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清沫懷孕了

雖然清沫現在可以算是炙手可熱。年輕漂亮，不論不是談吐才華，都有資本讓她炙手可熱。現在的她並非把所有人都放在眼裡。自己在這個場子裡算是紅牌，雖然這是個魚目混雜的妓院，但是每晚一萬五的價格，的確讓她有驕傲的資本。

清沫雖說是驕傲。但是卻對美佳很好。因為當初美佳所謂的四萬塊錢初夜錢，給了清沫一萬。當時清沫父親剛做完手術。家裡欠了很多債，所謂錦上添花遠遠不如雪中送炭。當初的一點恩情，讓人可以永世難忘。兩個人好歸好，美佳從未和清沫提及過自己的身世，這是保密的。不是不能相信她，而是不敢去說。楊一總管說過，「不要隨便洩露你的身世，如果劉亞東發掘到，你的後果不堪設想。」但是郭總卻交代了這裡的媽媽特別照顧美佳，不重要的人，就可以不用走台，這讓美佳還有些許的安慰。

這一天，和平時不無兩樣。美佳在休息室玩手機遊戲。

雖然是無事可做，但是依然要上班下班。畢竟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劉亞東就會來。聰明的人安排的聰明事，他們不會放棄一個機會。

清沫剛剛接待完，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一臉的不開心。

「美佳，我懷孕了……」美佳放下電話，愣了一下。

「什麼？」

「我懷孕了……」清沫低著頭。

「怎麼會懷孕，避孕措施怎麼不做？」

「孩子是誰的你知道嗎？」看美佳的問題問的多好，多滑稽，多可笑，在這樣地方，懷孕的雖說不多，但是也不少。

「……是……是郭總……」清沫小聲的帶著顧慮的說道

美佳「騰」的一下火就上來了，居然是他的？他居然和清沫在一起睡過？這個男人，怎麼不把女人當人看啊！把自己弄到這裡來，又把清沫的肚子弄大。清沫幽幽的說道：「那天晚上，我們都很興奮，他……他沒帶那個東西，然後我以為月經剛剛過去沒有幾天，沒事的，就沒注意……結果今天……」

「他知道嗎？」

「我還沒告訴他……」

「我給他打電話告訴他……」美佳拿起手機

「你……你還有郭總的電話……」

美佳比劃「噓」的一聲。示意清沫先別說話。

電話響了很久接通了。

那邊直接說，「美佳我不是告訴過你，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嗎？」

美佳本來就生氣，被他這麼一說更氣不打一處來，「郭浩澤，你害我就算了，為什麼還清沫？」

「我害他什麼了？」

「她懷孕了！孩子是你的！別說你不帶套的事不知道？！」清沫在一旁拽著美佳，示意美佳別說了。

「她懷孕了，孩子是你的。」

那邊沉寂了兩秒鐘，「你把電話給她！」

美佳把電話遞給清沫的時候，清沫已經嚇得直哆嗦。顫顫巍巍的接起電話，「郭……郭總……」

郭浩澤說話開門見山，「不要給你我增添不必要的麻煩，明白嗎？」

清沫這邊聲音哽咽：「郭總，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也是您的孩子啊！」

「要多少錢，你說吧。」

「……」此時清沫已經哭的泣不成聲了。精緻的裝扮花了一半。誰說好的化妝品不暈妝，這幾千塊錢一套的不還是暈了。

「五萬，夠不夠，一會我讓別人給你打過去，醫院我派人陪你去，這一個月你不用上班了。」說完毫無感情的掛了電話，留下清沫一個人拿著電話。眼淚劈裡啪啦的掉下來。美佳看著清沫纖瘦的手臂，仿佛折一下就會斷，白皙的皮膚上面還留有著每次被蹂躪過的痕跡。她從來沒心疼過一個女孩，但是清沫，的確讓她心疼，想想以前每天被糟蹋的不成樣子，想想過去她純淨的臉龐，別人都沒有的書生氣，現在已經被消耗的所剩無幾。精緻的妝容，從容不迫。但是再從容，美佳看的出來。她對這個孩子的父親是有感情的。如果說(婊)子無情，那是對嫖客，可這是自己孩子的父親。她怎麼去從容，坦蕩？

而郭浩澤的態度，仿佛這是小事一般，對他來說可能這件事不及他的萬分之一重要呢。

陪清沫去醫院的不是別人，正是楊一，這天美佳也陪著去，看見楊一，美佳說不出來的感覺。在一起相處了三年，整整三年。同在一個屋簷下，吃穿喝都在一起。但是讓她覺得很陌生，她從前相信人是有感情的。但是這樣的想法被他們被郭浩澤一一擊潰。她看見楊一，保持著慣有的微笑，「楊一總管，別來無恙啊！」話裡帶話，這是諷刺他，還是諷刺她自己。楊一不似三年前第一次見面那樣雖說是成熟，但是還有這大男孩稚嫩的氣息。這時候的他滿臉的成熟。

清沫看的迷糊，「美佳，你認識他？」

楊一不急不躁，「我們有過一面之緣，光明夜總會開業的時候。」

美佳沒有說話，他知道這個場合說這些不適宜。清沫也沒有再問。三個人走進了醫院。掛號，檢查，楊一辦的很妥帖，不愧是辦事的。

「懷孕一個多月，人流還是藥流？」大夫聲音冷淡。

「人流吧……」

大夫刷刷刷寫了幾排字，去交款吧。在下麵簽字。

交完錢，簽完字，馬上就要進去手術了。

清沫拽著美佳的手，「美佳，我害怕。」她害怕，她也害怕。清沫雖然是見的男人多了，可這懷孕是第一次。做人流也是第一次。是個女人都害怕，就沒有不怕的。

美佳捏了捏清沫的手，「沒事的，不過是個小手術，有麻藥，一會就過去了。」

清沫忐忑的被帶進了手術室，剩下楊一和美佳兩個人在外面坐著等待。

「楊一總管，你不在家好好看著你們的小奴隸，怎麼跑出來了？」美佳這是諷刺的說著。

楊一總管笑呵呵的說道。「沒有什麼小奴隸，只有郭總的小女兒。」

美佳笑笑沒說話，小女兒？自己又何嘗不是郭浩澤以女兒的名義收養的奴隸？自己所為的父親，親手把女兒送進了夜總會當小姐，受著別的男人的淩辱和糟蹋。

「田甜怎麼樣？」

「比小時候好多了……很聽話。」

「等她長大了你們打算把她怎麼樣？跟我一樣？」

「長大的事，長大再說吧……」楊一總管接著說道，「從你來的第一天，郭總就決定了的，本來想讓你和其他人一樣去逢迎其他的男人，但是他沒有，而是對你特殊照顧。你現在不是生活的很好嗎？」

「生活的好？是，我很好，特殊照顧？去和一個男人睡和去和一百個男人睡有什麼區別嗎？」美佳心裡冷冷的。

「美佳，你一直都很懂事。郭總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我想像的什麼樣，把自己領養的女兒送到妓院，弄大了別人的肚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人小，見識短。不如你們見過大世面！」美佳似乎要把心裡全部的憤恨發洩出來。但是楊一搖搖頭，沒有繼續說話。

不大一會，清沫蒼白著臉從手術室出來了，她渾身跟虛脫了一樣。需要人扶著。大夫開了藥，楊一顛顛的跑到樓下去買藥，回來的時候帶回來大盒子小盒子滿滿一袋子。

「這是吃一個月的藥，美佳你帶著清沫去那裡住些日子吧。我先回去了。」

楊一說道。

「哈哈哈，快回去看著你們的小奴隸去吧！」

美佳扶著清沫下樓，打車，回家。走進美佳的家，清沫感歎一聲，你家可真大啊。美佳嘿嘿的笑著不說話。當然大，這是自己「父親」給自己留的房子！當初郭浩澤這樣把自己送去夜總會，轉身甩給自己一個房子。這是對自己的補償？

「我給你煮點粥，你吃點飯，然後去躺著休息吧，這三天別下床了。」美佳對清沫說。其實美佳還是很心疼這個女孩的。她不怎麼會洗衣做飯。只煮了清淡的粥，炒了一個雞蛋。兩個人一起吃的還算是津津有味。

邊吃著，清沫自己憋屈憋屈的又流下眼淚來。

「事情都過去了，沒事的了。以後咱們自己活自己的。」美佳拍拍她的肩膀說道，「以後孩子還會有的，等咱們以後有錢了，就不用看別人臉色的生活了，有了自己的家，還愁沒孩子嗎？這個孩子本來就不該來。生下來也是受苦受累的啊。你說你家裡情況本來就不好，自己一個人養活一大家子，再生個孩子。你也照顧不來不是。」美佳的一番話清沫聽在心裡。

「美佳姐，我就是難過……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咱們作為女人的第一個寶寶。雖然只有一個月大，也就像手指肚那麼大，但是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這樣的想法是每個女人都有的，不僅僅是清沫一個人。美佳也只能這麼安慰著她，一個女人，連生孩子都不能自己拿主意。她同情她的遭遇，也同情著自己的遭遇，這讓她想到了的田甜，小小的她，就有著小小的倔強，不屈服，但是也不得不妥協。他以後會有怎樣的命運呢？難道小小的她長大面對的是和自己一樣的遭遇？在不同的男人之間周旋？