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沒跑就行，老實呆著！」說完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遞到她面前，「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那種地方上班了，每天的錢你自己去取，轉存到你的卡上就行了。密碼在上面。早飯我就不吃了，一會我還有事。你自己吃罷，吃完了去買點好看的衣服，晚上回來我看。還有，自己去買個電話卡，把電話號換了！別跟以前的人有聯繫。」一口氣說完，不等美佳回答，便穿上鞋拿著車鑰匙出門了。

美佳知道，他的這個意思就是包養她了。夜總會被老闆包養的也不少，不過最後的結局都不怎麼樣。她沒有傻到挺著大肚子要求男人離婚。她知道劉亞東結婚了，似乎還有一個3歲的小兒子。何況自己也沒有懷孕，她也不會讓自己懷孕。

得到的越多，要求也就越多，奢望就越多。她知道這是每個女人之間的心裡。她要學會讓自己滿足。最重要的，她對劉亞東，沒有愛，她知道，嫖客和（妓）女之間床上的激情，不是愛情。男人他可以同情你的遭遇，可以憐惜你，可以保護你，但是他不會愛你。更不會去想著和你白頭到老。她知道自己的的身份。劉亞東說過，他喜歡自己的自知之明。她也喜歡自己的自知之明。知道什麼能要，什麼不能要。什麼該去求，什麼不能奢望。

劉亞東走之前的最後一句話，她聽不懂是什麼意思。他是想讓她和之前的朋友斷了聯繫，包括郭浩澤他們。如果他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這就是他給自己的機會，如果他不知道，就是單純的不希望自己和以前的人再聯繫，再有瓜葛。怎麼可能？自己不是做這個的，她只想著，離成功進一步，就是離自由進一步，以後再也不用過這種生活，可以拿著錢遠走高飛。

拿起手機給郭浩澤打了電話，「他讓我換掉手機。住在別墅裡。」說話開門見山。

郭浩澤聲音還是沉沉穩穩的，沒有一點驚訝，也沒有感歎自己進展的快。「讓你換換掉就是了。他身上有個隨身攜帶的U盤，你拿出來給我拷貝一下給我就是了。我只想要今年廣場那塊地方競標的企業名單。還有他的企劃書。」

「這是我的第二個任務？呵呵，放心吧。」說完兩個人沒再多說一句，都掛了電話。

美佳拿著手裡劉亞東給自己的銀行卡。所幸他讓自己買幾套衣服就去買幾套吧。準備買完衣服順便去看看清沫。這傻孩子在醫院，不知道今天好沒好點。

香奈兒，Gucci,Prada……正逛著，電話響了，不是別人正是清沫。「美佳，我出院了。今天晚上準備去上班。」

「怎麼出院了，我還正想去看你呢。」

「醫生說已經沒事了，躺著也是躺著。美佳姐，我想去你那裡住，我們一起住好嗎？」

「好是好……可是……清沫，我已經不再那裡住了。」

「啊？那你現在住哪呢？」

「你在哪呢？我們見面說……」

「我在Citizen……」那是一家曼哈頓風格的咖啡館。價格不是很貴，但是讓人覺得很舒服。

「等我吧，我一會就到……」

美佳到咖啡館的時候見清沫坐在靠離門口最近的地方，正在玻璃窗裡面仰著頭看我，面帶笑容，精神狀態好了很多。我大包小包的拎著衣服走進去。

「美佳，買了這麼多東西，最近你去上班了？你不是不陪客的嗎……」也許在清沫的眼裡只有上班的時候才會買這麼多明白衣服。清沫的眼裡有些許暗淡，或許是想到了曾經在光明輝煌的時候，她也是大包小包，名牌奢侈品一大堆。

「這些是劉亞東買的……」

「你們……」

「他包養了我……這也就是為什麼我說我不回去住了，但是，清沫，別跟任何人說。」美佳也只是一筆帶過，簡單的說了一句，她沒有像別人一樣炫耀，事實上，根本沒有值得炫耀的地方，甚至這些對美佳來說，僅僅是恥辱而已，在劉亞東的別墅裡，那件封閉的大房子裡，美佳或許可以做著奇妙的夢，夢裡的她和他就像是熱戀中的小情侶一般，劉亞東待自己不錯，可以說是很好。但是走出別墅的大門，看著外面的世界，她知道，自己不過是一個情婦而已。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呢？

可以看出清沫很羡慕，幽幽的說了一句，「被包養最起碼也可以天天在一起……」

美佳聽出來話的語氣是在指著郭浩澤。美佳只是笑笑的把話岔過去。「要不然我把鑰匙給你，你就在我那裡住……」

「不了，今天晚上我上班，剛給劉姐(夜總會媽媽）打過打電話，她知道我回去，很高興。我還是回宿舍去住吧，我打算做完這一年，就不做了……」

「那你有什麼打算嗎？」

「現在還早，賺夠了錢我就回老家，好好的找個人，嫁了……」當清沫說出這些話的時候，美佳是替她高興的，她看開了，也是自己撿了一條小命，美佳不知道清沫如果再在郭浩澤身上執拗下去，自己將是怎樣的後果。看開了，就好了，時間會交代一切的。

「嗯……看見你這樣我替你高興。」

清沫若有所思的樣子，抬頭叫了服務生，從包包裡拿出了二百塊錢。幫我點一首「FreeLoop!謝謝。」

服務生禮貌的拒絕，「小姐，點歌只需要二十。」

「那就迴圈吧。」

「好的。但是為了其他的顧客，只能迴圈三次。」

「剩下的當小費吧！」

「謝謝！」

「I'malittleusedtocallingoutsideyourname……」咖啡廳悠揚的聲音，唱歌的是個男人，富有磁性……

清沫胳膊拄著咖啡桌，眼睛看著窗外，看不清楚她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似乎這是她對郭浩澤思念的告別，清沫回過頭來看著美佳，笑的很美，很美，連自己也算是美女的美佳也看的愣神了，似乎時間在一瞬間定格。從清沫的口中說出一句，「其實，一直都是我在自作多情。都是自己一個人想的罷了。」清沫說完，拿起包包，「美佳，我們走吧。」兩個人提著大包小包。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仿佛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

「美佳，其實我恐懼去工作……」清沫若有所思的樣子，「你記的之前我工作的時候那些大大小小的傷，他們打我。侮辱我。光明是不允許客人在包房做那種事的，但是他們……他們根本不會去考慮哪些，所有的制度，對頂層來說，根本就沒有作用。他們一幫人……媽媽為了賺錢，根本就不會去考慮那六七個人是怎麼對待一個女孩子的……丟下十萬塊錢，他們就把我按到大理石桌面上任意踐踏……美佳……」清沫哽咽著說道「你沒有去陪過他們，你從來沒有經歷過這些……所有人對你都是特殊照顧的，有時候我就特別羡慕你，因為你不做的時候沒有人可以逼著你做。」

一時間說的美佳也說不出話，只能默默的不做聲。羡慕？何來羡慕而言，被糟蹋的時候只是身體上的折磨，視覺聽覺的折磨。當你和一個男人在床上，他壓著你身體的時候，你以為是有感情的，結果他的一句「賤人」猶如冷水澆下來。你還要逢迎著陪他一起笑著，當時不如死了算了。這是心理的折磨。男人的一雙手不斷的把你從夢境拉到現實，現實拉到夢境。讓你在輪回中千回百轉，最後迷失自己。這樣的人不在少數。

美佳實在想像不到自己有什麼可以令人羡慕的。郭浩澤逼著自己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就是因為他養了自己三年。自己就應該去為他出賣自己的身體。在生與死的選擇中，她沒得選，只能硬著頭皮去做。

美佳看了看表，歎了口氣，「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劉亞東隨時都會生氣。」

清沫咯咯咯笑了兩聲。「回去吧。我也回夜總會了。要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