽停下，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季一南。

「什麼意思？」

「你決定要出國嗎？」

「我……」秋陽一愣，「你怎麼知道？」

「為什麼要走？如果我求你別走呢？」季一南激動地握住秋陽的肩膀，「留下來。」

「好痛。」

季一南緩緩鬆開用力的雙手，他太激動了。

「我放棄了，我決定的是放棄出國。」秋陽抬起頭看著季一南漸漸漲紅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